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怎麼辦?似乎除了認輸已經別無他法。

“準備好所有的訴訟材料需要多少時間?”樂菲兒詢問道。

陳孝增瞧了一眼牆上的鐘,說,“至少需要三個小時,也許四個小時,現在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總得找出個辦法來,樂菲兒急得頭疼欲裂。

“對了,我們可以利用時差!”方樂華突然說,“北方汽車公司在海港城有分公司。現在當地時間是下午一點,我們在海港城對他們提起訴訟,之後再要求改變審判地點。”

陳孝增搖了搖頭,“那恐怕也來不及,所有檔案都在咱們這裡。等我們聯絡到海港城那邊的律師,向他說明我們的要求,再由他擬定新的檔案,也不可能趕在當地時間下午五點之前完成。”

好不容易找到線索,樂菲兒可不肯輕易認輸,“利亞德現在是幾點鐘?”

“當地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北方汽車公司曾經向利亞德出口汽車,這件事還上了新聞。”樂菲兒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對,就這麼辦!趕快查詢一下北方汽車公司在利亞德是否有分公司,哪怕只有一家銷售辦事處或者修理廠都可以。如果有,就在那裡提起訴訟。”

陳孝增和方樂華相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明白了!”

馬偉民沾沾自喜的話又一次縈繞在樂菲兒的耳際:“請轉告你的當事人,祝她下次好運。”哼,現在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對於沈瑩來說,這是她僅有的機會了,絕對不能錯過!

半小時後,陳孝增帶來了好訊息:“北方汽車公司在利亞德有辦事處。”

“太好了,這下他們可就跑不掉了!馬上跟當地的法律事務所取得聯絡,請他們幫忙擬定材料,對該公司提起訴訟。”

“聯絡哪一家事務所?”

“隨便哪家都行!把我們製作好的材料發給他們,請他們務必及時送交當地法院。起訴書一旦交出就立刻通知我們,我會一直在辦公室等待訊息。”

“好的,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了,聽天由命吧。”

晚上十點,利亞德那邊發來回覆:“相關起訴材料已經送交當地法院。按照兩國之間簽訂的協議,本案將交由被告方總公司所在地的法院進行審理。”

由於北方汽車公司總部位於京都,因此兜兜轉轉,這個案子最終還是交給京都地方高等法院審理。

“謝天謝地,可算沒有錯過機會!”樂菲兒長舒了一口氣,折磨了她一整天的頭痛頓時像變魔術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一大早有位姓黃的年輕人登門拜訪,此人曾打電話請樂菲兒幫他處理一樁毆打致人受傷的案子。他身材矮小,身著一套名牌西服,只是剪裁看上去不太合身,像是給別人定做的,手上還戴著一隻很大的金戒指。

黃先生坐下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樂菲兒小姐,請你一定要幫幫忙。我就踹了那個傢伙兩腳,他就報警抓我。其實他就是想訛錢,你明白嗎?那天晚上衚衕裡特別黑,我看見他朝我衝了過來,我就趕在他動手之前把他揍了一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因為那一帶壞人特別多,我怕自己吃虧,就打算先下手為強。”

這個人說話的神態假惺惺的,眼神特別猥瑣。樂菲兒很討厭這種人,就想趕緊把他給打發走,“黃先生,實在是很抱歉。最近這幾個月我的日程表已經排滿了,我幫你推薦其他律師可以嗎?”

“不。我不想找其他律師,我就想找你幫忙,你是最好的。”

“可是打架鬥毆這種小事用不著最好的律師。”

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一沓鈔票,“我先給你一萬塊錢,等到事情結束以後再給你一萬,好不好?”

“不是我不想幫你,是真的沒時間。”

“兩萬,我先給你兩萬!或者你開個價,只要你幫我把這事處理了,多少錢我都出。”

樂菲兒按了按桌上的按鈕,杜茜立刻走了進來。

“黃先生要走了,請幫我送送他。”

“好的老闆!”杜茜禮貌地對那人說,“黃先生請這邊走。”

那人無奈地站起身,把鈔票裝回口袋,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這時孫浩哲走進來問:“剛才那傢伙找你有什麼事?”

“你認識他?”

“當然,那傢伙在社會上可有名了。他從十幾歲開始就是監獄裡的常客。三個月前剛剛被保釋出來,結果上星期又犯事了,毆打他人。”

“他打的是誰?”樂菲兒問。

“據說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那老頭因為家人生病沒錢住院,就找黑社會借高利貸,結果利滾利,越欠越多,根本就還不上。”

樂菲兒一下子就明白了,“剛才那人是黑社會成員?”

“沒錯,他是莫紹謙的手下。”

“混蛋!”樂菲兒聽後頓時怒火中燒,拿起手機撥通了莫紹謙的號碼。

“早上好,樂菲兒小姐,接到你的電話著實令我感到意外!”

“莫先生,你休想拉我下水。”

“這話從何說起?”

“你在打什麼算盤,自己心裡清楚。你給我聽好了,我絕不會出賣自己的靈魂,現在不會,將來也永遠不會。我決不會為任何黑社會成員效勞,也不會為你效勞,希望你以後別再來招惹我,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吧。”

“能否請你共進午餐?”

“我沒時間。”

“那一起喝杯咖啡怎麼樣,我有極大的誠意,想跟你好好談談。”

樂菲兒啪的一聲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當天下午,馬偉民打來電話,希望跟樂菲兒見面談談。

“那就來我的辦公室吧。”樂菲兒說。

“可我現在離你那裡很遠,我想我們可以找一家咖啡館什麼的,你說呢?”

“那就算了,你不想來,就不用談了。”

電話那頭傳來摔杯子的聲音,接著馬偉民說:“好的,我這就去找你。”

幾天沒見,馬偉民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之前那文質彬彬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眼神和不帶一絲表情的漠然臉龐,他的陰謀沒有得逞,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惱。

他徑直走進樂菲兒的辦公室,未經邀請就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地說:“樂菲兒小姐,你真會捉弄人。”

“是嗎,比你還會捉弄人嗎?”

“我捉弄你了嗎?是你自己沒注意到訴訟時效的問題,這隻能怪自己不專業。”

“謝天謝地,幸好我及時想到了這一點,這就叫蒼天有眼,不讓你們這些壞人得逞。”

“好了,我們有話直說。北方汽車公司的董事長給我打了電話,把接到起訴函的事情告訴我了。我承認,原先確實低估了你的能耐。現在公司願意出一些錢,把這件事徹底做個了斷。”說完他從口袋裡抽出一隻信封,遞給了樂菲兒。

樂菲兒開啟信封,看到裡面裝有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她不動聲色地把支票放回信封,還給了馬偉民。

“這個數目不夠,現在我們要求賠償五百萬元。”

“怎麼又增加了?”

“為什麼不可以?”

馬格雷說:“那不可能,因為你的當事人根本就不打算上法庭,我剛去她家跟她談過。她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感到自卑,不願去法庭上拋頭露面。只要她不親自出庭,你根本沒辦法打贏這場官司。”

“你去她家了?”樂菲兒嚴肅地說,“未經我的允許,你沒有權利找我的當事人談話。”

“可是談都談了,現在說這些也晚了。我不過是想讓大家都能得到好處,聽我的,把錢拿著,到此為止吧,朋友。”

“別再說了!”樂菲兒起身下達了逐客令,“出去,你令我感到噁心。”

馬偉民也站了起來,扔下一句“我們法庭上見”,帶著支票走了。

待到自己冷靜下來,樂菲兒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做法是否正確。她明白十萬塊錢對沈瑩來說已經不是個小數目,可她認為這個數目遠遠不夠。要想彌補那個可憐姑娘正在經受以及今後仍將經受的巨大痛苦,十萬哪裡夠呢?

但馬偉民有句話說的很對,只要沈瑩不親自出庭,這個案子很難打贏。若陪審團不能親眼看到當事人過得有多艱難,就無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樂菲兒必須想辦法說服沈瑩親自出庭,要讓陪審團親眼看到那場車禍給她帶來的傷害,只有這樣才有把握贏得這場官司。可是沈瑩現在這個樣子,要說服她親自出庭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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