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莊被禁足的時候,陵容沒有直接去給她送過任何東西,偶爾藉著拜訪敬嬪的名義,留下些點心茶葉,因此給敬嬪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但陵容清楚,敬嬪心思細膩,又耐得住寂寞,想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助力,只怕還需要像前世朧月那樣的籌碼才行。

但她暫時還沒有那個能力給敬嬪送個孩子,宮中只有欣常在的淑和公主和曹貴人的溫宜公主,陵容總不能從別的母親手裡奪了孩子,送給敬嬪吧。

敬嬪才二十四歲,若是願意逢迎皇上,大概還有懷孕的可能吧。陵容想起前世皇后給的那個方子,好在她因為熟知香料,對這些藥物的名字也記的清晰。

她抖了抖紙張吹乾墨痕,想著待以後有了可信的太醫,讓他看看這個方子是否可以改進。

但這些都是未來要考慮的事情,眼下,陵容還有新的難關要過。

今年的天氣反常,直到十月底還是有些燥熱,略微運動便出汗了,但隨著半月時間過去,這天氣便瞬間寒冷下來,著秋衣已經無濟於事,只能期待著內務府送些更加禦寒的冬衣。

可由於陵容入宮以來便未被翻牌子,內務府難免有些怠慢,送來的衣服被褥都是樣子貨。陵容看著,大概是翻新前些年的,因此根本沒什麼禦寒的功能。

富察貴人自前些日子侍寢回來後便沒什麼好臉色,皇上似乎有些厭倦了她,更鐘愛新寵沈眉莊和甄嬛兩人,這導致陵容也沒了銀子能收,日子多少過的有些緊巴巴。

她不像淳常在沒到侍寢的年齡,有皇上的旨意特別關照,甚至在前些日子已經搬去了碎玉軒的偏殿,和宮中最受寵愛的甄嬛作伴去了。

由於皇上始終沒想起宮中還有陵容這個人來,她只能自己悄悄謀劃。只盼能從皇上那裡得些寵愛和賞賜,讓這個冬天好過些。

想的煩悶,陵容乾脆披了一件斗篷出門,延禧宮門口的銀杏葉已經落了滿地,陵容低頭去看那些葉子,打算挑上幾個好看的回去當繡花樣子。

“照水,你看這葉子,繡在袖口或者香囊上都很漂亮,要是繡在絹帕上,還可以加上兩句詩,人間滿目皆清歡,唯有銀杏不負秋。”

“小主,奴婢還沒怎麼見過在絹帕上繡字的呢,好像都是在團扇上。”

“絹帕上也有,不過大多數繡娘識字不多,所以才少些。你要是喜歡,過幾日也給你繡上一條便是。”

“小主繡一條絹帕可值百兩呢,這樣算了,奴婢也算是發財了。”照水笑著蹲地,和陵容一起找銀杏葉子,“那小主會給我繡一句什麼詩呢?”

“照水有情聊整鬢,倚闌無緒更兜鞋。這句如何。”

“這明明就是小主昨兒在書上看到的,您還說奴婢的名字就在這上頭,這句奴婢已經知道了,可不能算了。”

“那就……”陵容拉長了調子,腦中快速回憶這幾個月來在書上看到的詞句,“瘦夷一枝橫照水,疏花點點耐清寒。”

“瘦夷一枝橫照水,疏花點點耐清寒。”

陵容開口,但同時也有一人張口說出了這句,陵容抬眼一看,龍紋錦衣,除了皇上還能是誰。

“參見皇上。”陵容裝作害怕,手上的銀杏葉子掉落一地,照水跟著行禮,蹲在一旁連呼吸都屏住了。

“你認識朕。”皇上居高臨下看著,手指摩挲著翡翠持珠,聽語氣甚至感覺不出喜怒。

“嬪妾是延禧宮的答應安氏,皇上常去富察貴人和夏常在等處,嬪妾遙遙看過,便認得。”

皇上點頭,甩了下手中的持珠,“起來吧,秋日涼,別過了寒氣。”

陵容應是起身,皇上不言她只能躊躇的站在原地,半晌才顫著聲音開口,又想再次行禮,“嬪妾不知皇上駕臨延禧宮,在宮門口喧鬧,請皇上恕罪。”

皇上聽聞此言終是笑了一聲,他伸手扶了陵容手臂一下,未讓陵容又跪下去。“無妨,朕未曾想到這延禧宮裡還有你這樣有才情的女子,不必怕。”

“這宮中最有才情的女子該是莞貴人,陵容只是看了幾本書,讀了幾句詩詞罷了。”

“讀書明禮,甚好。”皇上捏了捏陵容的肩膀,面上有了些許笑意。“朕還要去看看富察貴人,蘇培盛,幫你安小主把掉下的銀杏葉收好,少了一片饒不了你。”

“是,奴才辦事兒您放心。”蘇培盛弓腰答應,待皇上先一步進了延禧宮。

蘇培盛才招呼著小廈子為陵容撿葉子,即使陵容百般推拒,他還是拾了葉子,方才送陵容一路回了樂道堂。

“這葉子比我拾的還要漂亮,蘇公公和這位小公公有心了。”陵容給照水一個眼神,照水立刻便取了兩個鼓囊囊的荷包過來,分別塞進了蘇公公和小廈子手裡。

“哎呦,小主喜歡便是這葉子的福分了。”蘇培盛受了禮,帶著小廈子去正殿伺候了。

陵容摸了摸那幾片葉子,本還想著如何在皇上面前露臉,如今無心插柳柳成蔭,反倒在皇上面前留下個不錯的印象。

看來這些書真的是好東西,陵容又翻了幾頁書,她前世靠著嗓子得寵,於詩書並不通。

即使重生歸來,看了幾頁詩文,所知也只是了了,只怕和皇上多聊上幾句就會原形畢露。

但如今甄嬛仍在,皇上想要聊些詩文,還是會去尋他最愛的莞貴人。陵容看了看夾在書中的那張助孕的方子,開始琢磨著,要去找太醫開些強身健體的藥膳給皇上用用。

第二日,皇上不出意料的翻了陵容的牌子。旨意一下,內務府便立刻把之前送來的衣物被褥換了新,還貼了不少新茶瓷器。

陵容用剪刀撥弄著花房送來的金盞銀臺,沉吟了一會兒叫來照水。“拿去廊下放著吧,這花兒我不喜歡。”

那花兒離開了視線,陵容才覺得舒服不少,但她還是如前世一般,假裝出第一次承寵的緊張和顫抖。

侍寢姑姑絮絮說著規矩,已經侍寢不知多少次的陵容,比侍寢姑姑還知道皇上的喜好。

“姑姑,不知怎的,我好害怕。”

“小主莫怕,嬪妃第一次侍寢,向來是會害怕的,皇上雖是天子,但對小主喜愛,小主只做平常心便好。”

陵容吶吶應是,隨即被裹著一路送去了皇上的寢殿。

可在床上好一會兒,皇上仍未到。周圍無人,陵容也不必假裝初次侍寢的羞澀害怕,她無聊的四處打量寢殿內的裝飾,卻正對上皇上的目光。

陵容立刻縮回了被子裡,可半天皇上仍未出聲,陵容慢慢露出那雙蒙上層水霧似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開口。

“陵容參見皇上。”

“妮子倒是害羞,一路來可冷到了嗎。”

“比那日在銀杏樹下時冷,嬪妾的手都有些涼了。”陵容從被子裡探出手,冰涼的指尖輕捧著皇上的手背。

剛剛碰上,就像被灼傷似的想要縮回。卻被皇上反手牽住,大手輕握,又覆上另一隻手給她暖著。

“是涼的很,夜很長,朕慢慢幫你暖。”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異世界,我竟成了魔族餘孽

藍朋友

雲之羽:愛情這件小事

彩虹長老

太太心冷,商總追妻火葬場

愛吃茄子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