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改變都發生得緩慢而又自然,令人難以察覺。剛辦理完鄭俊龍的案子,莫紹謙又要求樂菲兒幫忙處理另外一個案子,接著又是一個。久而久之,各種和兄弟會有關的案子如流水般送到樂菲兒的手中,她已完全無暇顧及其他工作。

媒體的嗅覺往往是最敏銳的,《京都時報》毫不客氣地指出,著名律師樂菲兒恐怕已經被兄弟會收買,正在成為這一黑幫組織的合作伙伴。

面對媒體的譴責,樂菲兒有苦難言,她考慮過各種辦法擺脫莫紹謙的控制,可是她一個弱女子,談何容易。

這一天,莫紹謙邀請她去郊外的嚴家大院參加一場聚會。樂菲兒在那裡第一次見到了莫紹謙的岳父——聲名顯赫的黑幫元老嚴向山,以及眾多兄弟會的高層成員。

嚴向山已垂垂老矣,坐在輪椅上,瘦得像具骷髏,很難想象他曾經叱吒風雲時的模樣。

談話間從外面走進來一位身材豐滿、嫵媚動人的女子,莫紹謙介紹說:“嚴歆瑤,我的妻子。”

樂菲兒說:“嚴小姐,早有耳聞。”

嚴歆瑤對她點頭微笑,“見到你很高興,樂菲兒小姐。紹謙總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聰明過人。”

嚴向山哼哼道:“女人太聰明瞭不好,動腦子的事情最好還是留給男人去做。”

“時代已經變了,爸爸!”嚴歆瑤嗔怪道,“樂菲兒小姐是客人,你少說幾句。”

寒暄過後,眾人在寬敞的餐廳就座。午餐極其豐盛,一盤接一盤地往桌上送。餐桌上的談話輕鬆而又愉快,和千萬個普通家庭一樣,談的是家長裡短,和想象中黑幫元老的家庭氛圍完全不同。

“這些菜都是我女兒親手做的,”嚴向山說,“樂菲兒小姐,希望你能喜歡。”

“我很喜歡,嚴小姐手藝很棒,很難想象她竟然能把每道菜都做得這麼好吃。”

“喜歡就好。樂菲兒小姐是哪裡人?”

“我老家離京都不遠,梧桐鎮。”

“梧桐鎮?我去過那裡,這麼說來,你沒準兒跟樂建華是親戚關係。”

樂菲兒驚訝地看向他:“樂建華是我的父親,你認識他?”

“何止是認識,我們還是好朋友呢!”

“這世界真小!”莫紹謙驚喜地插話道,“原來大家早就是自已人了。”

樂菲兒難以相信自已的父親竟然和嚴向山是好朋友,忍不住追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嚴向山用手帕擦了擦嘴,思緒飛回到了以前的歲月,“你聽說過木材工人聯合會嗎?”

“沒有。”

“那是你父親建立的組織,目的在於保護木材場工人的利益。你的父親心地善良,是個有才華的律師。我年輕時在梧桐鎮做過生意,因此和你父親成為朋友。他年紀比我小,但他知識淵博,從他那裡我學到了很多東西。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還沒出生呢。”

樂菲兒認真地聆聽著,腦海中又浮現出父親的音容笑貌。

“後來我離開梧桐鎮,來到京都打拼事業。我本來想讓你父親一起過來,可是他……怎麼說呢,他對我選擇的道路不太認同。”嚴向山說到這兒笑了笑,“我混的是黑道,你父親走不了這條路。因此我們有了分歧,友情沒有繼續下去。對了,你父親身體還好吧?”

樂菲兒說:“他已經去世了,心肌梗塞。”

“天吶,怎麼會這樣!”嚴向山面露悲痛之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好幾年了,我大學還沒畢業,他就去世了。”

嚴向山長長嘆了口氣,神情黯然無比,“時間過得真快,老夥計們都走了,我估計也時日無多了。”

“別這麼說,你看上去氣色好著呢。”樂菲兒安慰道。

嚴向山用手帕捂著嘴巴咳嗽了好一會兒,說:“我自認為這輩子過得足夠精彩。年輕時犯過錯、闖過禍、做過不少壞事,但是也曾積德行善。當初我建立兄弟會,就是為了對抗那些沒良心的貪官汙吏。這座城市冷酷無情,只講利益。掌握權力的那幫人巧取豪奪,卻不用受到懲罰。窮人一無所有,還要處處受到盤剝壓榨。當時我想,既然沒有人替我們主持正義,那我們就乾脆自已主持正義,兄弟會就這樣成立了。我們組織罷工,聯合起來對付那些貪官汙吏。窮人要想翻身,就得聯合起來,因此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我們。”他注視著樂菲兒的眼睛,言語之中充滿自豪,“那些人說我們是無惡不作,他們不也一樣?正因為這世界不公平,才給我們提供了足夠的生存空間。”

這一席話讓樂菲兒對兄弟會有了新的認識,以前她跟許多局外人一樣,對這個組織有太多誤解。在人們心目中,兄弟會無非是一幫暴徒,他們深居簡出,一邊指揮手下參與鬥毆、殺人、爭搶地盤,一邊靠著放高利貸和種種地下產業榨取不義之財。但事實上這個組織比人們看到的更為複雜,他們使用暴力,但也主持公義,實際上他們早已不再經營地下產業,而是轉型成為經營實業的企業集團。他們開設酒店、餐廳和娛樂城,還經營著工廠、建築公司、醫院、保險公司甚至銀行。他們控制著工會和運輸業,每年的利潤高達上百億。這些財富從上到下分配給所有組織成員,讓每個人都得到了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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