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落地,伊諾並沒有什麼動作,老實的坐在那裡沒有動,不知是真的信了還是怎麼樣。

不過也好,聽話就成。

追殺她的刺客也不知道回不回來,宴瓊瞧著明日過後便滿了三日,往年都會多住上幾日,今年滿三日便回去吧。

翌日,宴瓊照常誦經回來後,還是走的那條小徑,這次小徑中沒了人,安靜的同往年一般。

回到住所,宴瓊就看見序祁在等著自己。

“怎麼了?”

“打聽到了黑道的時間。”

“什麼時候?”

“宴弋成婚後的第十天。”

算算日子,宴弋快成婚了,自己也該啟程前往交界了,正好試試新收的手下。

按照計劃,今日便會離開重光寺了,起駕回宮。

宴瓊坐在馬車中,伊諾就坐在自己身旁。

進了宮中,伊諾似乎真的猜到了宴瓊的身份,入宮並沒有任何的詫異,序祁將她帶到宴瓊的寢宮,而宴瓊則隻身前往華煬殿。

“又要走?”

“父皇,兒臣這不是瞧著皇兄的婚事將近,想著前些日子耽擱了不少,這才想著抓緊時間前去,也好趕在婚期前趕回來。”

“為何非要去交界處?最近邊關不太平,四處都是危險。”

“聽說交界處的子兮花是為新婚之人祝福最好的花束,兒臣若是採到一朵贈與皇兄,定能天長地久。”

“知道你好心,但這交界實在是......”

“哎呀,父皇若是實在是擔心兒臣的話,不如將母后留下來的侍衛留給兒臣。”

熙元走後,身邊的得力干將被皇帝留下了不少,就放在身邊,隨時保護著皇帝的安全,不過,這些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宴瓊就算是知道此事,也沒有見過那批侍衛。

“......也好,既然瓊兒這麼想去,那朕便挑兩個得力的親兵借給你。”

“謝父皇!”

皇帝應允了宴瓊得請求,也說今晚侍衛會前去,明日便可啟程,前往交界處。

宴瓊知道自己要去的目的,既然與宴弋把事情挑明瞭,不妨去會會他。

她出了華煬殿便直奔宴弋寢宮。

此時宴弋正在自己宮中看著書,突然聽到門外的聲音,猛地抬頭,入眼的是那一張不願意看到的面孔。

“你怎麼來了!”

“皇兄這是不想妹妹來嗎?”

“不然呢?”

“皇兄可真無情啊,妹妹剛向父皇請旨,明日啟程去交界採一株子兮花,為皇兄祝賀。”

“那可真是多謝妹妹了,此番前去可要小心為妙啊,再見面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宴弋嘴上的話有多暖心,臉上的神情就有多冷漠。

“皇兄,且等著吧,婚宴上,妹妹定如期將子兮花送上,倒是皇兄可別感動的哭了才好。”

宴瓊說完後,沒有理會宴弋的回答,自顧自的轉身離開,留著宴弋一人在原地氣憤的捏著雙拳,無聲的在原地凝視著宴瓊的背影。

浮雲飄渺,湛藍的天空中天色漸深,仿若鯨藍色的潑墨一般重彩。

宴瓊回到了宮中,靜待夜色的到來。

今日的夜色格外的黑,安樂宮中靜穆無聲。

明日便啟程前往交界,也就預示著,宴弋的追殺手段即將開始傾巢而出,直到自己能夠回到皇宮中,但宴弋定會抱著不死不休的態度,不出意外的話,他將堵上全部勢力,壓在自己身上。

經年累月的積攢,加上太尉背後,皇后等人的實力,宴弋如今的能力恐怕早已養成深淵巨獸一般。但這趟渾水自己也得趟,那條項鍊宴瓊有感覺,絕對不是普通的一條項鍊。何況若是宴瓊能夠活著回來,宴弋的勢力將全部展示在明面上,對自己總是一件好事,風險雖大,但收益也不小。

宴瓊正坐在書房中,心中思索著此次路徑中的大小事宜,這時,序祁捧著一疊紙走了進來,他將紙張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宴瓊看出來了,這是去交界路途中的地圖。

地圖上標明瞭幾條路線。途徑的幾處危險的地方也進行了標註。

序祁稱職的將幾條路線為宴瓊一樣講解,如今擺在眼前的幾種路線無非就是,容易走的路線繞路很遠,時間就會長,途徑遇到的刺殺機率便會增大。翻上越嶺的路途雖說路程近了許多,但路上危險,遇到宴弋的刺殺未必能夠正常的應對。

“走望月城邊關這條路,然後走水路直接穿過去。”

宴瓊選了個不快不慢的路徑,先走陸路,途徑邊關交戰之處,接著轉到水路,可直接抵達交界,水面上四面皆可敵,雖快但險。

“好。”

序祁一向是認可宴瓊的決定的。

宴瓊清冷的眸色打量著路線,轉頭拿了張紙,提筆寫些什麼,寫完後,將剛剛晾乾的紙張遞到序祁手中,序祁這才看到這封書信是寫給蒼野的。

那個男人詭計多端,深不可測,其中城府實在是一點也看不穿,序祁臉色愈發的深沉。

“給蒼野。”

“讓他出船接應我們?為什麼是他?”

“不只有宴弋會在水路襲擊我們,那一帶接近邊關,到處都是水賊流寇,用著蒼家的旗號,好用的多。”

“用錢?”

聽到序祁的話,宴瓊笑著搖了搖頭,一臉深謀遠慮的樣子:“他最不缺的就是銀錢,能使喚動他的東西,是權。”

“你有權?”

“沒有。”

“......”

“但不代表以後沒有,這個男人想要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凡品。”

“你就不怕他以後用這封信,利用你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嗎?”

“不會,我在信中說明了,只要我能辦到是事情,我能辦到的事情又不多,這事還不是我說的算?”

序祁沒說話,看著宴瓊洋洋自得的樣子,總覺是這事情不太對。

宴瓊怎麼會不知道這封信背後蘊含的風險無限大,只要正封信交出,以後總有一條小尾巴攥在別人手中,事事都會受牽制。可眼前沒有別的辦法,當下的計謀是最為穩妥的。況且誰知道這封信中的承諾會不會實現呢?

深夜,序祁受宴瓊委託,將書信交於蒼野手中,蒼野到是沒說什麼,只是答應下來,並給了他一張玉牌,玉牌上紋路繁瑣多變,中間刻著一個大大的蒼字,若是仔細看,能看還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一字。這或許是蒼家用於分辨流枝的手段吧。

序祁帶好玉牌,回到了宮中,靜謐一夜,等待著黎明後的晨出。

清晨。

墨色的雲朵黑壓壓的,彷彿就要墜下來一般,壓抑的整個世界靜悄悄的。

黑雲壓城城欲摧。

伴著這樣的天氣出行,人的心情不會很好,何況這條路很有可能是不歸路。

按照說好的路徑,今日啟程,一日的腳程能在日落前抵達一處休息的小鎮。

這樣的天氣,路上的人不悔很多,宴瓊駕著馬車駛出了城門,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頂著黑壓壓的烏雲消失在了遠處。

宴弋的人馬就算是再著急,也會耽擱些時日在出手,畢竟皇城腳下,還是要收斂許多的。

所以今日一天,安靜的詭異,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如期的到達了原定的小鎮上。

小鎮地處不算是偏遠,人還不少。

一條東西方向的街道上,佈滿了鄰里的商鋪,人們在琳琅滿目的商品中挑挑揀揀,大聲的討價還價,喧鬧聲此起彼伏,人聲鼎沸,一番祥和。

一行人出現在街道上引起了不曉得轟動,在街道旁駐足觀看的人不佔少數。

宴瓊提前已經將長帷帽帶好,遮住了面容,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清冷感,與生俱來的威儀讓人心生敬畏。

她們在鎮上最大的酒樓停駐。街上的人群在她們消失在酒樓中才停止了議論聲,四散離去。

趕了一整天的路,宴瓊的腰很酸,做在凳子上一手捏著茶杯,緊閉著雙眸,身後的檀安正在熟練地為她按摩著肩膀。

夜幕降臨,黑暗中隱匿著黑影一般的危險,危機四伏。

宴瓊晚飯吃的很撐,此刻正坐在凳子上擺弄著桌子上的擺件,一旁的窗戶開著,陰冷的風吹到宴瓊的臉上瑟瑟的,窗外黑成一片,零星能看見幾個微弱的燈籠在黑夜中孤零零的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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