在確認沈眉莊再次有孕之後,敬妃終於開始用另外一張方子了。

那張方子也是沈眉莊的,早在宮中流傳許久。聽聞年答應的孩子,就是靠這張方子才懷上的。

敬妃以為是沈眉莊藏私,不肯將真正有用的方子示人,便同樣謝絕了溫實初的診脈,轉而在太醫院重新尋了個叫李南星的太醫。

如今沈眉莊的孩子已經公之於眾,敬妃也如願有孕一月。

但敬妃深知前三個月胎兒不穩,也並不會顯出懷相,便佯作不知,只是日日小心呵護著。

故而在後宮都為沈眉莊肚子而牽動的時候,敬妃則如同從前一般,在後宮當個隱形人。

皇上對她本就寵愛不多,目前為止倒也未曾出現皇上非要共榻之事。

翌日,皇后在請安之時又將沈眉莊有孕一事講了一遍,還賜了佛前供奉的麒麟送子圖給沈眉莊。

“本宮已經查過敬事房的檔了,妹妹確有孕一月,實在可喜可賀。”

沈眉莊自是歡喜孩子已經過了明路,因此也不在意皇后娘娘將此事反覆說來,叫眾人將眼睛放在她的肚子上。

陵容與敬妃對視一眼,她很容易便從敬妃眼中看到震驚,畢竟任誰知道沈眉莊有了別人的孩子,不悄悄打下反而留下成為皇嗣,都會覺得難以置信的。

再看看恬貴人與夏冬春,都是一臉不屑地坐在原地,她們並不嫉妒,甚至看向沈眉莊的眼神都帶著諷刺。

“確實可喜可賀,但沒想到惠貴人這麼謹慎的性子,居然在一個月的時候,就將有孕一事給爆了出來。

果真是有相熟的太醫,才能這般有底氣吧。”

恬貴人一句話包含的深意太多,沈眉莊心神一震,幾乎以為恬貴人發現了自已與溫實初的情份,一時之間竟然反駁不能。

“溫太醫的醫術自不必說,惠貴人如此相信也是人之常情。”陵容笑著補上了一句,她特地提及了溫實初,為的就是叫眾人把這兩人死死扯上關係。

“溫太醫?”欣常在疑惑地重複了一句,“這溫太醫,是常年照顧栩常在的那個吧,而且他和端妃關係密切,真不知道端妃之死......”

因著要將年世蘭被害的罪名盡數推到敦親王福晉頭上,皇上即便查出來是端妃所為,也未曾聲張。

否則只是給宮中妃嬪提供天仙子這種藥物一事,就足以讓溫實初得不到任何妃嬪的信任了。

“怎麼會。”沈眉莊見溫實初的名聲有汙,便開口打斷了欣常在的話,“溫太醫品行高潔,醫術高超,怎可能做下害人性命的錯事呢。”

“是啊,看惠貴人面色紅潤,便知道溫太醫醫術高超了。”陵容瞧著惠貴人,笑容裡似乎還有那麼一兩分真實。

但沈眉莊如今心中有事,一提到溫實初便有些心驚,但好在她也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嫡女,倒也不會在眾人面前露怯。

“溫太醫的醫術有目共睹,欣常在也儘可放心了。”

欣常在頗有些尷尬之色,但沈眉莊語氣平常,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關於溫實初的話。

眼見著眾人喧鬧了好一會兒,皇后方才說起去圓明園避暑之事。

又是一年暑熱,但今年之人與往年已經全然不同了。看來這次的甄嬛終於不用再被中途接過去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隨侍。

“至於哪些姐妹去,哪些姐妹要留在宮中,還要再等一等,”皇后笑得溫婉,她看了沈眉莊一眼,“惠貴人是一定會去的,畢竟懷有身孕,可受不得熱。”

三言兩語就將沈眉莊捧上天,遭到後宮妃嬪的羨慕與嫉妒,瞧著不少妃嬪的眼神都變了,皇后笑得就更加開心了。

安陵容那種小門小戶的,運氣好能生下個公主也就罷了。

沈眉莊家世不低,絕不能讓她這麼順利產子。

“惠貴人當真好福氣,去年便是在圓明園的時候有孕。

今年有孕,又能再去圓明園。”

恬貴人適時跳出來捅沈眉莊刀子,“只求啊,栩常在認識到自已的錯誤,不要再妄圖用什麼天象之說,嚇唬惠貴人了。”

被最好的姐妹背刺,是沈眉莊心中隱痛,她無法為甄嬛反駁,更無法為自已反駁。

“怎麼會呢,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惠貴人到如今可是長了許多智慧,又怎麼可能再度落入陷阱呢。”

夏冬春終於找到機會插話,她應和著恬貴人的話,讓沈眉莊更加下不來臺。

陵容瞧著夏冬春,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能夠幫助她得寵的法子,甚至還能找到一個人幫她,只是不知道夏冬春會不會騎馬。

看來有必要私下裡找夏冬春聊一聊了,萬一她就是喜歡現在的樣子,自已胡亂幫忙,反倒惹得她不高興了。

陵容思緒沉浸在如何幫助夏冬春得寵一事上,倒是沒再跟著眾人戳沈眉莊心窩子。

等緩過神來之時,皇后正笑著問她要不要為攸寧多加些冰,可以從景仁宮中勻些過去。

心中嘟囔著怎麼這把火又燒到自已身上了,陵容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行禮說不必麻煩皇后娘娘了。

“攸寧人小,用不了太多冰塊的,皇后娘娘賢德,連攸寧這麼小得孩子都能考慮到。”

“攸寧到底要叫本宮一聲皇額孃的,本宮又怎麼會不考慮她呢。”皇后問完攸寧,還不忘問問溫宜和淑和公主的近況。

曹貴人同樣拒絕了皇后娘娘的贈冰,但是欣常在倒是沒能拒絕的了,畢竟她的位份低,幾乎沒有什麼冰能用。

當然,皇后自然不會忘記三阿哥,從學業問到騎射,由著齊妃將自已的兒子從頭到腳的誇讚一番。

陵容前世今生,受過雙份兒的荼毒,耳朵幾乎已經被磨出了繭子。

但其實陵容也能理解,為子女而驕傲的母親,確實稱得上是一位好母親。

只不過陵容的心能理解,耳朵卻不太接受的了。

好不容易聽齊妃唸叨完了,陵容等人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路上她便拉住了夏冬春,毫無遮掩地直接問夏冬春想不想要在圓明園中再度得寵。

夏冬春被家中逼得著急,抓耳撓腮許久不得其法,如今陵容主動答應幫忙,她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

“那,那你需要我做什麼嘛,我也沒什麼才藝得皇上喜歡啊?”

夏冬春捫心自問,覺得皇上當初寵愛自已,就是看上了自已那閉月羞花的美貌,如今想換個法子得寵,她還真想不到自已能做些什麼。

陵容在景仁宮已經想出了一個法子,若是夏冬春會,便不必費什麼功夫了,“夏常在會騎馬嗎?”

“……不太會。”夏冬春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臉,她雖然三番五次說要去騎馬,但其實壓根兒還沒有學好。

在圓明園的時候跑過傢伙,差點沒從馬背上給摔下來。

“那便趁著去圓明園的時候,好好學一學吧。

宮中少有善騎馬的妃嬪,屆時夏常在的颯爽英姿,定能吸引住皇上的目光。”

夏冬春聽聞能得皇上寵愛,便頗有些心動,反正她本來就喜歡,咬咬牙學會了,倒也不虧。

“那好吧,不過你要陪我一起練,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

陵容答應的倒是快,畢竟在宮中是沒辦法跑馬的,好不容易去一次圓明園,自然要玩個開心了。

她可惜攸寧還小,不能跟著自已玩兒,但想到如今還有個夏冬春陪著,心中倒也暢快了幾分。

兩個人初步定好了計劃,便各自回宮去了。到了午時左右,皇上與皇后娘娘便定下了去圓明園的名單。

敬妃因為有孕一月,不想太過折騰,便藉口身體不適,主動要求留在宮內,好好照顧餘下的妃嬪。

至於陵容等幾個有孩子的妃嬪自然在列,令人驚訝的是,年答應也被寫入了隨行的名單。

負責伺候她的還是頌芝,皇上還專為她分了一個轎子,單獨乘坐過去。

自從年答應禁足之後,陵容就再沒有見過她。只聽人說她整日呆呆傻傻,偶爾會盯著一處莫名其妙地開始傻笑。

本想趁著一同離宮之時看年答應一眼,卻沒想到頌芝擔憂其他妃嬪嘲笑,早早地便帶著年答應坐上了馬車。

陵容是嬪位,車駕距離答應位份的年世蘭很遠,連聽她的聲音都無法聽到。

如同去年一般,陵容還是被分在了水木明瑟,伺候的宮人瞧著有些眼熟,叫照水問過之後才發現,竟然還是去年的那幾個。

雖然有幾分熟悉,陵容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那幾個圓明園的宮人,就還是負責些灑掃之類的粗活。

自已和攸寧身邊,還是用從宮中帶過來的可信之人。

“內務府倒是有顏色,這水木明瑟的佈置,完全不輸承乾宮。”照水在陵容身邊待的久了,值錢的東西不知道看過多少。

此時水木明瑟的擺件,她只需要一眼便能分的出貴重與否了。

“這算的了什麼,到時候你去看看惠貴人的住處,就知道什麼叫做琳琅滿目,目不暇接了。”

“這宮中的人都精明的很,知道惠貴人如今有孕正得寵呢,若是生個皇子,那好處可是多的很。”

照水搖著頭,和芳林把正廳裡裡外外又擦拭了一遍,才放下心來淨手為陵容泡山楂菏葉茶。

“小主,夏常在過來了。”芳華剛剛通秉,夏冬春便後一步踏進了正殿。

陵容很是淡定,她揮了揮手,叫幾個人下去休息。

鳴玉後一步趕過來,頗有些氣喘吁吁地意味。

她把一句別忘了給安嬪娘娘請安嚥進肚子裡,轉身就跟著照水幾個人下去了。

殿中風輪轉動,微風陣陣水聲泠泠,陵容眯著眼睛,剛享受一會兒,就被夏冬春開口打斷了。

“你知道嗎,剛進園子,四阿哥就跑去沈眉莊那裡請安了。”

夏冬春恨不能手裡有一杯酒,邊喝邊給陵容形容四阿哥討好的樣子。

“還說人家四阿哥,你不也剛剛收拾好,便跑到我這水木明瑟來了。”

陵容笑著打趣著夏冬春,她知道在圓明園時,四阿哥便四處想要認個額娘,好得到皇上的重視,從而回到宮中。

結果沒有妃嬪願意理他,他只能先去找了甄嬛,後來又被放棄了。

沒想到沈眉莊在園子裡禁足的時候,和四阿哥之間還真建立起了母子之情,沈眉莊剛到圓明園,就跑過去聯絡感情了。

“我和他能一樣嗎?”夏冬春喝了一大口山楂菏葉茶,方才繼續開口,“他可是個皇子,年齡還不小。

別管皇上喜不喜歡他,都改不了他有機會繼承皇位的事實。”

“看來我們的夏常在並不傻嘛。”陵容語氣還是那樣隨意,把夏冬春都惹得有些火氣了,“不過……惠貴人如今已經有孕,四阿哥還有機會成為她的兒子嗎?”

“這……”夏冬春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還以為沈眉莊又要得一個皇子,將所有人都給壓下一頭。

“惠貴人可能答應了四阿哥要幫他見到皇上,四阿哥這麼著急過來,便是急著想要惠貴人實現諾言吧。

畢竟惠貴人如今有孕,想見到皇上簡直不要太簡單。”

夏冬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是也沒想到若是沈眉莊沒有兌現承諾,四阿哥一個小孩子又能做些什麼。

“可是,見到皇上能如何呢?見不到皇上,四阿哥又能如何呢?”

“別小看一個小孩子,他什麼都懂,又什麼都不怕。”

陵容並沒有說的太過直白,面對夏冬春的追問,她也沒有繼續解釋。

反而話鋒一轉,問夏冬春打算什麼時候開始練習馬術。

“這兩天天氣太悶熱了,過些日子吧,你陪我去跑馬,再學些花樣什麼的。”

好在,夏冬春說到做到,過了兩日,便穿了一身火紅的騎馬裝,跑來了水木明瑟邀請陵容一起去跑馬。

她甚至還給陵容準備了一套類似的衣服,興高采烈地叫陵容趕快去換上。

“夏常在準備這麼充分呢,這騎馬的師父,我還沒有幫你找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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