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兒……”曾思已然是走投無路了,她也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宴瓊身上。

“姨母別怕,外面還未將事情查明,我先去紓兒阿姐那去查探一番。”

“好...”曾姨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答應都變得有氣無力的。

宴瓊掩下擔憂的眼神,安撫姨媽過後,便單槍匹馬的殺進了關家。

關家人也不是傻子,這個節骨眼上,宴瓊隻身一人到了府中為的是何事,就沒必要明說了。

不知為何,關家竟然無一人接待,愣是將宴瓊放在廳上冷落了一盞茶的時間。

這讓本來想簡單試探一番的宴瓊火氣直接衝到了天靈蓋,一路無視著下人的阻攔,直接衝到了聞紓的房間。

可所見的這一幕,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紓兒阿姐!”

宴瓊焦急且擔憂的語氣中夾雜了無盡的心疼,這一聲更是驚醒了聞紓。

“你怎麼來了?”

聞紓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努力的直起身子,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虛弱不堪。

可在遠處的宴瓊看著聞紓如今的樣子,眸子裡匯滿了淚水,她似乎再也看不到曾經如陽光般燦爛明媚的那個小姑娘了。

眼前的這個可憐的姑娘,笨拙的用手邊可用的物品遮蓋著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還不忘扯開一個勉強的笑容。

她似乎覺得那樣便能遮住自己不堪的傷口,遮住自己內心的絕望。

宴瓊邁著急促的步伐走向聞紓,恨不得現在就帶著阿姐離開這個噁心的虎狼窩。

“阿姐……”儘管她盡力的忍著,但還是有一滴淚滑落過兩旁。

聞紓起初還帶著熟悉的微笑,但轉眼即逝,她狠心的推著宴瓊:“你快走,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摻和進來。”

“阿姐別怕,他們可不能把我怎麼樣。”宴瓊牢牢的握住聞紓的手腕,幾乎一隻手就能覆蓋聞紓的一個手腕。

聞紓聽後並沒有放心下來,依舊痛苦的搖頭低喃:“他們早就和太尉那幫人混在一起,難纏得很,就算是你也未必撈到什麼好處。”

“……可我得救你出去啊,阿姐。”

手背上承載著兩滴聞紓滾燙的淚水,溫度似乎穿過面板,在胸膛內的心臟上燙穿了兩個深洞。

聞紓愣了一瞬,隨即淚水就像開了閘一般湧出,好似要將這數日受得所有委屈全部傾瀉而出。

“關瑞清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他!”聞紓帶著哭腔的嗓音惡狠狠朝門口的地方低吼著。

“會的會的,我們會親自弄死他。”宴瓊手掌輕輕的安撫著聞紓。

過了一會,聞紓的情緒逐漸回籠,宴瓊這才耐心的詢問。

“他們去哪了?怎麼這麼半天了,一個人都沒看見。”

聞紓揉了揉紅腫不適的眼眶,沙啞的說道:“他們如今連樣子都不願意裝了,父子兩個現在怕是正在太尉府中。”

“關夫人呢?她總不能去吧。”

“他兩個父子都一樣的畜生,整日在外沾花惹草,關夫人母家並不得勢,走不出這虎狼窩,早就不管這些事了,整日拜神禮佛圖清淨罷了。”

“...沒想到這關家竟然如此腌臢。”

“呵,他們真的是做的一副好樣子,騙得咱們好慘...”

“如今姨父姨母身上纏著官司,騰不開手,這個節骨眼上只能有我來幫你。太尉就這麼怕我?拼了命的要支開我。”

聞紓聽到此話擔憂的攀上宴瓊的手臂,撐著身子抬眼看著她。

宴瓊放鬆的笑了笑,將聞紓瘦弱的身板環抱住,手掌輕輕拍了拍說到:“沒事,他支不開我的,他早就眾叛親離了,撐不住多久了。”

聞紓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安下心,只道:“這麼些事都有你一人撐著,累壞了吧。”

宴瓊低頭看著聞紓的眼睛,一時沒說話,半晌後笑了笑:“我得守著你們啊,我也只有你們了...走,回家!”

“回...回家?”聞紓一時間有些發懵。

“對,母家出了事情,作為女兒回家相看一番誰敢說什麼不是,再說了趁著關家人都不在,也省去一些麻煩的事。”

“好。”聞紓發自內心的笑了。

宴瓊使喚人將聞紓送上了馬車。

關家的下人們攔了。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都用不著宴瓊說些什麼,身前劍氣渾厚的序祁輕而易舉便壓制了一眾下人。

關家的下人不過是些慣打雜的人手,自然不善拳腳,在序祁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宴瓊在即將踏出關府之時,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看著前院一眾人心驚膽戰,她淡淡一笑:“對了,若是你們老爺回來詢問,你們記得幫本宮帶句話,本宮暫且留他們兩日的性命,若是不想要了,自可來找我便是。”說罷,她便揮袖離開。

滿院子的下人,聽著這威脅的話語,一時間竟無一人敢動。

回了聞府,曽姨媽不知是哭了幾場了,眼眶早已通紅腫脹一片,看著聞紓既心疼又內疚。

“好好好,回來便好。”聞生之也露出了少見的笑意。

安頓好聞紓後,就在醫者查探之時,幾人出了房間,來到了正廳談話。

“此番前去竟如此順利?”聞生之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對啊,日前我們上門時,那關府愣是都沒讓我們見到紓兒。”

“今日那關家父子兩人正巧沒在府中,關夫人又不理睬我們,自然是沒有阻攔。”

“竟如此容易?”

“......確實有些不太對勁,他們竟沒有防著我們上門將人帶走著,實有些稀奇。”

“反正如今紓兒已經回來了,無論他們關府在耍什麼心眼子,我們定是不可能在交出紓兒了。”曾思不愧是老將軍的女兒,這字裡行間之中盡顯威嚴之氣。

只不過宴瓊就算沒出聲,這心中的疑慮也是沒減少半分,關家的人她並沒有什麼交集,如今這些事不過都是曽姨媽一家子告訴自己的,究竟是哪裡不對經,她一時之間也說不太清楚。

“現下最為重要的便是紓兒阿姐的婚事,若是將這婚事解決了,並且將關瑞清收買府中下人的證據交出去,咱們自然就擺脫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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