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第二個世界是小甜餅。感覺第一個世界還行吧?喜歡記得給好評呦~啾咪!】

【年齡差警告!差十一歲。】

——

【好感度:100。】

林月瑤不能愛活著的陸行舟,只能愛死掉的。

【靈魂碎片載體死亡,靈魂碎片自動提取。恭喜您首戰告捷。】

陸行舟感到自己漂浮在黑暗中,昏沉了很久。

窒息感從頭褪去,感官漸漸回來。

【第二世界,開啟。】

“啊哈……”

小巷內。

剛下過雨夾雪,地面泥濘骯髒。

陸行舟趴在地面,頭暈目眩,眼前一片模糊,勉強能看見凌亂的腳印散落在四周。

他穿得也不多,趴著非常冷。手指凍得通紅,嘴邊撥出的氣變成白霧。

胳膊、膝蓋彎、肚子還有後腦,從痛感來推斷,絕對剛被打過。

手上似乎還攥著什麼,攤開一看,助聽器。

扶著牆站起來,他笨拙地戴上助聽器。

不知是被打壞了,還是本來質量就不太好,各種雜音都收納,甚至沒有正常人耳的一半聽力。

陸行舟捂著肚子,迅速翻了翻口袋。

一張學生卡,一本小活頁冊,沒了。

不遠處還有被摔得亂七八糟的書包,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把散落的書重新塞回書包。

【劇情放送中,請接收。】

女主她爹家暴,相當兇殘,沒有人性,不僅把女兒打得自卑內向敏感,還在兒子五歲那年把他打聾了。

媽媽本來就是從山區買來的,被打得最狠,受不了了,孩子帶不走也不要了,一跑了之。臨跑前,還花光所有積蓄給兒子買了助聽器。

女主就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長到十七歲,高三,成績一般般,走路都含胸駝背,厚厚的頭簾遮住眼睛。

悲劇發生在一個普通的下午。

體育課後,她來到洗手池邊接水,撩起頭簾擦汗。

路過的男生停下腳步,笑著誇她:“你真好看。”

少女如同受驚的小鹿,又悄悄紅了臉。

那男生成績好、體育好、家世好,長得也好,反正哪裡都好,在她眼裡,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產生了交集,碰撞出的不是火花,而是一張鋪天蓋地的惡意的網。

先遭殃的是她弟弟,上高一,被人在放學路上敲碎腦袋。

接著是她爸,被大卡車撞了個稀巴爛。

然後是收高利貸的找上門,打砸搶,拍她裸照,說要還錢。

未成年的女孩子被接二連三的事件搞到不知所措,除了崩潰還是崩潰。

那個誇她好看的男生來了,他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女主便稀裡糊塗地答應。

再次醒來,她已經在位置不明的小屋裡,四肢被鎖。

從此不見天日。

她也掙扎,也叫罵,也祈求,也試圖逃跑。每次男生都把她拖回來,親吻、擁抱或者性虐待。

他把弟弟的日記拿給她看,上面寫滿了對姐姐不堪入目的幻想。他把爸爸的計劃拿給她看,裡面把一雙兒女塊塊分割,琢磨著怎麼賣更多錢。

他說:“你只有我,只能依賴我,只能看著我。因為我才會這樣愛你。”

而她,最終顫巍巍抱著隆起的肚子,說:“好的,我也愛你。”

大結局。

陸行舟:……

短短的,很癲狂。

他默默翻動書包,裡面並沒有日記本。

可能被那群人拿走了。

因為原本的弟弟,的確寫了一本這樣的日記。

隆冬寒夜,冷氣順著面板鑽進骨頭縫,蛇一樣纏繞。

雜音多的助聽器雖然戴著難受,總比沒有好。萬一有人衝出來砸碎他腦袋,他聽不見躲不開,找誰說理去。

少年的身子骨並不結實,走兩步歇一會兒,非要比較,恐怕還要弱於上一世。

他背上書包,朝著劇情裡描述的家的方向走去。

黑夜裡的路燈有一種詭譎感。周圍都是黑的,只有它泛著橘黃的暖光,可光暈變換不清,看久了刺眼。

陸行舟走了十幾分鍾。

破舊的老小區,僅有三棟樓,亮著燈的房間更少。

一單元,602。

痛可以忍,然而身體還殘留著本能反應,腿已經抬不起來了。

【小世界任務發放中……】

【阻止女主被囚禁。】

陸行舟深深嘆口氣,直著腿坐在臺階上。

還不如讓他揪兩個倒黴蛋送走。

黑暗的樓梯道,毫無徵兆地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

“死哪去了!?”

怒音在樓梯道迴盪,酒氣熏人。巨大的力道順著後領拉扯,陸行舟不由自主倒下去。

在後腦勺磕到臺階前,他快速用手臂護頭。

助聽器掉了一個。

陸行舟心裡沉了沉,他不像原本的弟弟,已經養成了捱打前保護好助聽器的習慣。

在掙扎中摸走地上和左耳的助聽器,攥緊。

聲控燈沒亮,大概是壞了。

醉漢把他拖倒二樓,拖不動了,照著頭踹一腳:“起來!”

陸行舟護頭護得嚴密,這一腳踢在小臂上,悶悶地響。

別給骨頭踹斷了,麻煩。

他用最快的速度爬起來,朝上走。

對於醉漢,尤其是愛家暴的醉漢,陸行舟有點應對方法。

能奮起反抗,當然是反抗最好。沒力氣反抗,首選不靠近,躲避不了,那就先順著他來,還不行,選個好姿勢捱揍吧。

姿勢很重要,擺好了,吃多少頓打都能蹦能跳,擺不好,一拳頭下去魂都散了。

陸行舟爬著樓梯,掐指一算,自己年方十五。

……要命。

氣喘吁吁到了六樓,他貼在牆角,因為沒有回家的鑰匙。

陸行舟和姐姐陸盈晴都沒有鑰匙,方便爸爸不高興時把他們關在外頭。

通常是放學回來不讓進門。

關外頭怎麼辦呢?

身上有點錢,就到樓底下小飯館點盤炒飯分著吃了,要吃慢點,萬一爸爸還沒消氣,他們要靠這點東西撐到第二天中午。

身上沒錢,更慘,有整整二十四小時肚裡空空。

睡覺不能在小飯館睡,影響人家生意。不管天熱天冷,到外面公園長椅上躺著。

第二天,去公廁蹭水龍頭洗個臉,背書包上學。

後來兩人攢錢買了二手軍大衣,冬天好熬得多。

就這種生存狀態,兩人還能上到高中,路過的蟑螂都要誇句生命力頑強。

“吱呀——”

門推開一道縫,瘦削的小臉探出來,看到陸行舟,連忙把他拉進去。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陸盈晴打著手語問。

叮呤當。

成就:手語(不標準版)。

簡介:希望你看得懂。

陸行舟看不懂。

家裡十分昏暗,看人只能看個輪廓。

因為只開了客廳的電燈。

醉漢將門猛然拍開,陸盈晴嚇得哆嗦,雙手藏到背後。

爸爸很以殘障兒子為恥辱。

讓兒子上普通高中,常人尚可以共情。

但他不允許家裡出現手語,不允許兒子聽不到他說話,更不允許兒子發出和正常人不同的音節。

姐弟倆要麼靠寫字傳紙條交流,要麼偷摸發明些只有兩個人才懂的簡單手語,揹著爸爸用。

姐姐知道,弟弟的助聽器幾乎沒用了。

陸盈晴結結巴巴:“爸、爸爸,別生氣了……今天我、我買了豬頭肉做下酒菜。”

醉漢冷哼著把她推開,搖搖晃晃走向飯桌,解開裝著豬頭肉的塑膠袋,一伸手。

陸盈晴顧不上揉肩膀,連滾帶爬地拿筷子,洗乾淨遞給醉漢。

他滿意地吃起豬頭肉來,香味四溢,陸盈晴嚥著口水,掩飾不住。

好不容易把黏在肉上的目光撕下來,幫身上髒兮兮的弟弟拿過書包,陸盈晴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小活頁冊,翻來翻去,組成一句話。

去衛生間用毛巾擦身體。

陸行舟艱難地辨認著,點點頭。

洗澡發出太大的水聲,容易成為被醉漢暴揍的理由。

他拿著乾淨的內褲,走進狹小的衛生間,把水龍頭開啟一小半,細細地流水,聲音很小。

燈泡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音。

取下褪色的滿是破洞的藍毛巾。先把助聽器擦拭一番,放到檯面上。

再將毛巾放入熱水中充分浸泡,撈起擰乾,擦乾淨臉和脖子。

毛巾上暈染了一片血色與髒泥。

重複泡水擰乾,陸行舟脫下上衣,從胸口到小腹,凹進去一個令人膽戰的弧度。

佈滿淤青和紫紅的傷口。

陸行舟一邊清理自己,一邊想,大卡車什麼時候能把那個餐桌前吃豬頭肉的傢伙撞個稀巴爛?

他真的很需要。

沒有浴霸,也沒有暖風機,脫下衣服再過一遍溼毛巾是很冷的,原身的本能又冒出來,抖如糠篩。

下半身擦洗好,穿上褲子,陸行舟趁著水還溫熱,把頭髮也細細地弄乾淨。

他看向鏡子裡的人。

和姐姐一樣,長著可憐伶仃的小臉。

矮小又瘦弱,側面看,像薄薄一層紙。

眉毛濃而細,眼睛出奇的大,睫毛直溜溜一排。

鼻樑上有個駝峰。嘴巴小小的,嘴唇略厚。

滿臉青紫傷,菜色明顯,體態畏縮,頭髮亂糟糟,整體並不好看。

陸行舟戴上助聽器,雜音瞬間充斥腦海。

他走出衛生間,陸盈晴躲在客廳,招手讓他過去,翻開頁問:誰打你了?

陸行舟搖搖頭,他是真不知道。

陸盈晴奇怪地瞥了兩眼弟弟,從茶几的包裝袋拿出兩片面包塞進他嘴裡,做出口型:快吃。

她自己也給自己塞了兩片,姐弟倆嘴巴鼓鼓,相視咀嚼,如同小老鼠。

而真正的老鼠,堂而皇之地享用著酒肉,指示兒女伺候自己。

麵包沒有味道,非常幹,非常硬,應該是放了好幾天。

陸行舟被噎得不行,從書包裡拿水杯。

坑坑窪窪的保溫杯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開啟,裡面果然裝滿了,熱氣騰騰。

原本的弟弟,會在離班前把杯子裝滿水。

陸盈晴拿出水杯,扭開。

嗯,姐姐也會。

他們沉默地吃晚飯,沉默地喝水,沉默地在醉漢突然提高音量的胡言亂語中抱頭蹲防,沉默地在觀察半天后重新開始咀嚼。

直到餐桌傳來一陣陣呼嚕聲,陸盈晴才放鬆下來。

她招呼陸行舟把摺疊沙發變成簡陋的床,從櫃子裡抱出兩條毯子疊加,這就是陸行舟睡覺的地方。

陸盈晴小心翼翼地搬出更大的一條棉被,鋪到小房間的地板上。

小房間沒有床沒有桌子,都被賣了。她就打地鋪。

姐弟倆說好了,床換著睡。

不過今天陸行舟被打得很慘,床可以讓他多躺幾天。

陸行舟看著小女孩忙忙碌碌,扯了扯她的衣服下襬。

陸盈晴做出疑惑的表情。

陸行舟指指床,把陸盈晴推過去,自己鑽進小房間 ,拉著棉被裹好。

陸盈晴拍拍把自己裹成大白繭的弟弟,發現他不理人,無奈地轉身離開。

不久,她再次折返,強行扒出陸行舟的頭。

陸行舟也做出疑惑的表情。

她晃了晃手上的紅藥水,把被子又往下剝了剝,像在剝一根香蕉。

起來,塗藥。

陸行舟掀開被子,往外挪了挪,捲起褲腿和袖子。

陸盈晴沒什麼表情。這種傷口對他們來講,不算特別大的事情。

沒有棉籤,兩人蘸在手上塗抹,塗得手指紅彤彤。

睡覺的時候抬起手。

陸盈晴這樣示意,不然被子弄髒了很難洗。

陸行舟點點頭,用手掌把褲腿和袖子捲回去。

不是他想穿著髒外衣睡覺,而是太冷了,穿著暖和點。

二手軍大衣被他們寄存在小飯館老闆那兒,不在家。

——

夜半三更。

陸行舟睜開眼。

從冷冰冰的被子裡爬出,瘸著腿走進廚房。

他翻著調料盒,白砂糖只剩個底。

蜂蜜是沒有的,冰糖、黃糖、紅糖,通通沒有。

要是能煮一大鍋沸騰到咕嚕冒泡的滾燙糖漿,趁著醉漢睡著了,倒在他身上。

死去活來掙扎六七天再說拜拜。

多美好。

陸行舟遺憾地把調料擺正,拿起菜刀掂量,這個也好,雖然太快了。

……不知道衛如雲在哪裡。希望這個世界的她別再是警察了。

上個世界的結局在眼前劃過。

等等。

陸行舟靜默幾分鐘,捏著才得到一枚的勳章,很不甘心地放下刀,最終還是滾回了被窩。

反正早晚被其他人弄死。

——

他們家沒有鬧鐘,早起全靠生物鐘。

在聽到遠方雞鳴的瞬間,他汗毛倒豎,清醒過來。

又是原身的習慣。饒是如此,他比原身還是要起得晚。

戴著助聽器,入睡困難,不戴助聽器,起床困難。

他揉了揉眼睛,聞到濃郁的肉粥香。

突然而至的,飢餓感燒穿肚腸,幾乎變成某種無法適應的折磨的痛感,一路刺激著食道與口腔,甚至可以感受胃間難耐的蠕動。

飛快洗臉漱口,他踏進廚房。

姐姐也在吞口水。面前是小小的一個電飯煲,香味從它的內膽傳來。

陸行舟於是走開。

這麼少,不是給他們吃的,是給爸爸吃的。

陸盈晴拉住陸行舟,拿起小勺子,舀了個六分之一碗,給他嚐嚐。

依舊是被打後的特殊優待。

換做被打的是陸盈晴,也一樣。

陸行舟兩三口喝完肉粥,舔掉碗底,加了水再喝一遍,把碗和勺子洗乾淨,別讓之後吃早飯的爸爸看出異樣。

粥很好喝,就這麼點,讓肚子裡暖暖和和的。

陸盈晴背起書包,掏出兩片硬麵包,分給陸行舟一片。

陸行舟接過,咬在嘴裡,也背起書包,跟在姐姐後面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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