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在我們面前的是新的謎團。”隊長道。

“柳葉刀已經找到了,但問題是誰殺了他?為什麼殺他?兇手又是如何在警方層層封鎖的包圍圈裡動的手?”

三連問陡然把會議室拉到低氣壓點。

每個人都沉著臉,陸行舟看了一圈,心裡補充,包括林月瑤。

但不算陸行舟,林月瑤撇撇嘴,他不算人。

“諸位有什麼想法?”

一個眼鏡男舉手道:“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絕對是有預謀的兇殺。雖然兇手的作案手法簡單粗暴到不可思議,但案後處理實在是太乾淨太專業了,不可能是倉促之間可以達到的水準。”

另一個短髮女接到:“也許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復仇。”

見眾人都注意在聽,短髮女分析道:“柳葉刀本身就是殺人犯,他的受害人有自己的人際關係網。親密的人慘遭殺害而兇手卻逍遙法外,產生仇恨心理是有極大可能的。剛才趙睿的想法和我的也可以在某些方面相互補充。所以,我建議把嫌疑人搜尋縮小到這一範圍。”

隊長帶著思索的神色點點頭,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點什麼。

“不對。”陸行舟舉手,“我覺得黃文文的推測有點問題。

“柳葉刀這人非常狡猾,警惕心極強,他設計的圈套差一點點就把警方騙過去了,憑什麼會被輕易發現藏身之處?

“而且在警方反應過來之前,兇手就已經察覺到柳葉刀的真實位置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他又憑什麼?”

咦?居然有道理?

眾人如是想。

隊長不動聲色,筆下飛快。

陸行舟瞟了一眼林月瑤,她沒看自己。

你看我啊,我好賣力的!

“一般人確實不能發現,”林月瑤好像是故意的,就不看陸行舟,盯著自己的大拇指說話,“兇手要麼從事相關職業,要麼有直接或間接的資訊渠道。”

“我們當中有內鬼?”黃文文疑惑道,“可是這案子緝毒、涉黑、貪汙三不沾,有必要麼?”

“復仇嘛,只想親手殺死仇人的極端分子什麼的。”

林月瑤:“也有可能就是一場無差別兇殺案。”

趙睿:“那沒辦法解釋兇手突破警察封鎖啊,就算兇手從事相關職業也不行。”

陸行舟:“說不定兇手就是想要殺掉柳葉刀來挑釁警方呢?高智商的犯罪天才?”

林月瑤:“閉嘴。”

陸行舟停止誇讚自己。

黃文文:“普通復仇也不能解釋。”

陸行舟攤手:“所以說有內鬼。”

“但內鬼是誰?我們是核心小組,但誰都沒有理由去殺柳葉刀。”

隊長見眾人東一句西一句,快要吵起來了,不禁頭痛起來,如果這個時候葉天在就好了。

等等,葉天?

隊長加入戰局:“葉天呢?”

鴉雀無聲,大家腦子裡靈光乍現。

編外人員、高智商、相關職業、直接接觸資訊源、以及今天毫無緣由的缺席......

“雖然這麼一想是挺可疑的。”陸行舟茶裡茶氣,矯揉造作,“但葉天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從屍檢報告分析,兇手似乎是個左撇子。

“從兇手的老練程度上來看,也有可能是故意的。”隊長往桌子上敲了敲:“還不能這麼武斷,這樣吧,月瑤,你和他最熟,你去試探一下。”

“我也去!”陸行舟叫道。

“你去幹什麼?”

林月瑤用力拽著自己的長髮,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呃……”陸行舟努力思考,“當你的僚機?”

“我是去試探,又不是去搭訕,僚什麼機啊!?”

陸行舟把手往隊長那裡一指:“他的話翻譯過來不就是讓你勾引葉天嗎?”

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正在蓄怒氣值的兩個人,陸行舟笑道:“雖然你們已經分手了,但是美人計還是可以用用的,不是麼?”

尤其是你,親愛的王隊長,現在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但原劇本里居然可以在發現得力助手被蛆蟲收為後宮而滿臉理解雲淡風輕地對蛆蟲說出“英雄本色,正常情況”這句話只因覺得蛆蟲能力出色自己見獵心喜......

陸行舟在心裡大大喘了一口氣以平復回想起垃圾劇情的心情。

恭喜你,成為蛆蟲的夥伴,屎。

安靜如雞。

怒氣值,滿了。

隊長和林月瑤同時暴起,一人抄起被淘汰的小黑板,一人舉起屁股下的凳子,被不知名的甲乙丙丁拼死摁住。

“冷靜啊王隊冷靜啊啊啊!”

“林警官!犯人抓到前不能內訌不能內訌啊!!”

“冷靜啊啊啊啊啊啊———!”

——

說起來挺巧的,局裡查到葉天的姑父的表親的女兒是柳葉刀的受害者,曾經在葉姑父家裡寄住過幾個學期,而葉天同樣在葉姑父家寄住過,兩人的時間段有一大半重合。

這表明他們是認識的,甚至是熟悉乃至親密。

那女孩死在二十歲。

這也是原來劇情中葉天一定要抓住柳葉刀的原因——祭奠他的初戀。

陸行舟覺得很幽默。

結果是三個人出來了。

黃文文眼神死寂,宛如行屍走肉。

我,黃文文,女,32歲,單身,一名一不小心被塞進專家調查組的普通警員。

平常就愛抓抓犯人吃吃外賣看看小說。軍體拳跆拳道廣場舞自由格鬥會個一招半式,拿到板磚手槍微衝什麼的勉強能打死幾個人。

作息規律,心理健康,不磕藥不信教不傳謠,私生活幹淨,公生活也乾淨。醫生說,我絕對可以長命百歲。

但我的長命百歲不是用來這麼耗的!!

陸行舟用誘惑的語氣:把手伸出來。”

林月瑤警惕:“你幹嘛?”

“絕對不耍流氓。”

-15的好感度讓林月瑤輕蔑冷笑,爆棚的好奇心讓她伸出了手,極度的自信心讓她大意輕敵。

陸行舟同樣緩緩伸出手。

“啪!”

陸行舟表情陡然邪惡起來,一巴掌拍在林月瑤手上,用力之大讓黃文文倒吸一口冷氣。

林月瑤白嫩嫩的手背立刻通紅一片。

陸行舟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抱著自己的手齜牙:“你是鐵打的嗎這麼硬?!”

“你全家才是鐵打的!我現在就讓你變成鐵片!!”

林月瑤一個高掃腿就要代表月亮消滅陸行舟。

“等等!”陸行舟緊急叫停,拿出一包餅乾,軟言道,“是真的有東西給你。”

林月瑤放下腿,迅速計算,一包餅乾換陸行舟的命好像還蠻划算的。

“給我。”

林月瑤伸手。

陸行舟同樣緩緩伸出拿著餅乾的手。

“啪!”

陸行舟的表情陡然邪惡起來,以拳擊掌,力道之大讓黃文文倒吸一口冷氣並露出死魚眼。

林月瑤粉嫩嫩的手掌立刻通紅一片。

陸行舟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五,甩著拳頭叫:“哇你銅頭鐵骨啊!”

這回林月瑤不和他多逼逼,把外套一脫一扔:“文文姐,幫我拿一下。”

黃文文麻木地接起衣服,都鬧了一路了,不累嗎?都怪葉天,為什麼要住在警局附近?遠一點就可以坐車了,坐在車上,她不信這兩個還能怎麼鬧騰。

能有一點點惡毒富二代和麻辣警花的人設自覺嗎?嗯?

靠!林月瑤你打出連招了啊!!

靠!陸行舟這你都能躲過去啊!!

黃文文瞪出了眼珠子。

“啊疼疼疼!”

到底是缺乏鍛鍊,陸行舟被林月瑤逮著機會一個衝拳打在腹部,臉都青了。

餅乾掉在地上。

比起取陸行舟狗命,林月瑤顯然更在意餅乾。

她蹲下身,把餅乾拾起來,忽然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輕輕一捏,是碎的。

她能肯定,要是把餅乾包裝撕開,她只能得到一堆細膩的粉末。

碎得如此均勻如此慘烈......

林月瑤慢慢收緊了手。

案發時間,一定在自己與陸行舟發生衝突之前。

好啊,陸行舟,好得很啊。

陸行舟爆發出放肆狂笑:“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哈哈哈......居然連續......連續被耍了三次哈哈哈哈哈三次......”

黃文文身心俱疲地提醒道:“我勸你快跑。”

“謝謝,已經在跑了。”

黃文文完全躺平,帶著被生活毒打過的疲憊而淡然的微笑,看著他們追逐打鬧,看著陸行舟被林月瑤一腳踹倒,看著林月瑤揪起陸行舟的衣領並舉起鐵一樣的拳頭……

啊,心如死水。

“到了。”黃文文阻止了棺材店的一單生意。

陸行舟立刻掏出一把糖試圖買命:“你最愛吃的水果硬糖哦,沒有橙子味。”

她喜歡橙子,但討厭橙子味的食物。

林月瑤盯著陸行舟的諂媚笑臉和閃閃發光的眼睛,嘴唇微微動了動,眼簾往下一拉,從他手裡挑走一顆葡萄味的糖,想了想,又動作粗暴地將那一把糖狠狠抓走,胡亂揣兜,道:“這事沒完!”

“好好好,沒完沒完。”

陸行舟坐在地上把她不小心散落的糖一一撿起,緩了一會才站起來,把那幾顆糖放進她的口袋,順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笑道:“糖不能多吃,長蛀牙和長智齒有的一拼,一天一顆差不多了。”

【好感度:-10】

“嗝——”黃文文面無表情地憑空打了一個飽嗝,“我說,到了。”

陸行舟抬頭,看著這棟平平無奇的公寓,誰能想到有一條蛆也是裡面的住戶?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去吧,我們在下面等你。”陸行舟說。

林月瑤本來想衝地上啐一口,考形象問題終究是忍住了,嘴角壓下一個不爽的弧度,臉拉得老長,跺著腳上樓。

有點像海綿寶寶裡的那隻狂犬病松鼠。

顯然,她還在為葉天之前的表現而生氣。

陸行舟等了半分鐘,也準備上去,被黃文文叫住了:“你幹嘛?”

“上去啊。”

“那是月瑤的工作,你就不要添亂了。”黃姐不怕富二代。

“什麼話?我怎麼還能是添亂呢?”

直覺告訴黃文文他沒聽進去多少,但無所謂了,黃姐很累,黃姐也要休息。

黃文文坐在花壇邊上滄桑地點了一根菸。

“你公職人員還吸菸啊?”

“告訴你個秘密,公職人員還拉屎呢。”

“哇!真的假的?”

“???”

黃文文扭頭,看到陸行舟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心情愉快的樣子,溜溜達達上樓。

——

林月瑤上樓梯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在葉天家門口停了下來。

她後知後覺地蜷縮起腳趾頭。

好、好尷尬!!

發生那種事情,讓她怎麼在他面前泰然自若啊啊啊!

不,林月瑤,錯的不是你,該尷尬的也不是你。

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好尷尬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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