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地處北方,這裡的天氣倒是比沈惜枝剛穿過來時的那個小村莊冷了不少。

沈惜枝裹緊身上的衣衫,漫無目的的走在皇宮中,不知不覺間竟迷了路,她站在原地,看著陌生的景色,有些不知所措。

思索片刻,她決定先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宮女,好問一下路。

只是這地方似乎格外偏僻,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見一個人,正當她滿心納悶時,假山後面的草叢裡似乎有異動。

沈惜枝好奇的放緩腳步,靠近那假山,裡面的聲音愈發清晰。

“輕點,宋郎~”

接著是女子的嬌喘,一串連著一串,倒叫沈惜枝聽的面紅耳赤,她抬腳正欲離開,忽然聽見裡面的人壓低聲音道:“貴妃娘娘的身子倒是迷人。”

女子嬌聲道:“討厭~”

沈惜枝瞬間瞪大眼睛。

“我去,貴妃?那麼勁爆。”

好奇心讓她再一次停下了腳步,躲在假山另一側,藉著凸起擋住身體,耳朵豎的直直的。

傳來男子擔憂的詢問:“我們不會被發現吧?”

貴妃喘著粗氣道:“放心吧!這地方是先皇后去世的地方,人人皆知這個地方鬧鬼,不會有人敢來。”

說罷,那男子似是又用力了些,貴妃的嬌喘愈發明顯,她摟著宋郎的脖子,軟軟的撒嬌:“我和那雲府的雲小姐誰更美?”

宋郎挽起她的一縷髮絲,纏繞在指尖:“那不過是個未長開的小丫頭,自然比不上貴妃半分。”

兩人膩歪了好一陣,才離開,沈惜枝悄悄繞到他們方才所處之地,避開兩人的視線。

待他們二人徹底離開後,沈惜枝這才看見地上一個繡著“嵐”字的手帕,她撿起來,想了想,放進了袖子。

沈惜枝見天色已晚,於是向好不容易遇到的宮女問了路,快步走向鳳儀宮。

“哎呀!”

正低頭忙著趕路,在一處拐角迎面撞進了一個男子堅硬的胸膛,她驚撥出聲,差點倒在地上。

男子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把將她拉回懷中。

沈惜枝驚魂未定的在男子懷中愣了片刻,只聽見男子調笑的聲音:“本皇子的懷中如此溫暖?竟引的姑娘如此留戀?”

“登……登徒子。”

沈惜枝連忙從他的懷中退出來,怒罵了一聲,隨即繞開男子正欲離開,手臂卻被男子死死拽住。

“你不認識我?”

沈惜枝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臉,一把甩開他的手,反唇相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和我這個美女搭訕。”

男子似乎是被她的話無語住了,一時語塞,沈惜枝趁他不注意,忙往前面跑去,還時不時回頭看看他有沒有跟上來,所幸男子楞在原地,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二皇子,皇上召您去書房。”

沈惜枝前腳剛離開,一個太監就急匆匆的趕來,站在男子身前。

二皇子沉默的點頭:“知道了。”眼神卻望向沈惜枝離開的方向。

沈惜枝氣喘吁吁的剛跑到鳳儀宮外,顧驍恰好從宮內走了出來,見她正撫著胸口大口喘氣 。

“你……怎麼看起來臉那麼紅?”

沈惜枝在他的提醒下,下意識的摸了摸發燙的臉,頓時腦海中又浮現出方才假山後面顛鸞倒鳳的情形,她連忙晃了晃腦袋:“沒事沒事,可能是方才趕回來趕得太急了。”

顧驍點點頭,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嗯。”

腦海中方才偶遇二皇子的事,早已被她拋之腦後。

剛回到府中,清月迎了上來:“小姐,您回來啦!”

沈惜枝解下肩上的披風,遞到清月手中,環顧四周,卻只見她一人,於是開口道:“怎麼不見其他人?”

“婉姐姐被喊去忙一些別的事,江公子走了,還留給您一封信。”

清月從鏡子前拿起一封信,遞到沈惜枝手中。

信上龍飛鳳舞寫著幾個字—沈姑娘親啟。

她輕輕一扯,那信紙便被開啟,上面的字果真也是龍飛鳳舞,沈惜枝看了半天,才勉強讀懂信中的內容。

“因寨中急事,未來得及與沈姑娘當面道別,今日一別,他日相見亦難,顧感念姑娘贈黃金之情,特將此令牌留下,若日後有需,道義寨見此令牌者,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惜枝將刻著“道”字的令牌握在掌中摩挲,心道:“這江鶴風,身為山匪頭頭,居然還懂知恩圖報之禮,倒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看罷,她將信收入暗紅色木匣,落了鎖。

“咕咕咕~”

肚子適時的叫了起來,沈惜枝揉了揉肚子:“今日有什麼好吃的?”

“奴婢去廚房瞧瞧去。”

清月秒懂自家小姐,小腿一邁,便跨過那門檻,朝著右邊跑去。

累了一天的沈惜枝一把撲到床上,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盡是今日所遇見的事。

慈祥的祖母,美若天仙的皇后,還有那假山私通的貴妃……

想著想著就不自覺的睡了過去。

清月端著飯回到房間時,只見自家小姐鞋子都未脫,便沉沉睡去,本想喊她起來吃完飯再睡,但看見小姐緊皺的眉頭,還是不忍心,只是自顧自的將她的鞋子脫下,替她掖了掖被角,輕輕關上房門。

白俞倩又夢到原主了,是在一間昏暗的當鋪,只是這次原主似乎看不見她。

她站在原主身旁,見她從懷中掏出那枚熟悉的玉佩,遞到掌櫃手中,兩人交談著,但是她卻什麼也聽不見,突然,掌櫃和當鋪一同消失,身後站著一個男子,看清他的臉時,白俞倩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顧驍。”

他手中拿著一把刀,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到地上,突然,他提著刀一步一步逼近白俞倩,就在刀尖刺入她胸口之際,白俞倩被嚇醒。

沈惜枝坐在昏暗的房間 大口喘氣,窗外的天泛著微光,不懂古代時辰的她,憑著直覺,覺得天色尚早,只是噩夢卻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睜著雙眼,回憶著夢中可怕情形,久久難以入眠

直至天邊日光初現,她方才抵不住睏意,又進入了夢鄉,好在這一次再未出現那奇怪滲人的夢了。

侯府不似沈王府,規矩甚多,所以沈惜枝並不必早起去顧老夫人院中請安。

直到日上三竿,門外傳來顧驍問詢的聲音:“沈小姐還在睡?”

“稟告小侯爺,小姐早上起了,只是閒來無事便又歇下了。”

清月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生怕小侯爺覺得自家小姐是貪睡之人。

“知道了,等下她醒了記得告訴她讓她去前院用膳。”

“是。”清月應聲,看著小侯爺的背影消失在門前,才開啟門走了進去,卻瞧見沈惜枝正慵懶的倚在床邊。

“小姐,您醒了怎麼也不和奴婢說一聲?”

“剛被你們的說話聲吵醒。”

沈惜枝接過清月遞過來的衣服,隨意的攏了攏頭髮,露出一小節光潔的鎖骨。

“小姐真是好耳力,奴婢與小侯爺那麼低的聲音也能被小姐聽見。”

清月一副看透不說透的模樣,小姐分明是早就醒了,卻佯裝被吵醒。

“哈哈哈哈哈~你這小丫頭,倒是愈發會撒謊了。”

清月一雙杏眼彎成月牙,莞爾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奴婢可是為了小姐的名聲,才不得已撒謊。”

“知道啦,你對我最好啦!”

沈惜枝勾了勾唇,眼角染著幾絲輕淺的笑意。

“剛剛顧小侯爺親自來讓您去一同用膳,小侯爺該不會是對小姐藏著幾分喜歡吧?”

清月理了理沈惜枝的衣衫,站在她身前繫好腰帶,小臉上寫著“八卦”二字。

沈惜枝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小丫頭,腦海裡都在想什麼呢?你會喜歡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嗎?”

“可是奴婢覺得小姐人長得漂亮,心又善良,這世間男子都配不上小姐。”

清月神情認真,小姐雖然自小受盡苦楚,可是小姐還是會在她凍傷手時,為她跑幾十裡山路去鎮上抓藥,會在她睡著時幫她掖好被角……

所以在清月心中,小姐是頂好頂好的人。

“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記住了清月。”

雖然不明白小姐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嗯嗯。”

今日的天氣陰沉沉的,沈惜枝素來不喜歡這樣的天氣比起冬日微不可察的陽光,她還是更喜歡夏天熾熱耀眼的陽光。

本想在院子裡隨便弄點吃食,然後好去外面再找找玉佩有關的下落,但是顧老夫人又派下人來催促了一遍,她也著實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心意。

待她走到老夫人的院子,這才發現院子裡多了一個人,正站在樹下和顧驍低聲交談。

沈惜枝走近了些,看清是一位妙齡少女,她一身杏黃貂毛斗篷下是一件繡花暗紋襦裙,腰間掛著一串銀色銅鈴,一雙毛茸小靴,模樣清麗而俏皮。

“驍哥哥,這位便是新進門的顧小夫人嗎?”

少女率先看見了沈惜枝,清澈的杏眼上下打量著她,那目光中藏著幾分不屑。

“慕笙,叫嫂嫂。”

顧驍不知何時走到了沈惜枝身側,少女卻似是有些不樂意,她知道哥哥心悅雲府千金,便打心眼裡認為是這個女子拆散了表哥。

她嘟著小嘴,頗有些不滿:“本公主才不要叫她嫂嫂。”

說罷,便留下兩人,朝著屋子裡走去了。

沈惜枝也不知這看著如此招人喜歡的小姑娘為何會對她敵意如此之大,只當是對她有些不滿意,況且,剛剛這個小丫頭居然自稱公主,想必是皇宮中人。

皇家事最為難測,所以沈惜枝也打定主意,以後能和這個公主少來往便少來往,最好是不來往。

“這是慕笙,靜安公主,也是姑姑的養女,先皇后的女兒,她……性子有些嬌縱,你別放在心上。”

見沈惜枝愣在原地,顧驍便以為她是被公主的話傷了心,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道。

“無妨。”沈惜枝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隨即像想到什麼般繼續說道:“我……吃過飯要出去一趟。”

她仰起頭打量著顧驍的反應,見他嘴唇翕動,似是要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解下腰間的錢袋:“不夠的話,去賬房問李伯拿。”

沈惜枝惶恐的接過錢袋,忍不住將他與腦海中那個要殺她的人做對比,只覺得這眼前之人,怎麼也不像會殺了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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