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買些什麼?”

剛一進門,夥計便熱情的圍了過來。

“掌櫃的!”隨著這聲呼喊,一箇中年男子從櫃檯後轉了出來。

他身著一襲藏青色長袍,身姿挺拔,神情自若。掌櫃的面龐圓潤,留著一綹山羊鬍,一雙眼睛笑眯眯的,讓人倍感親切。

他熱情地迎了上來,雙手叉腰,點頭哈腰地問道:“客官,有何吩咐?”店裡的夥計們也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望向這邊。

沈惜枝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從懷中掏出畫紙,遞到掌櫃手中:“掌櫃的,您看看可曾見過這枚玉佩。”

掌櫃的接過畫紙,仔細端詳起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眼神掠過紙上玉佩的紋路,喃喃自語道:“這玉佩樣式……倒是有些眼熟。”

正當沈惜枝滿心期待能從掌櫃口中得到些許有用的訊息時,掌櫃卻轉身將畫平鋪在桌子上,仔細端摩片刻,吐出一句:“抱歉姑娘,本店售賣的奇珍異寶頗多,這一時半會也屬實是有些難以記起。”

聞言,沈惜枝心中頓感失望,但她依舊朝著掌櫃禮貌的笑了笑:“麻煩掌櫃了,若是今後能想起些什麼,請務必到平慶侯府知會我一聲。”

“原來是顧將軍的夫人啊!在下記著姑娘的話了,若是得了訊息,必會知會您。”

顧驍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又被封為平慶侯,他的名諱被眾人熟知,倒是一點也不讓沈惜枝稀奇。

“小姐,我們回府嗎?”

“當然不,既然出來了,我們便好好逛一逛這傳聞中繁華的京城。”

沈惜枝嘴角微揚,輕聲說道。

既然這玉佩的下落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索性就先安下心來。

主僕二人漫步在街頭,沿途琳琅滿目的商鋪讓她們應接不暇。

沈惜枝興致勃勃地拉著清月,觀賞著各種新奇的玩意兒,偶爾還會停下腳步與攤主閒聊幾句。

忽然,前方一陣喧鬧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沈惜枝抬眼望去,只見一群人正圍在一處,不知在看什麼熱鬧。

她拉著清月,便穿過擁擠的人群,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擠到略微靠前的位置。

只見眼前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光著膀子,手中高舉著火把,端起身側木桌上的瓷碗,含了滿滿一大口酒水,蓄足氣勢,朝著那燃著的火把,霎時間,伴隨著酒水的吐出,那火焰驟然升高半米,驚的眾人紛紛向後退了退。

隨即,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那漢子向眾人拱了拱手:“謝謝各位的捧場,望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話剛說出口,幾個穿著略微華貴些的公子、小姐紛紛將幾錠銀子放進壯漢手中的瓷碗中。

“這戲法真有趣。”

沈惜枝看得津津有味,也從香囊中取出一兩銀子扔到了碗中。

那壯漢見狀,滿臉笑容地大聲喊道:“多謝這位小姐打賞!”

周圍的人聽到聲音,不由自主地看向沈惜枝,只見她面容姣好,衣著不凡,一看便是大家閨秀。

這時,一個手搖摺扇的白衣男子走到沈惜枝身邊,微笑著說道:“沒想到在此處竟能遇見如此美麗動人的小姐,真是有幸。”

沈惜枝微微頷首,並未言語。

然而,那男子卻不識趣地繼續說道:“小姐可有興趣與我一同觀看這表演?”說著,他伸出手就要去拉沈惜枝的衣袖。

清月連忙擋在沈惜枝身前,怒斥道:“哪來的登徒子,休要無禮。”

沈惜枝眉頭微皺,語氣冷淡地說道:“閣下請自重。”說完,她拉著清月轉身離開。

那白衣男子卻不依不饒,“小姐何必如此不近人情......”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他臉上便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本小姐也是你能調戲的!”沈惜枝怒目而視。

白衣男子頓時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料到看上去柔弱的沈惜枝竟然會動手打人。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沈惜枝不想惹事,拉著清月,想先離開此地,卻不想被這男子一把扯住衣袖,沈惜枝這才聞到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她側身皺眉望著糾纏的男子,正欲惱怒時,卻被另一隻大手扯到身後:“你這隻手不想要了?”

是顧驍,他將沈惜枝牢牢護在身後,眉眼間盡是不耐,那喝醉酒的男子看清眼前人的容貌,嚇得登時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顧……平慶侯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姑娘。”

白衣男子顧不得地上的扇子,沾染了滿地的灰塵也顧不得了,他連滾帶爬的狼狽的跑出人群。

眾人聽到白衣男子的話,紛紛竊竊私語起來,想不到這姑娘竟是平慶侯府的人。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惜枝身上,她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她一把拉過顧驍的袖子,朝圍觀的人點了點頭,隨即快步離開了人群。

沈惜枝慢慢悠悠的走在顧驍身側,看似平靜的模樣,實則心中卻有些忐忑,她低著頭,小聲囁嚅道:“你……你怎麼會來這?”

“我出來辦些事,恰巧碰見了你罷了。”

顧驍回答的很快,像是事先便想好了措辭。

“嗯嗯,今日的事,多謝你了。”

沈惜枝點點頭,她對顧驍總是有幾分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兩人相識好久的感覺,但是她卻怎麼也記不起兩人曾有過交集。

一路相顧無言,這可將一向話癆的沈惜枝憋了好一股氣,此刻她竟有些懷念貧嘴的顧驍。

她不由的在心中暗自想道:“若是回不去了,今後要和這悶油瓶在一起過一輩子,那她豈不是要無聊到冒煙。”

想到這,她心中不禁冒出了一個想法:“和離。”

當這倆字在沈惜枝腦海中冒出時,她瞬間便在腦海中實施了一個計劃,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飯後,沈惜枝悠哉悠哉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懷裡還抱著八角銅樣式的手爐,清月搬來一把小椅子,坐在沈惜枝身側,屋內的暖氣將兩人燻得有些昏昏欲睡,思緒紛飛,她居然就這樣靠著床邊的簾子睡了過去。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是清月焦急的聲音,下一秒,沈惜枝睜開眼,便看見小丫頭焦急的站在她身側。

她揚起臉,一臉迷茫:“清月?”

“小姐,您這滿臉的汗水,可是做了噩夢?”

清月關切的邊詢問,邊拿出一方帕子,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汗珠。

腦海中的夢境歷歷在目,夢中她正在參加一場宴會,卻被湖邊一處開的正豔的紅梅吸引了目光,她鬼使神差的來到樹下賞梅,卻被一雙手推入湖中,那水中的涼意直沁入骨,湖中的水草死死纏住她的腳踝,巨大的恐懼讓她想清醒,卻始終不能清醒。

“我沒事。”

沈惜枝揚起一抹勉為其難的笑,否認著搖了搖頭。

正當清月正準備說些什麼時,門外傳來宋婉的聲音:“小姐,您在屋裡嗎?”

“進來吧。”

沈惜枝朝門外高聲說道,只是那身子依舊裹成一團,只露出顆腦袋。

“小姐。”

宋婉緩步走到床前前,將香甜蓮子湯端到沈惜枝跟前,本想親手喂到她口中,但是沈惜枝好歹在另一個世界也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屬實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已來吧。”她從宋婉手中接過蓮子湯。

“婉姐姐,這兩天一直沒見你,你去哪裡去了?”沈惜枝輕輕吹了吹泛著熱氣的粥,好奇的問道。

自打她嫁進王府的第一天見過宋婉一面,便從今往後再也未見過她了,問了清月,清月只道一句:“不知。”

“稟小姐,王爺命我回府辦些事情,今日下午才剛忙完。”

宋婉接過碗,又掖了掖被子,神色平淡如水般說道,只是眸子裡閃過的一抹晦暗倒是表明了她撒了謊。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先早些休息吧。”

宋婉還未多說些什麼,便像想起了什麼要緊的事,匆匆道別了沈惜枝,從房內退了出來。

“清月。”

沈惜枝朝清月使了個手勢,清月連忙將耳朵湊近了過去:“怎麼了小姐?”

沈惜枝壓低聲音:“你有沒有覺得婉姐姐有些奇怪?”

“和我們剛見到時,是有些不一樣了,感覺好像有些冷漠了。”

清月點點頭,給出一個和沈惜枝心中一樣的想法。

見窗外的天色漸晚,沈惜枝也起了睏意,她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好在,這一夜無夢,再也沒有方才那般嚇人的夢境了,倒是讓沈惜枝睡了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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