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朦朧的宴瓊聽到訊息,很快便清醒了過來,口中隱隱的呢喃:“終於來了。”

宴瓊抵達的時候,屋內已經站了好多人了。宴瓊費了好大一股勁才擠到了前面,臉上還不忘記掛著焦急慌張的神情。

聲音不大不小的朝一旁的宴樓問道:“父皇怎麼樣了?可是有眉目了?”

“......還沒。”

宴瓊看宴樓的臉上滿是疲憊,臉色很差,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時間漸漸流逝,華煬殿內外佈滿了視線在暗暗查探,城中早已經暗暗較勁了,大批潛藏在暗處的影子準備開始伺機而動。

浪潮快來了。

屋子裡還是寂靜無聲。

良久之後,只見御醫無奈的放下來了搭在皇帝手腕上的手掌,在一旁拿起準備好的白布,緩緩地蓋在了蒼白麵孔上的那一雙蒼老的閉眸。

隨著白布的落下,屋內的哭泣聲逐漸的大了起來,為首的便是皇后。

宴瓊看著場景,本來以為自已需要演一演的,但沒想到一低頭便看到自已的淚水落在了手背上。

自已會捨不得?

也不是,宴瓊只覺得自已像是心中埋藏已久的一座翻越不過的高山如碎木一般崩塌。

在外人看來,深受皇帝喜愛的小公主正隱忍的哭泣,可憐又孤單。

一群人圍在這裡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哭了很久。

最後離開之際,沒人看到宴瓊將手中的一團東西塞在了身旁櫃子的最下面。

按照禮節,接下的幾日,朝野上下宮廷之中,每日都要鐘聲長鳴,徹夜不眠。

這幾日任何人都沒時間動手段,香包就這樣靜靜地待在華煬殿,無人察覺。

皇帝出事之後沒有醒過,自然是沒有定下任何遺詔,皇帝的人選自然而然便是宴樓,各處都已經在準備新皇的登基大典了,但也出現了不少的聲音要嚴查皇帝死因,這和宴瓊猜想的完全一致。

如今所有事情都由宴樓一人全權處理,這些聲音全部都被他壓下來了,這倒是難到宴瓊了,不過也能理解,宴樓此時怕是以為是宴瓊動的手。

皇后也得知了這件事,暗地裡找過宴瓊,本想讓她就著宴樓的手順勢息事寧人,過不了多久也許就沒人在意的。

可這種事情畢竟不是小事,不能將自已的命運交給運氣這種事上面。

宴瓊決定先去探探宴樓的口風。

毫不意外,宴樓一眼被一堆小山一般的公事圍在中間,埋頭奮戰中。

這次宴樓倒是察覺到宴瓊走進來了,忙裡抽空抬頭開口:“怎麼了?”

“沒事,就來看看皇兄。”

“今日我可沒時間和你玩了,一堆的事情。”

“可都是要追查父皇的死因的?”

“你怎麼知道的?”

“就算皇兄極力的壓著訊息,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一點都露不出來呢?”

“我知道是你做的,可不壓著怎麼辦呢?”

“皇兄,不是我,我並未得手。”

“什麼!”宴樓震驚的站起身來,又極力的壓制自已的聲音,生怕被別人聽到。

“我想去郡朝,不會這麼快就動手的。”宴瓊輕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面容平靜的像不是她在說話一般。

“也是。”宴樓想了想,確實在理。

而後他又坐回椅子上,沉思著什麼,似乎在想到底是誰動了手。

“皇兄,你知道我要去郡朝的。”宴瓊依舊平靜的看著宴樓。

“是啊,我知道啊。”

“你知道我必須要在事情發生前離開北州。”

“......”

“你知道不會是我乾的,所以又在震驚什麼呢?”

宴樓的把戲被拆穿了,低眸勾唇笑著,絲毫沒有驚慌的樣子,似乎在為宴瓊的聰明而高興著。

“如今,你竟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是我小看了你,是皇兄的不是了。”

宴瓊其實也只是懷疑,心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直到聽到宴樓的話,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認證。

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提出質問:“你不是都已經看到我要動手了嗎?難道只是為了不讓我去郡朝?”

“我從未阻止你去郡朝,但動手的不該是你。”

“為何?”

“母妃不是你一個人的母親,如今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我豈會讓你一個人經歷這些。”

“......原來一切你都知道。”

“是啊,母妃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孤獨的經歷這一切。”

宴瓊被震驚的原地一動不動,眼角處滑落了晶瑩的淚水。

溫熱的液體滴落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已在害怕,一直都在害怕,只是自已一個人的時候,她不能害怕,若是她退縮了,誰又能完成這一切呢?

可如今不一樣了,屹立不倒的小山前,迷霧散開,出現了一座更大的山峰,抵擋住了風與寒。

宴樓看著平日在自已面前張揚跋扈的小姑娘卸掉了那一身的偽裝。

單薄的身體禁不住任何的風浪,卻從不退縮。

他最開始知道的時候其實並不想將熙元的計劃進行下去,這盤棋太過冒險。

所以他一直都在試圖阻止宴瓊走向熙元規劃的故事裡面,但奈何宴瓊太過執著。

他不忍心看著宴瓊就這樣獨自進行這一切。

也許這就是熙元算到的,她知道宴瓊不會退縮,知道宴樓不會將宴瓊一個人丟進這場計謀之中,所以她可以毫無顧慮的去赴死。

許久之後宴瓊才收拾好自已的情緒。

“你不必壓著這些了,我已經找到了替罪羊了。”

“宴弋?”

“嗯。”

“據我所知,你應該和皇后達成過協議了吧,你要反水?”

“我是向她承諾過不會殺了宴弋,奈何宴弋並不領情,或許過不了幾日就會再次試圖殺死我,而且他活著,對你也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皇后那邊你怎麼說?”

“宴弋做的事情我不信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她應該也知道,以現在來看,她已經沒有本事能夠對我造成什麼威脅了,斷尾求生是她最好的選擇。”

“你做的事情她可是都一清二楚。”

“她想活才會和我合作,魚死網破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她不會的。”

“你有把握就好。”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胎穿軍婚被讀心,全家反派人設崩

水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