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舍問的真誠,曲笙聽的心慌。

與此同時,一個曲笙形象的虛擬小人在空間裡猛戳系統——

“統子你告訴我,這個世界還是正常的對不對?”

【……】

“哈哈哈,你沉默是什麼意思?你看我現在走在街上,也沒有人會突然撞過來。在公司上班,也會遇見職場欺壓之類的。跟上個位面比起來,這已經很正常了吧……”

曲笙強顏歡笑以逃避那個悲慘的答案。

然而系統一針戳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每個位面對角色的約束力是不同的,這個位面經歷過天災,規則被破壞,位面約束力有所下降……】

【你依舊是吸同體質,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曲笙:……

蒼舍目光真切又自帶陰冷的看著曲笙,曲笙僵硬的把嘴角扯出一點弧度回應,但仍不死心:“我能問一下,你的這位朋友,是男是女嗎?”

蒼舍黑金色的眸子轉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麼,片刻後忽的勾起一抹燦爛笑容。

“當然是男生啦!”他轉回頭去眸中帶著濃濃探究,自說自話道:“真奇怪——明明你們都是男生,他說喜歡你時、我竟然沒覺得有任何問題,啊啦~”就好像潛意識裡被刻下了某種指令一樣~

蒼舍聲音雖然不大,但架不住曲笙很在意這個結果,多關心了幾分,便把他的一字一句都聽進了耳朵裡。

曲笙內心os:這所謂的位面約束力——還真是離譜啊!

於是蒼舍不再追問,直播間的眾人也陷入了沉思。

【我、我是男粉……追了笙笙十五年了,每天一睜眼就想看到他,我、我還正常嗎……】

【我也……男粉,甚至幻想過把笙笙搶回家,以前完全沒覺得自已有問題……】

【不是,樓上,拐賣人類可是違法行為,你這個有點刑啊……】

【臥槽——1樓,我喊了你那麼多年姐妹,原來你是搞這個的嗎?!】

【我說、兄弟們是不是想太多了,那感覺到這兒了你還能忍著嗎?喜歡就喜歡唄,反正又不會在一起,想想還不行嗎?】

【我是妖,他是人,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這該死的禁忌感。】

【剛想叫姐妹,結果你發出這麼一段話,好好好——又一個‘姐妹’轉男了?!】

……

漫長的沉思過後,直播間崩潰式排查結果出爐。從此無數‘姐妹’抱頭痛哭肝腸寸斷由義結金蘭改成了稱兄道弟。

直播間男女比例真實達到了7:3,令人瞠目結舌。

也幸好心驚膽戰的曲笙還不知道他的吸同體質為他招來了大票男粉。

曲笙挎著大包小包的採購品回家,蒼舍熱情的幫他拿了不少東西,於是曲笙理所當然的知道了蒼舍住在他對門這件事。

兔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正在開門的蒼舍,不靠譜後輩單手拎著裝了十幾斤肉岌岌可危的大袋子,一手輸入開門密碼。

七位數字有五位都大大咧咧的落在了兔子眼裡。

兔子心想:嘖——果然是不靠譜後輩。

夜幕靜好。

曲笙和兔子並排睡著。

待呼吸聲均勻。

兔子躡手躡腳地逃出曲笙的懷抱,長耳朵掃過那隻修長漂亮的手,毛絨絨的勾了一下,然後依依不捨的下了床。

兔子先跳上門邊的鞋櫃,又藉著高度斜跳,用兩隻小短手抓住門把手,整隻兔子掛了上去,呈引體向上狀,然後用腿去開鎖。

它勾了半天,只聽咔噠一聲——

門緩緩向房間內開啟,兔子鬆開門把手落在地上。

出門,關門,走到對門——

開對門要費點力氣,因為沒有鞋櫃可以墊腳。兔子一連跳了七八次,才抓住門把手,輸入密碼後,被緩緩開啟的門帶著進入房間。

一落地,腳下冰涼。

木質地板上竟結了一層淡淡寒霜。

皎潔的月光之下,一隻巨大的暗紋條紋尾巴盤踞了整個客廳,而蒼舍就被這條尾巴卷在中央,脖子被一隻纖細的手死死捏著,黑金色的瞳孔正一點點失去神采——

女孩墨髮飛揚,卻有一身大妖的森冷之氣,那雙金色豎瞳泛著詭譎的光芒,她垂眸看了兔子一眼,又透過敞開的大門窺伺對面的房間。

門被緩緩關上。

一層大妖佈下的結界籠罩了整個房間,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無論這個房間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對門某人的美夢。

可見冉小姐寵曲笙,是真的花了心思。

兔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來飛到冉乘雲面前,那雙慵懶的豎瞳有些疑惑的看著它。

眼前是一張精緻冷傲的臉,妥妥的未成年小女孩樣,但那條尾巴上的紋路與這滿屋的寒霜之氣,又透露著獨屬於大妖的危險氣息。

冉乘雲猶豫片刻,模仿著曲笙的樣子摸了把兔子,手心滑過的地方像浸了冰水一樣。

兔子終於懂了為什麼蒼舍不掙扎不反抗,因為根本動不了——周身的空間彷彿被凍結了一樣。

一股寒意從那隻撫摸的手緩緩滲進兔子的體內,磅礴的妖力在丹田處積攢,越積越多。

最先起反應的是腹部,像是有冰針一下下戳它的肺腑,然後是骨頭,捏碎重塑般的痛苦。

雖然這過程只持續了短短几秒鐘,但兔子已經渾身溼透,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那股寒意自體內外溢形成迷濛的霧和水珠。

待迷濛散盡,一位皺著眉的冷俊青年突兀的浮現在空中。他眼尾一點黑色淚痣,丹鳳眼狹長,兩隻長長的兔耳朵垂到肩膀位置,模樣又冷又乖。

青年被灌輸大量妖力強行化形,此時正溺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冉小姐卻沒給他反應時間,開口問道:“笙笙的兔子?”……過來做什麼?

青年發覺自已變回了人形,一邊從劇痛中回籠意識,一邊開口搶救身旁快要窒息的不靠譜後輩。

他是S級探員,自然知道冉乘雲的身份。青年讓自已的聲音儘量平穩:

“冉小姐,我們是人類保護協會的探員,請你先放我們下來。”

冉乘雲緩緩反應了一下,她用尾巴卷著蒼舍把他拎到兔耳青年面前,聲音清淺,彷彿來自很遠的月空:“……混血,該殺。”

妖族的這一規矩兔耳青年聽過,尤其在一些傳承已久的大家族,對於混血這個話題十分忌憚。

混血者,要麼集血脈之短,生而早夭。要麼集血脈之長,天賦卓絕,早晚步入大妖之列。

可混血無論怎麼說身上都流著一半他族的血,讓這樣的人成長為族中屈指可數的大妖,佔據統治階級,很難保證他們絕對忠誠。

屆時一隻大妖的叛逃,若無人壓制,極可能對本族造成毀滅性打擊。

而且讓極少數混血統治大部分純血,不就相當於變相承認了‘我們的血脈不夠優秀,先祖的榮光需要讓一個摻雜著外族血統的混血來繼承’嗎?大部分純血對此十分反感。

在信奉‘血脈純淨與實力掛鉤’的妖族,混血的存在與這條規則完全相悖,混血的存在被視為對信仰的挑戰。

所以,混血在妖族得不到半分同情,有的只是忌憚與致死的羞辱。

冉小姐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尾巴確實放鬆了一點,蒼舍藉機深呼了一口氣,在與氧氣熱情接觸後急忙開口自救。

“冉小姐!我是接了您的舉報才過來的啊!——咳咳,我雖然是混血,但已經透過了人協的考核,算人協的一員了。這次來人類區,是為了給您的舉報蒐集證據,您卻二話不說就要殺我!”

蒼舍說著說著,還委屈的流了幾滴眼淚,青年一臉被辜負的樣子。他語氣中對冉乘雲十分恭敬,態度比一旁的兔耳要低微的多,因為血脈壓制——純血的氣息一放出來,混血因子便開始瑟瑟發抖。

蒼舍嘴上用著敬語唯唯諾諾,心裡卻在打鼓這次該怎麼脫身——他是真沒想到冉乘雲會親自過來。

而另一邊,不怎麼成熟的未成年仍在斟酌, 她還記得自家哥哥的叮囑——和人協的人友好相處。

想著想著,哥哥無奈的笑臉一點點佔據上風。冉小姐鬆開尾巴,將蒼舍扔在地上。

幾分鐘後——

冉小姐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蒼舍和虞葉並排站著。

整個房間的溫度很低,是被冉小姐身上外放的冷氣降下來的,潮溼又陰冷。

蒼舍找了件自已的衣服給虞葉披上。

剛才生死攸關,虞葉都沒反應過來自已是赤條條的。直到蒼舍欲言又止的拿了件衣服遞給他,虞葉臉色驟紅。

這會兒兩人一起站著,虞葉恨不得離後輩十米遠緩解尷尬,但大妖的氣息把他們倆牢牢固定在了沙發附近,虞葉只能認蒼舍打量。

蒼舍盯著虞葉的耳朵,虞葉為了面子強撐著冷臉。

蒼舍好奇心重小幅度偏頭去問:“前輩,原來你本體是隻兔妖嗎?”

虞葉扯了扯嘴角,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回覆蒼舍。

每個探員在進入人協時都被仔仔細細檢查過,從頭髮絲到腳趾頭,從外殼到芯子,然後謹慎的記錄在冊——

這麼說吧,虞葉究竟是什麼物種,一套流程下來,就算他自已搞錯了,人協都不會搞錯。

蒼舍在接收到前輩充滿關愛的眼神後悻悻的閉了嘴,繼續無辜抹眼淚。

冉小姐緩緩掃動尾巴,她把目光落在虞葉身上。

這隻兔子,能在她的催化下化形,但體內沒有妖丹,此時完全是一個妖氣洩露體。

在濃郁的寒香之中,一縷軟綿綿的味道格外突兀。

冉小姐的聲音又冷又遠,卻一下子點出了關鍵:“……竟兔的氣息。”

她人懶,連提問都只說一半,剩下的要靠別人猜。

幸好虞葉機靈,對古書記載的竟兔也頗為了解。

一旁的蒼舍還處於懵圈狀態,虞葉卻已經快速在腦海裡過濾完了能說的、不能說的。

他道:“人協接到舉報,有妖族利用人類做非法實驗,我在跟蹤嫌疑人的過程中被他發現、注入了不明物體,醒來後就成了兔子。”

蒼舍眨了眨眼睛:“前輩,你是在耀行被撿到的,所以……嫌疑人也進了耀行?”

虞葉點點頭,又補充道:“不過他不是耀行的人……這裡有他的目標。”

虞葉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他沒說的是——那個嫌疑人的目標是曲笙,他關心則亂才被對方紮了一針。不然以他的水平,全身而退沒有問題。

蒼舍的目光在虞葉那張‘一涉及曲笙就擺滿了心思’的臉上轉了一圈,轉頭幽幽告狀道:“冉小姐,我懷疑曲笙就是嫌疑人下手的目標。”

虞葉:……

這不靠譜後輩怎麼突然機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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