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關家可是奸詐,如今只有綁著咱們才是上策,又怎麼會輕易鬆開。”
“......不是說關瑞清父子兩人皆是好色之人嗎?或許能從此處下手。”
“什麼意思?”
“若是此時有一個權勢蓋過咱們,又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他自然便可以將咱們踹開了。”
“可這......這去哪找啊?”
“這事且交給我,姨媽和姨父你們且先在府中查詢證據,等我試試那關瑞清的底子。”
“這......”
還沒等曾思回答她,她便起身去屋內看聞紓了。
曾思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便一同進去。
等待醫者將藥箱收拾整齊,起身之際宴瓊趕緊上前詢問一番。
“紓兒阿姐的傷可嚴重?”
“回殿下,就是一些看著駭人的皮外傷,精心上藥,悉心休養便可痊癒,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脈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
“這脈象十分古怪,就是在下行醫如此多年都沒有見過,時而強勁,時而孱弱,似乎夾雜著一些奇怪的東西,但如今身子並無大礙。”
“還勞煩先生多多上心,待小女傷好,我們定當厚禮相謝。”
醫者趕緊擺了擺手道:“大人言重了,這都是在下的本分,我定當全力相救。”
......
宴瓊看著聞紓還沒醒,自己也沒有多待,停留一時半刻便離開了。
一路上都在思量著聞紓的婚事,心中似乎有一計劃,卻是有些兇險的。
正如剛剛在聞府所說,找一名權貴的姑娘代替聞紓,那關瑞清便可心安理得的鬆開聞家,而宴瓊頭腦中出現的第一個女子便是杜若,沒人比她更合適了。
至於撮合的手段,宴瓊便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次便可輕車熟路的下手了,可這次不同,這次不會再有人為自己鋪路,便難上了幾分。
況且自己身為公主,事情一旦失手暴露,就連宴弋和古鈴的事情都會被翻出來,茲事體大,此時須得從長計議方可。
馬車上,伊諾看著身旁的宴瓊一會面色凝重,一會又眉頭舒展,她眯了眯眼睛,湊近宴瓊的面前,細細打量。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張臉,直接打斷了宴瓊的思路,她撇了撇嘴道:“幹嘛,嚇我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一會開心一會愁的,這是準備去唱戲,提前操練著呢?”
宴瓊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不是我說,你這整天無所事事的在我眼前晃悠,也不嫌心煩。”
伊諾大大咧咧的往後一躺,說道:“你覺得心煩就行了,我就不用了吧。”
“少貧嘴了,你回去聯絡一下白関,若是有訊息了,儘快來見我。”
“怎麼?要收網了?網兜子中還什麼都沒有呢,怎麼如此心急。”
“這魚不上鉤我便抓幾尾扔裡面,湊夠一盤子便足夠了。”
“得,今晚告訴小廚房,我要吃魚。”
“你吃不上了,今晚不回宮。”
“去哪?”
“抓魚。”
......
數日前,宴瓊便將境外之人的訊息放了出去,但並未聽說抓到的訊息,但也是加大了力度在追查的,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黑道開放的日子,這幾人便是要回去了。
而近日正巧是。
這不能見光的路子自然是要在黑夜的,最好是三更半夜,夜深人靜之時,那時的港口安靜的只剩下海水衝擊的聲音。
宴瓊三人皆是一身利落的黑衣,手中各自拎著一把長劍,在港口附近靜靜地等待著。
與此同時,港口附近的各個不起眼的地方均藏匿著不知道多少的可疑之人。
過了好久,宴瓊感覺自己都要被海水的腥醃的入味了,終於一個暗到快看不見的大船停靠在港口。
港口附近也不能說是沒有人,只是相比白日少了許多,深夜歸來的漁民也是有的,但各個都趕著回家,自然也不會在意這突然出現的船隻。
船上的旗幟並沒有任何圖案,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什麼不知名的船隊運貨的貨船。
船靠港停留了許久,但也只是船上的夥計們在搬搬扛扛,並沒有什麼人上船。
宴瓊幾人也沒有輕舉妄動,直到船上的貨物都快盡數搬完之時,才有稀稀拉拉的人上船,一個個同宴瓊幾人的打扮尤為相似。
就這樣也根本攔不下來,宴瓊幾人只好到船上檢視。
就在船即將要開的時候,踩點上船的人才變得多了起來,看來這些人都帶著些心眼子了,只怕三人要跟著船走一趟了,還好宴瓊早就預料到了,該帶的東西都帶了齊全。
三人上船的早,佔了個好位置,隱蔽又視野開闊。
不過船上的人都不怎麼愛說話,各自尋個地方待著,就連睡覺的人都不見幾個,這路子上的人看來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啊。
路途遙遠,宴瓊並不急於一時,反正都已經上了船,誰還能跑不成。
三人就靜待著,四處張望留意。
還真的被宴瓊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便是救了自己的持弓箭的綠衣男子,似乎是叫鶴鳴的。
少年已然換下了惹眼的綠衣衫,則是換上了墨色勁裝,還是吊起了長馬尾,手中握著拿的那柄長弓,正倚在角落望著外面。
似乎是直覺,少年察覺到了視線,轉過頭回望,便與宴瓊的視線相撞,眸子中不難看出些許的詫異,但也並未過多地表情,起身朝著三人走來。
坐在宴瓊對面,依舊揚起了那陽春三月的笑容,眼中似乎藏著一團火焰,無拘無束又熱烈自在。
“又見面了,殿下。”鶴鳴的聲音小到只有他們幾人能夠聽到。
“你怎麼在這?”
“這話不應該是我問殿下嗎?我是個江湖散人平日裡乾的都是燒殺搶掠的行當,在這不是很正常嗎?倒是殿下為何會在這條船上?”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打聽的那麼清楚為好。”
鶴鳴吊兒郎當的挑眉,轉過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殿下能到這來,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吧。”少年又轉過身,一隻手撐著臉龐,歪著頭抬眼看著宴瓊“不知殿下可要幫忙?我說過了,我的價錢很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