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只是入宮之時,與莞嬪碰過幾次面罷了。”

重生回來的陵容,只怕比沈眉莊還要了解甄嬛,但這一世她與甄嬛倒沒有什麼情分,仇恨倒是積了不少。

“所以姐姐和我回憶莞嬪,怕是找錯了人,妹妹只怕自已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與姐姐生分了。”

所以,別找我說什麼甄嬛的好來。

沈眉莊長長的嘆了口氣,豈止是陵容,如今就連她這個手帕交,與人私下討論起嬛兒來,說的也是入宮前的好話。

入宮之後的嬛兒,幾乎是完全變了個樣子,從前她說不願入宮,進了宮卻每一日都在爭寵,她們姐妹敘話的時間少之又少。

如今算來,已經是很久未曾交心了。

“不提她了,倒是陵容你,是如何處理了寶鵑的?”

“不提誰啊。”

陵容還未開口回答,就聽見甄嬛的聲音傳進屋子,門外候著伺候的菊青甚至都沒有通報,甄嬛就已經進了門。

“眉姐姐,我最近得了件菊花繡樣的衣料,拿來給你做夏裝正正好。”甄嬛笑著讓浣碧把那衣料放在桌上,也不用沈眉莊招呼,便自顧自坐在沈安二人中間。

“早知道安妹妹也在,就把那件夏荷的也帶來了。”

“嬪妾已做了一些夏裝,倒是費心莞嬪還記得。”陵容笑得客氣,她瞧著甄嬛與沈眉莊緊緊交疊的手,心裡再清楚不過,甄嬛這是在展示她們姐妹之間的友誼呢。

“怎得就費心了,我們三人是一起入宮的情分,有好物什自然是要一起分享了,眉姐姐,你說是也不是。”

沈眉莊點著頭,隔著甄嬛對陵容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嬛兒最是受皇上寵愛,好東西自然是不少的,那這衣料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眉姐姐亂說,如今誰不知道,這宮中最受寵的是延禧宮的恬貴人。”甄嬛倒是笑得燦爛,“安妹妹也是得寵的,如今已經獨住承乾宮了,皇上還特允了妹妹住在主殿呢。”

陵容倒是沒立刻接話,她平靜地看著甄嬛臉上的笑容,直到她笑得有些僵了,才緩緩開口,“自然是比不上莞嬪的,入宮不過半年就已經躋身嬪位,他日封妃也未可知。”

“這話可不能亂說,安妹妹。”甄嬛一張俏臉染上些許薄紅,她伸手過來想拉住陵容的手,“能得皇上幾分真心喜愛已是難得,這些位份高低,倒不必太過在意。”

陵容著實不想和甄嬛有什麼過於親暱的接觸,她略抬了抬手臂,“恰巧”躲過了甄嬛的觸碰。

如今沈眉莊心中還繫著皇上,陵容輕而易舉便能捕捉到沈眉莊臉上的失落。

看來皇上寵著妹妹,姐姐也會吃味啊。

不過陵容倒是不覺得她們二人會因此反目,沈眉莊失落地久了,未必不會和溫太醫廝混到一處,屆時再看到溫實初又心繫甄嬛,這場戲可就好看了。

“皇上喜歡誰,誰便是那尊貴的主子。”甄嬛見陵容沒有搭話,神色上略微有些不悅,但她整理的很快,立刻便重新展露的笑顏,“妹妹如今雖是常在,但這榮寵加身,誰都不敢看低於你。”

“那便借莞嬪吉言了,沈姐姐,我那承乾宮……”

陵容不欲與她多說,起身便想與沈眉莊告別。但甄嬛卻猶未聊夠,急急拉著陵容重新坐下來。

“妹妹才坐了多久,怎得這樣急著走,如今也快到午膳了,不如留下,我們與眉姐姐一同用個午膳?”

“這個主意不錯。”聽聞此言,沈眉莊立刻起身,吩咐著菊青去御膳房傳菜,交待將兩位小主的膳食都帶到存菊堂來。

陵容瞧著甄嬛這半個主子的模樣就有些生氣,但那沈眉莊似乎高興的緊,興沖沖就吩咐奴婢準備午膳。

沈眉莊是習慣了唯甄嬛馬首是瞻了嗎?這種氣都能生生忍下來。

那些真正交心的姐妹情誼,陵容著實是不瞭解。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所結交的只是盟友罷了,因利而來,因利而散。倒還真沒見過這種把別人宮殿當成自已的,連句商量都沒有就拍板的事。

陵容叫住了菊青,心裡打定主意,無論這姐妹二人如何去想,她也要推拒了這次午膳。

“嬪妾的承乾宮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多叨擾了。”陵容不等二人挽留,起身行了個禮就帶著照水出門去了,她故意走慢了兩步,剛好聽見甄嬛對沈眉莊說的話。

“安妹妹許是還在怪我,我向皇上進言為她升位份、遷宮殿,仍是得不到她的正眼相看,眉姐姐,嬛兒可是錯了?”

“嬛兒,你進言也是為了陵容好……”

安陵容實在是不想聽那二人敘話,她轉頭緩緩瞧了守在門口的菊青一眼,直看得菊青不知所措低了頭,才憋著一口怒氣離開了。

帶著照水走到御花園內,這心中憋著的一口氣還是沒有順下來。

照水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扶著陵容,她剛想開口安慰,就聽見陵容吩咐她去御前請皇上來承乾宮坐坐。

“是,小主。”照水聽見陵容願意見皇上,終於放下心來。

只要不憋在心裡不說出來,對自已小主那個性子來說,就算是一件好事了。

“還是為皇上做那藥膳?”

“做吧。”反正是為了讓自已看著順眼,陵容想了想果郡王那張臉,想來皇上好好保養一下,也許不會太差。

走著走著,陵容突然想起來果郡王對甄嬛那宛如蜂蜜般的粘膩眼神。

若是有一天果郡王和沈眉莊也糾纏在一起,真不知道甄嬛會選誰。

但要是放在現在,估計還是選擇皇上吧。

雖然陵容並不理解,甄嬛是如何愛上皇上的,在她眼裡,皇上就與自已那個喜歡娶姨娘的父親一樣,好色大於真心。

“小主回來的剛好,奴婢為小主做艾灸吧。”芳菁早就等在門口,一見到陵容就扶她坐到逍遙椅上。

左右皇上也不會立刻就過來,陵容便也放心躺在逍遙椅上等芳菁點燃艾條。

珠簾一放,毯子蓋在身上,周圍沒有任何吵鬧的聲音,只有芳菁擺弄艾條發出的細微之聲。

不一會兒陵容就有些昏昏欲睡,全然忘記了還要等皇上過來喝那藥膳。

等她迷糊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膝上的艾條已經被撤了下去,毯子已經嚴嚴實實把腿蓋好,暖洋洋的讓她感覺不到一點寒冷。

皇上此時也剛好過來,看見陵容懶洋洋的樣子,笑著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臉頰。

陵容歪頭埋進那掌心裡,只溫存了一會兒就起身,為皇上去端那藥膳去了。

只留皇上一人,搓了搓指腹餘下的溫度,不知在想些什麼。

待陵容端了藥膳回來,就見皇上又好奇的看她為華妃繡的那條旗裝。

“為朕繡的寢衣還沒做好,怎得就開始繡上旗裝了。”

陵容把藥膳放在桌上,才慢步過去接那旗裝,她摸了摸那上面繡了大半的芍藥,“這件旗裝是為華妃娘娘繡的,皇上的只好再拖一拖了。”

皇上沉吟了一會兒,一時之間估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甚至可能還覺得陵容是在向他告華妃的狀,全然想不起來是自已提起的。

一看到皇上那模樣,陵容就知道這人又在多想,她放下衣服,自顧自地端了藥膳送到皇上面前。

“華妃娘娘可沒讓嬪妾白做,也送了嬪妾不少好衣料呢,都是皇上舍不得賞得。”

皇上接了那藥膳,聽見陵容如此一言,倒是露了笑顏,“華妃的衣料,不也是朕的。”

“罷了,前段時間蘇州進貢了五件浮光錦,便都送給容兒,免得你啊,覺得朕沒有華妃對你好。”

陵容立刻謝了恩,這浮光錦前世便盡數給了她,如今也是如此。

這一世她要都給自已留著,任她是誰,也別想分去一件。

“今兒叫人去御前找朕,可是有什麼事?”

“最近皇上都沒怎麼來過承乾宮,嬪妾是想皇上了。”

陵容當然不可能說實話,要是告訴皇上她是因為被甄嬛氣到了,才叫皇上過來暗暗抹黑甄嬛的話,那她這個常在的位份也別想要了。

聽見陵容說想自已了,皇上倒是樂呵呵的,心裡極為熨帖的把藥膳吃完。

自從吃了這藥膳之後,皇上倒是覺得自已精氣神都足了,進後宮的時候,那些個嬪妃似乎也更熱情了些。

“你這藥膳倒是不錯,”皇上又誇讚了一句,“朕記得曾叫容兒給莞嬪抄去一份,可是送過去了?”

“嬪妾自然是送過去了,皇上沒在莞嬪那裡喝到嗎?”陵容只做懵然不懂,她服侍著皇上穿上自已新繡的寢衣,“怕是莞嬪不喜歡這口味吧。”

“許是吧。”

陵容聽不出皇上的喜怒,只能一邊為皇上弄好釦子,一邊試探著開口,“畢竟莞嬪前不久發生那件事,可能是害怕有危險吧。”

“連朕都親口喝了,又能有什麼危險。”皇上想到陵容因為莞莞失去了孩子,不由得嘆了口氣,他那時一心放在莞莞身上,倒是未曾好好關心陵容。

如今莞莞懷疑著容兒,容兒對莞莞又怎會推心置腹。

“那嬪妾可就不知道了。”陵容終於弄好了釦子,一抬頭就看到皇上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已。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已的臉,難不成皇上都坐到了榻上,還在嫌棄自已顏色不夠好嗎?

“朕從前委屈你許多。”一國之君是不會低頭的,能說出這話已是十足的難得。

陵容眨了眨眼睛,她裝作不解的懵懂開口,“皇上何曾委屈嬪妾,那些苦痛,也不是皇上帶來的。”

是你和你最喜歡的莞莞帶來的,皇上你想起來了嗎。

“你不說,朕也清楚。”

“難不成……皇上為嬪妾遷宮,是覺得委屈了臣妾?還是……還是因為別人說了什麼。”

“朕是想著你那樂道堂太小了些,”皇上拉了陵容到懷裡靠著,但手撫摸那烏黑順滑的頭髮,“這當然是朕一個人的主意,芳菁可是你的教引姑姑,如今用著可還得力?。”

“嬪妾就知道,除了皇上,這宮中再沒有人這麼念著嬪妾了。”陵容得到皇上的答案,倒是確定了事實並非如同甄嬛所說那樣。

想來甄嬛只是為了在沈眉莊面前表現自已的愧疚,以及陵容的不識好歹,才那樣說的。

可笑的是自已,竟然還覺得甄嬛會對自已的行為感覺到愧疚。

這一世她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麼姐妹之情,甄嬛對付她只不過是對付一個礙眼的嬪妃罷了,又怎會心懷愧疚。

正當陵容和皇上兩人準備睡下時,承乾宮的宮門突然被敲響,浣碧帶著一大堆衣料過來,趾高氣昂地說這是莞嬪娘娘賞的。

照水提醒著浣碧,皇上在殿內休息,大聲喧鬧有失體統。

但浣碧似乎不太領情,她招呼著小印子把衣料放下,一張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一點點可憐的恩寵,有什麼好得意的。”

仗著殿內的人聽不見外面的聲音,浣碧倒是不客氣的嘲諷著照水,照水不願意在自家門前和小人爭執,便冷著臉把浣碧請了出去。

“安常在也沒有多美,家世也算不上好,真不知道傲氣個什麼勁兒。”

“浣碧姐姐說的對,要我說啊,浣碧姐姐打扮起來比那安常在還美上三分呢……”

承乾宮的大門還未關上,這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說著小主的壞話,小池子有些忍不了,立刻就想衝出去找他們理論。

還是照水拉住了他,“算了,今兒皇上在咱們宮中歇下了,小主不知道有多開心,別讓小主傷心。”

小池子也知道他們這位小主最是在意皇上,只好忍下了一肚子火氣,對著門外“呸”了一聲,恨恨地關上了門。

關好門一轉頭,蘇培盛正在背後站著,小池子和照水被嚇得一激靈,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擺的,僵硬地給這位皇上身邊的蘇公公問好。

“剛剛那兩人是誰,哪個宮的。”

“蘇公公,他們是永壽宮的浣碧和小印子,是奉莞嬪小主的意思,來送些衣料的。”

蘇培盛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吩咐了兩個人好好伺候主子,便帶著他那徒弟休息去了。

臨走時,小廈子轉頭對照水比了個無事的手勢,才讓照水這一顆心落回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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