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常在沒想到,皇后娘娘居然盯上了如日中天的華貴妃,甚至還想要自已這麼一個常在對貴妃下手。

這簡直是以卵擊石,即便自已懷有身孕,也不可能比得上一個盛寵的貴妃娘娘。

“嬪妾自然願意為皇后娘娘分憂解難,只不過嬪妾愚鈍,還需要好好想一想法子。”

皇后自然知道福常在這是想要拖延,但她仍是答應了下來,因為對付華妃的法子皇后早就想好了。

與其想辦法陷害,不如直接從前朝下手。

如今富察氏、瓜爾佳氏、佟佳氏都對年氏一族有所不滿,富察氏和瓜爾佳氏的女兒也早早地都投靠了自已。

他日若想封妃,少不得要將華貴妃這座大山搬走。

皇后也明白,這些家族的女兒投靠自已的原因是自已膝下無子,只要她們產下兒子,都有可能靠著家族的勢力登上皇位。

沒有中宮嫡子擋路,這皇位爭奪起來更加容易些。

但那又如何,瓜爾佳文鴛還未成為妃嬪,而恬貴人已經戴上了絕育的紅麝香珠,這兩家的如意算盤,註定要落空。

依著皇后這些年來的探查,早就知道皇上對年羹堯已經日漸生疑,想要找個機會瓦解掉年羹堯的勢力,以絕後患。

甄嬛也正是因為皇上想要利用甄遠道蒐集年羹堯的證據,方才未曾直接被賜死,而是保留了她的位份,禁足在寶華殿中。

只不過這些彎彎繞甄嬛不知,華貴妃更是不知,只會以為皇上是對甄嬛餘情未了,哪怕犯了如此欺君罔上的重罪都能網開一面。

這幾日要悄悄放鬆對寶華殿的看管,給華貴妃和惠貴人等人些機會,好好折磨一下甄嬛才行。

“回去好好想著,本宮等著你。”皇后柔和了面色,她深諳給一巴掌後要賞個甜棗的道理,“你是本宮的人,腹中的孩子,定能安安穩穩地生下來。”

這幾乎是福常在聽見的最好的訊息了,她終於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向皇后盈盈拜倒。

“嬪妾謝過皇后娘娘。”

在福常在離開不久之後,恬貴人與夏常在便趕了過來。

“皇后娘娘,嬪妾的阿瑪已經與瓜爾佳大人密談過了,只等著甄遠道那邊蒐集了證據,便一同進言扳倒年氏一族。”

“這倒是一件好事,但你也要警醒些,這段時間不要惹怒華貴妃,就讓她再沾沾自喜些時日。

待年家倒臺,自有你教訓她的時候。”

恬貴人與華貴妃倒是沒有什麼太過直接的衝突,但華貴妃個性驕傲善妒,在自已得寵時沒少爭寵欺辱。

這麼一個壓在頭頂的大山崩塌,當然要過去踩上兩腳了。

“嬪妾明白,一切聽從皇后娘娘調遣。”

“還有你,夏常在,記住了嗎。”

“嬪妾都知道的,只不過皇后娘娘吩咐的事兒——,嬪妾還沒有做好。”夏冬春有些蔫,她興致不高地坐在一邊,不像從前一般鞍前馬後地侍奉著皇后。

“麗嬪已經瘋了,在她的啟祥宮安插個宮女,不該這麼難吧。”皇后不太理解,就這麼一件小事,夏冬春怎得到今日都沒有辦成。

“嬪妾本來找了個小丫頭,但卻被華貴妃和曹貴人給攔住了,以麗嬪娘娘身子不好為由,謝絕了內務府分過去的宮人。”

“送不過去,收買一個不就好了。”恬貴人似乎被夏冬春給蠢到了一般,她忍不住開口,“莫不是夏常在的份例不夠,連個小丫頭都收買不了。”

“啟祥宮看的太嚴了,哪怕是去太醫院取藥,都是曹貴人身邊的丫頭。

即便是收買了,這些丫頭也近不了麗嬪的身,哪裡能探聽到華妃的訊息。”

夏冬春覺得這恬貴人當真沒什麼腦子,直接翻了個白眼,一臉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恬貴人被氣的臉都紅了,她恨不得抓住夏冬春的肩膀搖晃,問問她你這個榆木腦袋怎麼敢鄙視本小主的。

皇后在一旁看的有些無奈,她第一次覺得有兩個頭腦不太靈光的手下很是疲憊。

“行了,自已人有什麼好吵的。”皇后打斷了二人的瞪視,“夏常在著手去收買曹貴人身邊的丫頭,如今華妃手下只一個曹琴默,她必然能知道不少東西。”

若是前朝的年氏一族倒了,年世蘭在宮中倒還有機會保住尊位。因此,皇后要做的就是收集華妃的罪證,必要時請皇上直接將她賜死。

只不過這件事兒不能由自已來做,還留在宮中的甄嬛是最好的人選。

畢竟她始終以為,那個孩子是被華妃派人打下的。

這麼絕佳的復仇機會,作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又怎麼能不施捨給一位可憐的母親呢?

“至於恬貴人,那安貴人你收買的如何了?”

“皇后娘娘,安貴人如今有孕,用的是嬪妾家中培養的太醫。

她早就是嬪妾手中的一顆棋子了,皇后娘娘想叫她落在哪兒,就會落在哪兒。”

恬貴人如此篤定陵容是她的人,只不過因為此次成功扳倒甄嬛,是陵容在背後出謀劃策的。

而且她還聽從自已的話,並未將此事透露一絲一毫,就連皇后娘娘都被矇在鼓裡。

以為是沈眉莊與甄嬛鬧翻,找出了證據將她從寵妃的位份上給拉下來的。

這一切都趁著皇后娘娘養身之時做的,即便皇后有心查明,此時也來不及抓住證據了。

“毒蛇之事,可問出來了?”

那一日自已只去了承乾宮,回來就被毒蛇咬了。恐怕就是那安陵容知道了動手的人是自已,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回敬。

皇后對自已被毒蛇咬了一事耿耿於懷,畢竟她年齡不輕,中毒之後許久都沒有恢復。

直到這幾日身體才漸漸恢復,能好好處理些六宮事宜了。

只可惜派人查了許久,都沒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將毒蛇放進了景仁宮。

如今她只能懷疑著安陵容,沒辦法真用謀害中宮的罪名將她賜死。

“嬪妾明裡暗裡地問了——”

恬貴人並未向陵容問起此事,因此在撒謊的時候格外沒有底氣,她慌忙低下頭,掩飾著自已的慌張。

“但安貴人與她身邊的丫頭都不知情,因著她懷有身孕,被蛇毒影響太深,時不時就要鬧上一番。

嬪妾常用的何太醫,都快成她的專屬御醫了。”

“那日她腹中不適,也是真的了?”

“皇后娘娘,那日應該是章太醫把的脈,恐怕娘娘還需要問問章太醫。

而那日前後,倒是何桉鳴照顧的,安貴人確實身子不適。”

因著恬貴人的話,皇后也確實回想起,那日是章太醫把的脈。

安貴人情況確實未曾作假,那皇嗣也是當真體弱,即便生下恐怕也是養不大的。

但若不是那安陵容,又是何人將計就計,用同樣的手段害了自已呢?

因為說謊,恬貴人始終不敢抬頭,直到皇后說了一句好,她方才長出一口氣。

皇后很是敏銳,她銳利的目光立刻對準恬貴人,“怎麼?可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本宮啊。”

夏冬春也一臉好奇,畢竟剛剛說的事情還和安陵容有關,這恬貴人該不會知道安陵容什麼秘密了吧。

恬貴人此時緊張的很,她慌亂的樣子,叫皇后更加疑惑,“你撒謊了。”

“皇后娘娘,嬪妾……嬪妾其實沒有直接問過安貴人,都是私下裡問的太醫。”

皇后對於這答案自然是不信,畢竟誰會直接去問,她到底是不是幕後真兇的。

可說了這話的恬貴人一臉羞愧模樣,彷彿真的是因為這事兒而說謊一般。

“膽子倒是大了。”

皇后意味不明地說了這句話,恬貴人嚇得身子一抖,從凳子上滑了下來,她屈膝行禮,一遍遍重複是真的忘記試探安貴人了。

“皇后娘娘,求您相信嬪妾,就算給嬪妾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事兒瞞著皇后娘娘啊。”

“剪秋,去太醫院將何太醫請過來,就說本宮有些不適。”

“是,皇后娘娘。”

剪秋走的很快,皇后藉機觀察恬貴人的表情,發現自已叫何桉鳴過來,恬貴人似乎並不緊張。

看來在太醫脈案上,這恬貴人並未說謊。

“喝些茶吧,這君山銀針很是不錯。”皇后端著茶杯,輕輕吹了吹上面的茶葉,“本宮被毒蛇咬了,也不是你們的錯。

可以說恬貴人還有功勞,若不是有個何桉鳴,只怕本宮此時早就去了地府。”

恬貴人仍舊蹲著行禮,她哪裡敢起身去喝什麼君山銀針,皇后這明顯是話裡有話,懷疑她為安陵容遮掩。

可她哪裡做過這事兒,只不過是忘了審問安陵容和她身邊的宮女,何至於被扣上這麼大的帽子。

“皇上是天子,皇后娘娘是天子的妻子,自然受到上天庇佑,又、又怎麼會被小小蛇毒害了性命呢。”

這段話說的中聽,聽見「妻子」二字,皇后連面色都緩和了不少。

“嬪妾今日就再去承乾宮走一趟,把那幾個婢女都給審過一遍,皇后娘娘。”

皇后本來被哄的好了不少,結果又被恬貴人這話給氣的胸中煩悶。

看來恬貴人是真的將安陵容看做是自已的手下,還以為安陵容身邊的侍女,能由得她隨意提審呢。

“行了,起來吧,讓你的人看到不好。”皇后到底還是叫了起,恬貴人早就蹲的雙腿發麻,得了令自然不肯繼續卑躬屈膝地表什麼忠心,立刻便起身落了座。

夏冬春此時安靜的很,她在一旁看著熱鬧,見恬貴人受了訓,也沒有火上澆油嘲諷。

沒叫景仁宮的主子們等太久,剪秋便將何桉鳴給請了過來。

何桉鳴起初以為皇后真是身體有恙,甚至還去與章太醫詢問皇后的脈案,瞭解皇后最近時日的狀況。

未曾想到一進這景仁宮,就有三位主子坐在上位,目光一致地盯著自已。

他心中微震,飛快地想著這幾位主子到底有什麼事兒要吩咐給他。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恬貴人,夏常在。”何桉鳴故意一一拜過幾位主子,他得以光明正大去看恬貴人的表情,猜測到底要問些什麼事兒。

自已該不該說,又要不要做。

只可惜恬貴人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藉著這個機會給何桉鳴遞個眼神。

“今兒請何太醫過來,並非把脈。”還是皇后先開了口,她狀似關切,“本宮身子不好,這些日子都未曾去承乾宮看過安貴人。

便派人叫你過來問問,安貴人身子如何,腹中的皇嗣可還好?”

何桉鳴幾乎立刻便明白了,皇后此次叫他過來的目的。看來皇后是懷疑安貴人做了什麼事兒,用身體不好與皇嗣有恙作為遮掩。

而這事兒,自然就是皇后被毒蛇咬中一事了。

“微臣與周太醫,都在負責安貴人的身子。這些時日,安貴人身體好了不少,只不過那蛇毒厲害的很,還是叫貴人傷了底子。”

他嘆了一口氣,一臉自責之色,“微臣學醫不精,僅僅能保住安貴人與皇嗣的性命。

至於皇嗣能不能安穩地足月生產,微臣著實無法保證,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點了點頭,此時倒勉強相信了恬貴人幾分。

那安陵容怕是真沒有精力查明是誰害了她,又很難借力打力,叫那毒蛇反咬自已一口。

可她仍是覺得不對,這毒蛇出現的太過湊巧,不是那安陵容,還能是誰。

“安貴人被毒蛇咬中著實是兇險,那丁冬當真是該死,也不知道在宮中藏了多少毒蛇。”

此時皇后還在試探,那咬中皇后的毒蛇,本就是何桉鳴帶進宮中的,又如何會在此時告知皇后。

“微臣與宮中的諸位太醫,已經配了驅蛇的藥粉。

尤其是承乾宮中,安貴人脫離危險的當夜,都灑了很多遍藥粉,不會再有毒蛇藏著。”

何桉鳴還是將那毒蛇的事兒安在了丁冬頭上,他面不改色,言辭十分篤定,“怕是毒蛇不止一條,被從承乾宮中驅了出去,這才誤傷了皇后娘娘。”

這一番說辭倒是合情合理,皇后也不得不相信了何桉鳴所說。

畢竟丁冬已經死透,想問她到底養了多少毒蛇,也無從問起了。

“本宮倒是無事,安貴人孕著皇嗣,才要十分精細地照顧著。

這樣,日後為安貴人診了脈,何太醫都來景仁宮一趟,讓本宮知道情況,也安心些。”

何桉鳴自然是應了下來,他此時倒是有點心疼自已。

說一個謊就需要無數個謊來圓,只怕自已與安貴人,註定要綁在一條船上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異世界,我竟成了魔族餘孽

藍朋友

雲之羽:愛情這件小事

彩虹長老

太太心冷,商總追妻火葬場

愛吃茄子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