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367,一生一晤

何雨柱說路寬路科長是渣男,自然是拿他開玩笑。

其實何雨柱跟冉秋葉是一樣的,都想為著這個朋友做些什麼。

知道這個朋友不愛悲春傷秋,所以基本上都是調侃什麼的居多。

夏所長聽到冉秋葉的事情後,有一次找到了何雨柱。說了路寬同志夜裡睡覺的頭疼是真的。但說到最後,夏所長也沒說出別耽誤人家姑娘的事情。

應該說,作為路寬的朋友。大家的想法都是很矛盾,一方面大家希望路寬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哪怕他就是渣男,就是在以此欺騙冉秋葉的感情。

另一方面,大家也清楚的知道,這個事,它就是存在的,就是真的。

也就是在不久的將來,路寬,這個所有人的好朋友,很可能會離開他們。

路寬為了這個,特意跟何雨柱打了招呼。讓何雨柱每天上班都給他打個電話,萬一某天他沒接,一定要去住的地方找找他。

有些話,路寬是微笑著說的,何雨柱也是滿不在意的聽了。聽完後,還拿拳頭砸了砸路寬的胸膛,表示一定做到。

但轉過頭,何雨柱的眼眶就發紅了。

包括保衛科這邊,路科長現在不過是掛了個名。具體的事務都是一個新分下來的副處長在做。

所有的這些事,都是在為了路寬的離開做準備。

其實大家都能看出來,這段時間的路寬已經是消瘦了很多了。雙頰上基本已經看不到什麼肉了。

夏所長,包括市裡的很多同志,都來勸過路寬進院治療。卻被路寬同志拒絕了。

包括錢中達這樣的,只是跟他一起戰鬥過的朋友,也是特意過來看了看他。

就當是一場送別吧!

這段時間的冉秋葉,基本上每天的下班時間都泡在了何家,因為現在的何雨柱成了路寬同志的專職廚師。

這種事也不知道怎麼說,路科長完成任務剛回軋鋼廠的時候,明明是那麼的健康。

特別在查出他姐家的往事以後,那段時間的路寬是最陽光的,甚至有一段時間,他也曾想過找個人成家的事情。

應該說,雖然路寬的年齡大了點,但在婚姻上,還是很有市場的。

畢竟何大清當年都能遇到劉萍,何況條件這麼優秀的路科長。

但也就是從那時開始,當路寬發現自己頭疼,複查過之後,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腦子裡還有點東西。

這個年頭的醫療條件還是稍微差了點,特別對於這些事情上面。

都說國手厲害,但國手也不是到處都能碰到。

特別這種腦子裡裝鐵片的事情,就連國手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路寬自從拿到檢查報告後,就徹底的斷絕了成家立業的念頭。

如今這種情況,在路寬來說,是既享受又折磨。

享受自然是因為遇到真愛,雖然兩個人誰都沒說,但看到兩人的默契十足,就知道彼此心裡都有著對方了。

折磨的事更不用說,他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後世有句歌詞叫~把每天當成世界末日來相愛····

這個就是路寬跟冉秋葉的真實寫照。

這一段時間的何雨柱全家,甘願的成為兩人的背景板,配合著兩人狂炫著狗糧的甜蜜。

等到飯後,路寬被安排了送冉秋葉回家的任務。

倆人推著車,走在了林蔭幽靜的衚衕裡,一段段青灰色的院牆讓路寬腦袋有些發暈。

冉秋葉正跟路寬討論著何家兩個萌娃跟小公主的互動,並一次次的暗示著,自己也想有著那麼可愛的孩子。

路寬是明白美人心愫的,但路寬只是看著像是看不到頭的衚衕,目光深遠。

就這樣,倆人一路行到了衚衕口,目光豁然開朗。

路寬笑道:“上車走吧,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冉秋葉眼如秋波般靜靜的看著路寬,並未言語。

而路寬的神色中夾含著一股落寞,直接扭頭,表示不能一直陪她走下去。

冉秋葉並未難過,而是扭頭對著路寬微笑著喊道:“那我們明天再見。”

冉秋葉並不是一開始不知道路寬的病情,事實上,何雨柱在倆人的第一次見面時,就讓於莉把路寬這邊的情況告訴了她。

一開始可能是因為冉秋葉的善良,或者是對路寬這種人的好奇。

但隨著接觸越多,冉秋葉從路寬身上發現的閃光點也就越多,這讓冉秋葉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現在的心裡有這麼個人。

是不是愛情,冉秋葉不清楚。

她只是想關心這個人,想陪著這個孤單的走到最後。

沒有絕對高尚的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私心。

最開始生活給予每個人以真實,然後我們透過衣著,學識,以及言語,一層層的偽裝著自己。

至於偽裝的方向是好是壞,那就跟生存環境有關了。

但現在這兩個人,現在對彼此等於說是完全的放開了偽裝,所以倆人才會相處的如此自然。

但要說婚姻,要說相伴一輩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別的不說,冉父冉母就已經反對過很多回了。

不過與普通人家當父母的喜歡強制不同。冉秋葉父母作為歸國學者,思想還是開明的。

一開始反對冉秋葉與路寬接觸,也是害怕自己女兒因為路寬的不確定性,而影響冉秋葉的一生。

但隨著路寬的日漸衰弱,時日無多。

冉父冉母現在並未反對倆人的每日一晤。

人的共情,讓冉父冉母清楚的知道路寬需要什麼,只是陪伴,只是不那麼孤單。

路寬雖然跟何雨柱說話時沒有隔閡,但他可是正經八百的高材生。

在投筆從戎前,也是在清華池泡過澡的。

所以跟冉秋葉說什麼詩詞歌賦,古今中外,路寬都是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

這讓從國外回來,同樣孤獨的冉秋葉相當受吸引。

冉秋葉雖然隨著父母回來了,但畢竟在國外接受的開蒙。

她的思想,她的世界觀,跟身邊的那些人是格格不入。

一開始的冉秋葉還跟同學朋友爭論什麼的。

但這個年頭,上面是有包容,但大部分都是非友即敵的劃分。

所以這才造成了冉秋葉的孤獨,她必然的要保持沉默,才能融入這個社會。

她小心翼翼,待人禮貌,卻還是被一些人當成了生活優渥的大小姐。

其中還有如閆埠貴這樣的,在她面前哭窮,以從她這邊得到一些接濟。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冉秋葉是無奈的。

她很想跟那些人說,東西可以給,但她真不是什麼傻白甜。

但為了融入生活,做好工作,這個傻她還必須要裝。

但是這些,在路寬這裡,她是得到了很好的理解。

路寬給她講述著曾經自己思想的轉變,跟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以及後來意識到自己的不同是因為什麼,還有著轉變的痛苦以及成功的喜悅。

路寬領著冉秋葉看遍了四九城隱藏在歷史裡的繁華。

路寬的言語幽默,但精神頭不是太好。

所以倆人都是遊覽一會,就得休息一會。

冉秋葉特意帶著個大玻璃罐,外面用毛線編織了一個網兜,正是很好的變成了一個行動式的茶杯。

裡面泡的是冉秋葉從冉父那偷過來的紅參片,每當路寬說的疲倦的時候,冉秋葉就恰好的遞上茶杯。

這種默契,在外人看上去相當舒適的。

冉母曾經偷偷的跟著冉秋葉見過路寬,或者說,是身為老偵察員的路寬發現了冉母,特意跟她打了個招呼,並且把自己的情況跟冉母作了個說明。

雖然不清楚倆人說了點什麼,但從此以後,冉母再也沒有反對過女兒出去見路寬了。

到了落葉繽紛的時候,四九城的落葉還是很美的。

只是路寬已經看不到了,現在的路寬正躺在病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樹枝上一片不肯凋落的樹葉。

門響,冉秋葉推門而進。看到消瘦的路寬,冉秋葉落寞的眼神浮現了一抹暖意。

冉秋葉今天是一身亞麻色的風衣,身材婀娜,舉著手中的飯盒對著路寬笑道:“你今天有口福了,何師父特意為你燉的雞湯。”

路寬也笑了,笑容很溫暖,但牽扯的面容卻是很費勁的樣子。

路寬沙啞的聲音問道:“是老何師父還是柱子?”

冉秋葉把飯盒放在鼻尖前聞了一下說道:“好香,肯定是老何師父。”

路寬笑道:“老何師父的手藝那是沒得說,柱子的手藝就是糟蹋了材料。”

冉秋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笑道:“沒伱這麼埋汰人的,以前在小何師傅家,也沒見你少吃。”

路寬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對他來說,剛才那一番話,已經是耗盡了了他太多的精力。

現在的路寬,白天還好,腦袋裡只是隱隱作痛。

只是到了晚上,那一陣陣如同針扎,如刀割似的疼痛,夜夜都是如此折磨著他。

一開始還能透過喝酒來麻醉,而到了現在,就是喝酒,也是沒什麼用了。

現在的路寬,已經辦理了病休,住進了醫院。因為他疼痛起來,有時候忍不住的哀嚎。

所以專門給他安排一間單獨的病房。

只是他最狼狽的樣子,從來沒有給朋友們看到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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