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運來一看又是兩眼發黑。
桐桐的短影片終究還是成功了。
烏雲從劉少手裡接住趙運來的片段居然被她打上了男男之間的愛戀,吸了不少的流量。
"哇哦,孺子可教也,黑人還知道抱住主人,要是讓主人摔到地上,我饒不了他。"
蒲玄子嘖嘖稱奇,豎個大拇指。
"沒想到運來你和瑤上天君是這樣的關係,我不理解但祝福。"
趙運來無語地拍中蒲玄子的腦子:
"帶上你的腦子說話就知道不是這樣的關係,被她拍到發到網上去了而已。"
"我說嘛,兩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開玩笑的兄弟開玩笑,媽呀看看評論區。"
"牛逼,運來你和烏雲的後續都有人評論出來了,生八個我去,好辛苦。"
蒲玄子撐著肚子狂笑不止。
媽呀一臉懵然,睜大他水靈靈的眼睛單純問道:"什麼意思呀?"
"問你主人,畢竟是他生他有發言權。"
媽呀看著趙運來臉色極黑,急得跺腳,對蒲玄子吼道:
"到底什麼意思啊?我也要笑!"
"是生孩子嗎?"媽呀極其聰慧,愣是讓他想到了。
蒲玄子憋笑點頭。
媽呀面色大驚,握住趙運來的雙手嚴肅道:"主人,你怎麼能生八個!”
“你要生八十個,不,八百個!!"
蒲玄子徹底撐不住了,張著他血盆大口哈哈大笑,"人類——人類還是太內斂了。"
趙運來一把扯過手機,面色不霽道:"你看清楚我是男人。"
媽呀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管,反正要生八百個。"
趙運來避免自己動手打人,轉身就走,隨即想到什麼,點開手機,找到張衣他們頁面。
"影片內容更新到14號,最後的影片就是他們去探索附屬中學,14號到他們出事不是還有個週末嗎。”
“很有可能他們在這個時間碰到什麼髒東西。"
"蒲玄子。"
蒲玄子一秒正經。
"你去調查他們期間做了什麼算了你去通知烏雲,我去調查。"
趙運來雷厲風行地囑咐完,剛要出發,媽呀露出老母親一樣神情拽住趙運來衣袖。
大喊道:"生八——"
趙運來完美掌握烏雲的巴掌拍,一掌拍暈媽呀,抱著他暈暈晃晃的身軀臉色極黑地走了。
*
騰騰騰騰騰騰 ! ! !
一輛行動緩慢噪音卻不小的拖拉機拽著後面拖斗正騰騰冒著黑煙向前出發。
烏雲面色十分不爽地站直在拖拉機後面的露天車廂。
他耳朵塞滿棉花,拖拉機碾到小石子,車身就劇烈震動,烏雲耳朵裡的棉花團就掉下來。
一顛簸,棉花就掉,烏雲的臉色更黑一分。
又顛簸,又掉,黑無可黑黑到極致,貨真價實的烏雲腳下聚滿"小白雲"。
最後一顆棉花掉下來時,趙運來以為烏雲會大發雷霆,烏雲卻只是抿嘴撿起棉花又塞了進去。
身側的媽呀喝著奶茶,躺在趙運來大腿上伸直小腿看湛藍的天空。
蒲玄子則閉眼哼著小曲,自在的很。
趙運來調查到張衣他們的賬號有一個草稿影片未來得及剪輯好。
影片顯示張衣他們放假兩天居然去了南部深山老林的一箇舊村莊。
這不,一路上高鐵轉麵包車,麵包車轉私人拖拉機,最後是翻過幾座山。
可怕的是野山裡沒有水泥路,只希望希望泥巴山路有個三蹦子可以搭人。
地點已到,趙運來下車付款後,拖拉機猛放幾團燻煙作為告別儀式退場了。
"我去,走就走還放我一身黑煙。"蒲玄子捏住鼻子止不住地咳嗽。
接近傍晚時,趙運來他們決定在附近的村莊休息一晚,明早找一個嚮導帶他們去牢汝村。
"是真沒想到,幾個大學生跑這麼遠,兩天就能一個來回,效率比我們還高。"
蒲玄子夾起一塊酸蘿蔔,酸得牙疼還不忘吐槽。
趙運來跟著點頭,夜涼如水,窗外月白風之夜,他舉起杯子,清水之中的枝椏斑駁高懸一輪明月。
蟲聲悠揚,流螢亂飛,四周圍著柴垣,門外泥土長滿晚飯花,像極了他的老家。
這次他們運氣不錯,花了五百住在木房裡,這木房剛刷桐油,香氣馥郁,金燦燦一片。
看著十分安心,比睡在野樹溝邊好太多。
四周許多木房都人走樓空,寂靜的村莊之下是嘩啦啦的溪流。
由於每次暴雨之下都有泥石流的可能,大部分的村民都拿著政府的補貼在山頂蓋起水泥房。
蒲玄子更是豪手一揮,花六百重金請隔壁老李頭煮好山珍海味。
眾人洗完熱水澡一看,充斥刀痕的木桌擺滿顏色慘淡的酸蘿蔔,酸白菜,酸茄子,酸豆角,老臘肉……
這菜齡一看就不小,合著加起來可能比蒲玄子還大。
看老李頭孤家寡人一個,大家也不多說什麼,忍著牙痛一口酸菜一口清水嚥下去。
"老李頭,這菜我實在難以下嚥,你去給我買瓶辣子雞行吧?"
媽呀馬上跟著附和,他再吃酸菜,赤色龍鱗都要轉成酸菜味的暗黃色了。
李老頭拿了別人那麼多錢,卻火都沒燒直接給出陳年老味,他也羞愧,照著手電筒買辣子雞去了。
蒲玄子:"明天我腳步快點最好是中午到牢汝村,這片森林給人的感覺很不妙,晚上到村口指不定看到什麼鬼東西。"
趙運來:"剛剛又看了一遍草稿影片,只有張衣一個人出鏡,是給前往牢汝村影片的預熱影片,粉絲都等著更新。"
蒲玄子:"還更新呢,人都沒了,現在的人是真不信邪。"
他側頭四周望了望,"瑤上天君呢?"
趙運來指著天花板,"好像去屋頂了。"
"我去,難道煮了領導不喜歡的飯菜,跑屋頂生悶氣去了?"
"你是為他花錢嘛?以後不必這樣,他這個人口味不明,不知道他喜歡什麼,要是碰到他的忌口,能直接揮刀砍了這飯桌,破壞力十足。"
蒲玄子錯愕地微張眼睛隨即大笑起來:
"我倒不是為了他,是自己不想委屈了嘴巴,不過能順便討好一下領導也不錯,他後面要是問起來你倆就說我是為了他。"
忽冷風一陣,一個矯健的黑影迅速地從視窗閃過,眾人才從懵逼中反應過來,烏雲已站在蒲玄子背後。
蒲玄子欻地站起,彎腰朝烏雲做了個"請"的動作:
"天君,特意為你準備的,只不過這荒村野店的,他們拿不出什麼美味佳餚,雖然我花了很多錢。"
烏雲看著蒲玄子無邊痛心的表情斂眸道:"錢可以向生死異道橋報銷。"
同時筆直地坐在竹椅抿了一口清水。
"叫我烏雲就好。"他口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