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男子

聽到這裡，法庭內所有人都看向莫紹謙，但他本人卻顯得無動於衷，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正在講話的宋雲霄。

薛振繼續提問：“宋雲霄先生，你親眼看到陳通恆中槍倒地身亡了嗎？”

“是的，我親眼看到的。”

“在這之後呢？”

“在這之後，莫紹謙打電話叫來了幾個年輕人，挖了個坑把陳通恆給埋了。”

“你能保證你所說的都是真實的嗎？”

“我能保證，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好的，謝謝！”薛振微笑著點點頭，隨後轉身對法官說，“我沒有問題了。”

主審法官問道：“辯方律師是否要對證人進行詢問？”

陳政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不慌不忙地站起來對法官說：“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我建議暫時休庭，吃完午飯以後再對證人進行詢問，不知法官閣下以為如何？”

“同意。”主審法官敲了敲小木槌，宣佈暫時休庭，下午兩點再審。

眾人紛紛起身離開法庭。四個武裝法警護送著宋雲霄從審判庭的側門離開，為保證他的人身安全，法庭專門為他安排了休息室。

薛振和樂菲兒在走廊裡再次被記者包圍。

“薛檢察官，請問你有沒有信心把莫紹謙送進監獄？”

“這個問題不是我可以回答的，”薛振彬彬有禮地說，“我相信陪審團會做出公正的裁決，他們會判定莫紹謙先生究竟有罪還是無罪。”

“薛檢察官，本案結束之後，檢方打算如何保護汙點證人的生命安全？”

“我們自有安排，請原諒我不能公開。”

要是擱在平常，薛振絕對不會在這種情形下接受採訪，但考慮到自己政治上的野心，要想贏得市長選舉，必須得到媒體界的支援，因此他一改往日的態度，面對記者提問表現得很客氣。

至於站在旁邊的樂菲兒，她只是個陪襯，沒有記者會注意到她。

這時一名提著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走到薛振身旁說了句話，薛振似乎認識這個男人，笑著點頭作為回應。

接著那個男人又來到樂菲兒的面前，遞給她一隻沉甸甸的檔案袋，吩咐道：“我是法院工作人員，總檢察官先生正在忙著接受採訪，他讓我轉告你，立刻把這份檔案送到宋雲霄的手裡。”

樂菲兒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從那人的手中接過檔案，轉身向樓上走去。

法院為宋雲霄安排的休息室位於四樓的最西邊，樂菲兒剛走到樓梯口，一名法警擋住了她的去路。

“女士，這裡禁止透過。”

“我是本案的助理檢察官，”樂菲兒乾脆利落地解釋著，一邊出示證件，“總檢察官先生讓我把這個檔案袋轉交給宋雲霄。”

法警仔細地檢查了她的證件，然後放行。樂菲兒穿過樓道走進證人休息室，房間很小，給人一種很不舒適的感覺。屋裡擺著一張破舊的辦公桌，一張舊沙發和兩把椅子。宋雲霄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手臂仍然顫抖不止。旁邊還有四個武裝法警保護著他。其中一人看到樂菲兒走進來，連忙阻止：“你是誰？不許進來！”

樂菲兒再次亮明身份，然後把檔案袋遞給了宋雲霄：“這是總檢察官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宋雲霄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疑惑。

送完東西回到三樓，記者們的採訪還沒結束，薛振面對無數話筒依然保持微笑，只有仔細觀察才能發現他的面部肌肉由於過度繃緊而導致的微微抖動。樂菲兒從人群的旁邊悄悄走過，準備下樓去吃午飯。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有人大聲喊叫，接著整個法院大樓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全副武裝的法警迅速出動，封鎖了各個樓層的進出口。走廊上一片混亂，各個辦公室裡的工作人員紛紛跑出來看熱鬧，尚未離開的記者們也擠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剛才還在接受採訪的薛振此時已經急匆匆地跑向四樓，並大聲吼叫著指揮法警認真搜查每一層樓，看樣子似乎是在找什麼人。難道是莫紹謙逃跑了？這好像不太可能。

樂菲兒從人群中擠過去，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正當她踮起腳尖往前看的時候，突然有人擰住她的胳膊，將她從人群中拽了出去。接著兩名法警一左一右挾持住她，給她戴上手銬，並大聲告訴她：“你被捕了！”

樂菲兒整個人都懵了，兩名法警將她帶到法院一樓的議事廳，幫她解開了手銬。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三個人，分別是本案的主審法官、辯方律師陳政，還有樂菲兒的頂頭上司薛振。所有人都一臉嚴肅，氣氛沉悶令人壓抑。

“樂菲兒，你在陳述之前有權申請一位辯護律師，”法官嚴肅地說，“當然你也有權保持沉默，但我不希望你浪費太多時間。”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發生了什麼事？”樂菲兒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薛振面色鐵青地盯著她，厲聲問道，“到底是誰指使你把那個檔案袋交給宋雲霄的？”

“不是你讓我去的嗎？”

“我什麼時候讓你去的？”

“就剛才你在走廊裡接受採訪的時候，那個拿著公文包的男人先跟你說了幾句話，然後給了我一個檔案袋。他說你正忙著接受採訪，讓我替你把檔案袋轉交給宋雲霄。”

“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人，怎麼可能讓他替我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