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白予,又回頭看了一眼白関的地方,只見綁著的白関白狄兩人都不見了,再一看,白関早就抱著白狄跑出很遠的地方了,誰都沒有發現。

“你!”

白予甚至都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一劍刺了上去,打退了杜若好幾步。

宴瓊下了馬,慢慢的走向馬車,抬起手猛的一下揮動長槍,太尉面前的簾子便碎掉了。

在車中的太尉看明白眼前的局勢,但閱歷很深的他並沒有被嚇得驚慌失措。

“大人,該上路了。”

“......我知道你想給你母親報仇,但你知不知道,你的母親並不是我們殺的。”

宴瓊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但當親口聽到太尉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滋味。

“看你的樣子似乎知道了,皇后和你說的?”太尉沒有聽到宴瓊的回答,有自顧自的說:“也只能是她了。”

“你想說什麼?”宴瓊冰冷的眼神好像在等他說遺言一般。

“你母親死的真相只有我知道,今日是否殺掉我,你做個選擇吧。”說完,太尉閉上了眼睛,氣定神閒的坐在那。

他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對於熙元的執念有多大,她所做的所有事皆是熙元的死引起的,他敢賭今日,宴瓊不會殺掉他。

但不成想,他賭錯了,就在她閉眼的同時,宴瓊的槍直直的插進了太尉的胸膛,鮮血像霧一樣噴灑而出,馬車的內部多多少少都染上的血腥,而太尉又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宴瓊眼睛都沒眨的拔出長槍,對著太尉的屍體輕聲說:“是嗎?我最討厭別人逼我了,若是找不到兇手,那我就當你是了。”

話閉,收槍,轉身上馬。

“走啦!”

還沒有結束戰鬥的好幾堆人聽到宴瓊輕快的叫喊聲都停下了。

太尉死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

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宴瓊身邊的人都在慶幸終於幹完活了,收工。

而宴弋為首的人則是愣在原地,他們將全部身家性命都壓在太尉那裡,沒成想到太尉就這樣栽倒了。

宴弋第一個反應過來,拎著長劍飛身上馬,追上宴瓊。

宴瓊看到宴弋追上來,也沒著急,甚至還在原地等了一下。

宴弋越過他們停在他們面前。

“刺殺朝廷命臣,你以為能活的了嗎!”宴弋徹底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宴瓊毫無情緒的看著宴弋的樣子,竟有些悲憫的看著他:“在本來的計劃裡,你也該去死的,但我答應了皇后,饒了你們兩個,你應該慶幸我是個守承諾的。”

“少廢話,今日你的命也得留在這!”宴瓊悲憫的神色徹底將宴弋惹惱了。

看著宴弋如跳樑小醜一般的樣子,宴瓊只覺得聒噪極了。

“宴弋,你已經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叫囂了。”宴瓊朝後方勾了勾手,示意來人解決掉宴弋。

本來這種事向來是序祁出手的,但如今宴瓊身邊多了一個打手。

序祁瞥了一眼伊諾,沒動。

伊諾察覺到了,扯了個勉強的笑容,好像在說‘好好好,你厲害,聽你的。’

她一馬當先衝了上去,宴瓊則是溜溜達達的走到了官道上。

不過一會,伊諾追了上來。

“殿下,已經打暈了。”

“嗯,皇后追上來會看到的。”

......

太尉去世的訊息不過半日就已經傳遍整個京城,朝廷上則是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管皇帝是否知道太尉的死因,都無法追責到宴瓊頭上。

十日期限到了,盛承如約將證據公佈出來,宴瓊則是順理成章的出來了。

事情實在是太巧太過奇怪,免不了惹人非議,便是有不少人想去調查此事,但都被皇帝明裡暗裡的攔了下來,宴瓊對此舉倒是覺得稀奇的很。

她得去看看,順便打探一番盛承交代自己的事。

華煬殿

“父皇,兒臣沉冤得雪,特來感謝父皇!”

“謝朕何事啊,又不是朕給你找的證據。”皇帝好笑的看著宴瓊。

宴瓊軟糯糯的臉龐笑的像朵花一樣:“父皇福澤恩厚,兒臣順利脫困定是承了父皇的恩,上天開了眼。”

宴瓊恨不得將腦子裡的好話全都說出來,他預料到盛承託付的事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自己把皇帝哄得高興點至少還能免些責罵。

宴瓊同皇帝拉扯了很久,看著皇帝情緒不錯,挑個合適的時間開口。

“父皇,我近幾日總聽說一個妃子。”

皇帝還沒有意識到事情,還笑眯眯的朝宴瓊說:“你近幾日不是都在大理寺嗎?從哪裡聽說的?”

宴瓊絲毫沒有慌張,堅定的看著皇帝,心裡卻在賭。

“就是在牢裡聽說的,好像叫什麼容妃,可兒臣記得宮中並沒有叫容妃的女子啊。”

果不其然,皇帝在聽到容妃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都掩飾不住的慌亂與僵硬。

宴瓊裝作看不出來的樣子,疑惑的看著皇帝,等待著他回答。

“那有什麼容妃,下人亂說的那也放心上?”

看皇帝的樣子似乎要將事情瞞下去,自己再追問也問不出什麼了。

敷衍著兩句,宴瓊謊稱這幾日在大理寺待的太累,染上了風寒,皇帝趕緊叫她回去休息了。

......

看來此事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既然無法向皇帝問出經過,那知道的人也沒幾個了。

宴瓊左想右想,腦子裡覺得唯一可行的就是祭師嚴明。

這個人自己接觸的說不上多,但也能說上些話,但她總覺得此人有大問題。

皇帝向來信任嚴明,就連嚴明的住所也離皇帝不遠,宴瓊想都沒想,直接去了。

嚴明雖然住在皇宮之中,但園內的擺設卻十分精簡雅緻,與宮中盡顯奢華的調子完全相反。

他這處下人很少,稀稀拉拉的。

進了門便看見他坐在一棵柳樹下的石凳上下棋,他的對面並沒有人,他在與自己博弈。

嚴明耳力不錯,在宴瓊進來的時候便察覺了,朝宴瓊望去。

“殿下今日怎麼有興致來這裡。”

“嚴阿叔這裡嫻靜得很,瓊兒自然是很願意來的。”

“你和你母親一樣,都喜愛雅緻的地方。”嚴明臉上掛著慈愛的笑意,深達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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