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拳緊握到發白,巨大的痛苦讓她漸漸有些耳鳴的感覺,她的雙拳無意識的放在耳邊,緊閉著雙眼用意識抵制的藥物。

就在她快要昏厥的時候,右手摸摸索索的扶上頭髮,找到最後一支攏住髮絲的墨色髮簪,一下子就拔了下來,三千青絲赫然散落散落在水面,慢慢被浸溼。

手中拔下來的髮簪她想都不想,直接劃破自己的大腿,但被冷水浸泡的時間過於長了,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感覺不到痛感的宴瓊立馬將髮簪劃在手臂上,大量的血水瀰漫在水中,仿若大片盛開的罌粟。

可她彷彿覺得痛處還不夠一般,不停地在手臂上劃開數道傷口,直到沒有了力氣。

最後漸漸地昏了過去。

走到門外的序祁並沒有遠走,而是留在門外,就那樣靜靜地一個人屹立在門前,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沒過一會,他動了。

等他走進房間,走到宴瓊身邊的時候,宴瓊已經暈了過去,序祁抱著她的時候,扶上冰塊一樣的面板時,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懷中的宴瓊慘白的面板滲人的很,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著她還活著。

“來人!”

聽到序祁的喊叫聲,御醫趕緊從屋外跑了進來,看見渾身不是正常顏色的宴瓊很心驚,然而在看到宴瓊手臂上的傷口時,更為心驚了。

“愣著幹嘛!”序祁看到一時間愣住的御醫厲聲呵斥道。

被一聲喊醒的御醫連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箱,上前檢視已經徹底昏迷的宴瓊。

手指輕輕搭在脈搏上,微弱的跳動有些難以察覺。

隨著御醫的眉頭鎖的越來越緊,序祁的呼吸慢慢快要停滯了。

半晌,御醫終於出聲:“殿下脈象微弱,但好在藥效已過,殿下算是挺過來了,只需精心安養些時日便好。”

序祁這下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但短暫的心安過後,他捏緊手中的劍,嚴肅的臉龐盯緊面前的御醫,御醫有些面生,平日裡沒見過,不清楚是什麼樣的人,至於今日的事情,序祁沒有把握他不會說出去。

但御醫也是個聰明人,雖不是什麼紅人,但能在宮中生活,這點事還是明白的。

他抬眼就看著序祁抱著劍,盯著自己,他秒懂後趕緊說:“今日殿下不過是吃壞了肚子,下次可要注意了。”

看著御醫縮成小小的一團,自顧自的快速編了一段話後,序祁也沒有很心安,畢竟活人的嘴很是多變,只有永遠張不開才能徹底心安。

就在他在心中衡量的時候,一聲輕咳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咳咳~”

床上的宴瓊緊閉著眼睛,雙手緊握著被子的邊邊,嗓子像是被燒乾了一樣。

序祁趕緊轉頭盯著御醫。

接受到炙熱且帶著強烈的威脅的目光時,御醫連跪帶爬的來到宴瓊旁邊,看著宴瓊的樣子,他猛然皺起眉頭低聲呢喃道:“不對。”

序祁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質問:“什麼意思、你不是說已經沒有危險了嗎?”

御醫一邊從工具箱中拿出剛剛收起的銀針,一邊騰出空給序祁解釋道:“剛剛的脈象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但現在殿下出了一點狀況。”

“為什麼?”

“身體裡的毒素已經排的差不多了,現在這種情況怕是藥物本來的副作用。”

“那現在怎麼辦?”

“我嘗試用銀針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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