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同一批入宮的秀女,已經有三人有過孕,尤其是恬貴人,此時孕期也滿了三個月。”

沈眉莊急著有孕,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一樣,她受的磋磨太多,迫不及待想要有個孩子,叫別人不能再隨意欺辱於她。

“未能有孕的嬪妃,一個是你,一個是年齡還小,不能侍寢的淳常在,還有一個是誰都不會去觸她黴頭的博爾濟吉特貴人。

沈眉莊如今恩寵尚在,自然想得個孩子,順勢向上爬一爬了。”

“你可不要在這裡暗示我,不是所有人都想生個孩子的。”夏冬春對於有孕一事興致缺缺,如今入宮時日較短,加上在皇后的羽翼之下過的還算舒坦,她甚至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更遑論要她此時搏命生個孩子了。

“最好你們都有孕,屆時天熱去圓明園,可就我一個人了。”

“一個人玩會很無聊的吧,夏常在。”

“鳴玉和如雙可比你好玩的多。”夏冬春捧著那些梨花,這次來承乾宮,沒拿到香囊,拿到了這些品相極好的梨花,也算不虛此行。“剛好我也再查些日子,你就安心繡你的香囊吧。”

陵容也不勉強,想來是夏冬春未曾查明,才不願意在這時告知於她。

那個溫實初還好說,不過是一個太醫。而果郡王畢竟是個王爺,想要伸手去查關於他的事情,哪怕夏冬春家中再有人,也很難做到。

夏冬春來的快,走的也匆匆,承乾宮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陵容舒服的躺在梨花樹的逍遙椅上,享受著難得的安靜。

不過,這宮中註定平靜不了,聽說午時淳常在去了永壽宮中,說什麼都想與甄嬛一處,央求著甄嬛向皇上求情。

也不知道甄嬛說了什麼,淳常在是哭著從永壽宮離開的,回到碎玉軒中,更是和貼身的婢女哭了好久。

只一個下午,宮中所有嬪妃都知道了淳常在與甄嬛鬧翻之事,聽聞皇上也去了碎玉軒與永壽宮中,被煩的焦頭爛額。

陵容在承乾宮中,聽著寶鵲傳來的這些訊息,笑得開懷,也不知道這姐妹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居然還能吵翻。

畢竟前世她們兩個友誼穩固,直到淳常在香消玉殞,也從未有過齟齬。

但打聽了好久,也沒能得知這兩人在宮中究竟聊了什麼。

不僅陵容,就連寶鵲都覺得有些可惜,她時不時就會跑出去一趟,帶點似是而非的訊息回來,但沒有一句是真實的。

好在,知道吵架真相的皇上來了承乾宮,都不用陵容問,皇上便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事說了出來。

說來都是小事,莞嬪不想淳常在搬去永壽宮,便說這永壽宮是皇上獨賜的,她不好駁了皇上的情意,叫淳常在懂些事。

還提起若是以後淳常在承寵,便能獨住一宮,以後成為一宮主位也未嘗可知,在她的永壽宮中,反而不美。

但淳常在卻提起莞嬪在御花園中答應她詢問皇上一事,覺得是莞嬪欺騙她,一時傷心便哭著跑走了。

“這淳常在未免太愛使小性了。”皇上嘆了口氣,他著實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女人間的友誼之事,便躲懶到陵容宮中了。

“淳常在年紀畢竟還小,”陵容為皇上倒上了一杯菊花清茶,想著讓皇上在這夏日裡消消火氣,“她從前離開延禧宮,就是想著和她喜歡的甄姐姐離得更近些。

如今鬧起來,也只是因為不能和莞嬪住在一處,一時傷心罷了,皇上莫要為此氣惱。”

“年紀小愛哭倒也罷了,這樣和嬪位的妃子鬧起來,不僅莞莞難做,朕更是難做。”

“那……”陵容稍稍沉吟了一會兒,看皇上的意思,自然是不願意淳常在也住去永壽宮,打擾他與甄嬛的好事,如此一來,她也只好順著他心意說話,“若是皇上擔心她不懂規矩,叫碎玉軒的掌事姑姑好好照看淳常在就是了。

畢竟是宮中的老人,照顧著淳常在也更貼心些。”

“嗯。”皇上稍稍猶豫了一下,但片刻後便點了頭,“說的也是,朕本想指個嬤嬤過去教教她,但終歸不是什麼大錯。蘇培盛,碎玉軒的掌事姑姑是誰,叫她好好照顧淳常在。”

蘇培盛這一次回應的有些遲疑,他猶豫的看了看陵容,又看了看皇上。

陵容自然是知道蘇培盛在猶豫什麼,畢竟碎玉軒的掌事姑姑理應是崔槿汐,但甄嬛搬去永壽宮時,崔槿汐與康祿海都跟著她走了,導致碎玉軒中沒了掌事姑姑與首領太監。

如今看來,內務府應是沒給碎玉軒補上,只是不知道永壽宮原來的掌事姑姑與首領太監去了哪裡。

“不知道就去問。”皇上沒什麼耐心,他看著蘇培盛不肯說,便冷下了語氣。

蘇培盛這伴駕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已吞吞吐吐惹得皇上不悅,他擦了擦額間的冷汗,“碎玉軒的掌事姑姑是崔槿汐,如今應該是跟著莞嬪去了永壽宮。”

“永壽宮?”

“是、是在永壽宮。”

“你辦的好差事。”皇上臉上的不悅已經溢了出來,蘇培盛再不敢站著,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喊著皇上恕罪。

“皇上,這不怪蘇公公。”陵容柔聲細語地勸著皇上,她本就是故意提起掌事姑姑一事,如今皇上被挑起了怒氣,她自然要火上澆油。

“想來是內務府沒及時為碎玉軒挑個掌事姑姑過去,畢竟淳常在不是一宮主位。”

“封為莞嬪和遷宮的旨意一起下的,碎玉軒的掌事姑姑為何會跟著莞嬪去了永壽宮。”皇上不顧陵容的勸解,反而被一句一宮主位給引起了怒火,“莞嬪還是貴人時,就與淳常在住在一處,她不是一宮主位,這崔槿汐就認了主了。”

蘇培盛對那崔槿汐本就有幾分情愫,如今聽皇上如此重言,生怕皇上一氣之下會賜死了崔槿汐。

“皇上,想來是那崔槿汐還沒學好規矩,奴才這就走一趟永壽宮,叫她戴罪立功,好好伺候淳常在。”

一番話急急說下來,皇上卻不發一言,他掂著手中的持珠,冷眼瞧著蘇培盛慌張的模樣。

其實妃嬪遷宮帶走用的慣的掌事姑姑本是平常之事,莞嬪與崔槿汐這樣做倒也無可厚非。

但蘇培盛如何不知,他這位主子最是多心,一想到莞嬪在還是貴人時就用著聽從一宮主位安排的掌事姑姑,便懷疑她有覬覦嬪位乃至妃位的心思。

否則在有淳常在住在碎玉軒的情況下,她是不能隨便帶走崔槿汐的。

“皇上,”見皇上半晌不肯開口准許,陵容只好又開了口,左右是想賣蘇培盛一個面子,她主動些更能得個好印象,“畢竟莞嬪離開碎玉軒時已是嬪位,此事也算是個意外了。”

陵容一句話,成功把皇上的視線拉到自已身上,她與甄嬛的關係不和,皇上清楚的很。如今說起話來卻不偏不倚,沒對莞嬪做些落井下石的事。

“皇上恕罪,嬪妾只是見皇上心情不快,才僭越的。”陵容見皇上看過來,立刻軟了聲音,她小心翼翼地伸手過去,見皇上沒有拒絕的神色,才敢撫上皇上的手,“皇上……”

“罷了,去辦吧。只叫崔槿汐回碎玉軒便是了,首領太監便給莞嬪留著,畢竟是她用慣了的,都換了也不好。”

蘇培盛終於得了皇上的首肯,他立刻謝恩,起身時還不忘給陵容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陵容只是笑笑,她只略看了一眼,就轉頭專注地看著皇上的側臉,直把皇上看的有些不適地摸摸自已的臉。

“皇上喝一盞菊花茶吧,嬪妾看您眼底泛紅,唇上乾裂,想來是有些上火了。”陵容端著茶杯遞過去,看皇上連喝了兩盞才給自已倒上一杯。

“容兒最是貼心,朕一來你這裡,就覺得自在很多。”

就算是別人做皇上,來我這裡都是一樣的自在。陵容常哄著皇上,時刻注意著皇上的情緒,動不動還要裝出一副愛慘了皇上的模樣。

是個男子過來,就算不喜歡陵容,也絕不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皇上舒心自在,也不肯常來看看。”陵容把一句是在永壽宮自在,還是在承乾宮自在的話嚥進肚子裡,她有些記不清了,總是覺得曾經問過類似的話。

皇上怎麼回答的,她不記得了,但總覺得聽了也不開心。

“如今朕看著莞嬪,總覺得她不似從前純善。”皇上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經常夢見宛宛,有時還會夢見宛宛罰跪甘氏,導致甘氏小產。

午夜夢迴,總能讓他想到莞嬪叫安氏祈福,兩張相似的面容,叫他幾乎要分不清了。

但甘氏對宛宛大不敬,而安氏卻是因為有孕而久跪不適,叫莞嬪抓住了錯處。

果真,這世間純善之人,只一個純元罷了。

陵容自然不知道皇上心中那些百轉千回,但她知道,皇上自已說甄嬛可以,但若是她敢應和一句,只怕皇上會立刻覺得自已是在詆譭甄嬛,少不得要受些懲罰。

因此,她沒有應和皇上的話,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

所幸,皇上在養心殿還有一堆摺子沒有批,只略略坐了一會兒,便回了養心殿。

總算等到皇上走了,陵容才關起門來笑出了聲音,崔槿汐在前世可幫了甄嬛不少,這一世因為甄嬛得寵的早,兩人沒有共過什麼患難,倒也沒有那麼堅固的主僕之情。

可崔槿汐仍舊願意跟著甄嬛去永壽宮,可見她心裡清楚的很,甄嬛一定會受寵,只要跟在她的身邊,這身份地位定是不低的。

蘇培盛倒是聰明的很,不動聲色就把崔槿汐安排好了。

但可惜,陵容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愫,也知道崔槿汐對於甄嬛的助力,只能藉著淳常在一事,小小的推波助瀾一下了。

崔槿汐,你在淳常在身邊,就不用受甘露寺之苦了。也許淳常在也能被你保下,不像前世一樣,稀裡糊塗地丟了命。

蘇培盛事情辦的快,陵容剛送走皇上不久,就聽聞崔槿汐已經回了碎玉軒,永壽宮曾經的掌事姑姑皎月也依著規矩回到甄嬛身邊伺候。

淳常在只需要幾滴眼淚,就能把甄嬛身邊一個最得力的姑姑調走,想必此時甄嬛正慪著氣,覺得這個淳兒妹妹不單純吧。

“照水,去打聽打聽永壽宮的情況,尤其是這個皎月,查查她回永壽宮前,去了哪裡伺候。”

“小主,不妨問問小允子?”照水提醒著陵容,小允子也算是自已人,查碎玉軒的事情,用他更方便些。

“不急著用他,”陵容搖了搖頭,她還是堅持用手中已有的奴才辦事,小允子畢竟也承過華妃的恩惠,陵容倒是不敢輕易用他。“在打聽些喜好便是了,待日後接觸那個皎月,我們更容易投其所好,收買了她。”

當夜,陵容便繡好了給夏冬春的香囊,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溫實初和果郡王的事情,看看這兩個人哪個把柄更多,好叫她抓住甄嬛的小辮子,讓甄嬛多吃些苦頭。

但香囊送去後,夏冬春一連幾天都沒有傳回訊息,只派瞭如雙過來,略略提了溫實初常給沈眉莊看病開藥,便再不肯多說了。

而且,這夏冬春最近幾日都不肯出延禧宮了,陵容在御花園和延禧宮附近叫人等了幾天,也根本沒找到見她的機會。

如今想要知道夏冬春查到的訊息,就只能冒著風險去延禧宮親自問她。

可如今恬貴人有孕,陵容躲著延禧宮還來不及,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別人的替罪羔羊。

陵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因為皇后被變相禁足,後宮可以說是風平浪靜了一整月,偶爾有些吃醋爭寵的小事,也都被華妃一一擺平了。

但其實,潛藏在平靜水面下的是洶湧的暗流。

正拼命修養身體以待來日的端妃,吃著生子藥方努力爭寵的沈眉莊,腹中胎兒已經坐穩三月的恬貴人。

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把這些事和人都聚攏在一處,只等著輕輕一推,就在這宮中掀起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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