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祁看到她的眼神也沒搭理她,徑直走到床鋪旁,小心緩慢的將宴瓊放在床上。

宴瓊沒醒,只是哼哼唧唧的轉了個身繼續睡著。

房間內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序祁沒走,坐在宴瓊的床鋪上,側目望著她。

白皙修長的手抬起,將宴瓊擋在眼前的碎髮輕輕撥開,順在耳旁。

不知今日的序祁怎麼了,宴瓊的床前喃喃自語了很久,宴瓊睡著,他便自己同自己講。

至於講了什麼沒人知道,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

只記得有個夜晚,少年在沉睡的少女旁喋喋不休說了很久很久。

......

宴瓊醒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她只覺得脖子很酸,應該是昨天在熙元的牌位面前蜷縮著睡了很久。

她揉了揉脖子起身坐起,朝窗外望了望,窗戶沒開,只能看到明媚的陽光透過視窗,看來今日的陽光不錯。

宴瓊的心情也不錯,起身洗漱過後,裹著斗篷便在寺廟中散步。

沒有心結過後,閒逛在重光寺似乎又是另一種風景,她似乎第一次像今天一樣認真的打量重光寺。

看著時不時有三兩個僧人來回走動,她突然想起明燈大師昨日焦急的樣子,便想去看看。

這個時間,僧人大多就聚集在東邊的寺中誦經唸佛,明燈大師應該也在那處。

僧人誦經時他人是不能靠近寺中的,所以不意外,宴瓊在門外時就被攔下了。

“小師傅,請問明燈大師是否在此處?”

“不在。”

“啊?好。”沒想到竟然不在此處,宴瓊找不到人便只能就此作罷了。

她看著已經到了東邊,她記得在寺中的最東面有一片梅花林,此時正好是花開的時候,既然來了就去看看也好。

梅花林的入口不遠,不過一會就到了,入口處屹立著一塊很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好長的經文,宴瓊看不懂也沒有過多停留。

梅花林很大,一眼望不到頭,大片的梅花盛開,梅花上掛著薄薄的一片雪花。

陽光灑在梅花樹上,透過枝頭,將影子映在地面上,沾染了掉落的花朵,像畫一般。

宴瓊站在梅花林的中央,抬頭望向天空,這一刻她覺得天地間似乎只有她一個人,世間靜謐如默。

但就在她沉浸在這種美好的沉寂之中時,有一道稀稀拉拉的聲音打斷了她。

宴瓊站的位置正好在一棵樹的背後,今日穿的斗篷恰巧是雪白色的,若是不注意看,一眼看過去,好像是融在了梅花林中一樣。

從宴瓊的身後來了兩個姑娘,他們並沒有看見宴瓊,繞著宴瓊很遠走了過去。

但宴瓊還是看到了那兩人的面孔,她認得那兩個人,就是之前在宴樓離開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杜幼怡,她那個沒過門的皇嫂,杜若的姐姐。另一個是她的侍女。

宴瓊沒有刻意隱藏,但也沒出聲音,就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靜地看著兩人。

好巧不巧,那兩人就停在距離宴瓊不遠處的地方。

“小姐,聽說太子殿下快回來了。”

聽到話,宴瓊頓時來了精神,豎起耳朵想聽一聽這兩人打的什麼算盤。

“嗯。”杜幼怡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等到太子殿下回來,小姐同殿下的婚事便能提上日程了吧。”丫鬟還在杜幼怡身邊興致勃勃的說著。

“或許吧。”

“等到小姐成婚後,看看還有誰會欺負小姐,這潑天的富貴總算是輪到了小姐一次。”

“休要胡言......並沒有人欺負我。”杜幼怡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沒什麼興致。

“小姐,馬上就是太子妃了,再也不用受他們的氣了,何必要這樣......”丫鬟委委屈屈的小聲嘟囔。

“這不是在房中,說話應當注意些。”

“這裡又沒有別......”丫鬟邊說邊環顧這四周,好巧不巧看見了宴瓊站在不遠處,她口中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察覺到丫鬟的不對勁,杜幼怡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看到了遠處站著的宴瓊,四目相對,三人都有些尷尬。

不管杜幼怡今日在這裡說了什麼,宴瓊就算不是故意聽到的,但自己現在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妥,她略顯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朝杜幼怡走過去。

“見過殿下。”

“見過殿下。”

“杜姑娘。”

“這麼冷的天氣又看見杜姑娘了,真是好巧啊。”

“聽說重光寺的梅花開了,今年的梅花格外的漂亮特來見識見識。”

宴瓊面上笑了笑,心底是連一個頭髮絲都不相信,如果是聽說很好看,怎麼會除了他們三個看不見別人呢?

“如今雖是天氣沒有那麼冷了,杜姑娘也要注意著身子啊。”

“多謝殿下關心。”

“本宮出來也很久了,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杜姑娘慢慢看。”

“殿下慢走。”

宴瓊沒有心思再和她周旋,她不管揣著什麼心思,如今太尉已經解決掉了,翻不了多大風浪了,這些小事就讓宴樓自己解決吧。

回到了房間,到了午飯時間,在寺中自然是吃素的,宴瓊第一次不想吃素,但她還是湊合吃完了,心中盤算著早點回宮。

吃過午飯後,她想起好像一上午都沒有見到序祁了,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沒有察覺到人。

“吱~”門開了,進來的不是序祁,是伊諾。

“吃完了?”伊諾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像檀安了,至少她自己是沒有察覺到的。

“嗯,序祁呢。”

伊諾頓了頓,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一早上沒見過了。”

“哦。”序祁以往確實會時不時消失一段時間,宴瓊也沒有當回事。

“怎麼了?”

“那個榮妃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沒什麼進展,知情的人一個都找不到,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有點子奇怪的。”

“沒查到點別的嗎?”

“沒,但她消失的時候在你母親去世以後,你不記得什麼了嗎?”

宴瓊抿著唇搖了搖頭,很是納悶的說:“不記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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