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的缺陷,讓棒梗在職場上混得並不好。

哪怕他想重新開始,也有著這兒那兒的漏洞。

比如說,人情往來。

四合院隨便哪戶人家,都知道拜師了,逢年過節總要走動一下的。

可是賈家沒這個習慣啊!

賈家只有逢年過節往自己扒拉東西的習慣。

賈張氏那個時候是去賈家村強要。

而後來的秦淮茹當家,則是找人家哭訴裝可憐。

所以棒梗真沒上面的意識。

還有那個可憐棒梗替他安排工作的幹事,現在已經調到了區裡。

按理來說,棒梗以感恩的藉口,經常性的跑一跑,混個臉熟,就算借不到力,也能結個善緣。

秦淮茹也是用略帶惶恐的眼神,低瞥了眾人一眼。

就是社會上的關係,何家要是找不到,別人家就更找不到了。

但何家怕麼?

秦淮茹悲傷的點點頭,棒梗伸手就推了一下他媽,並開口罵道:“你為什麼出門上班不鎖門?”

錢,何家有;

人,何家也有;

何況自從何大清娶劉萍起,鄰居之間的來往,就基本上被何家斷掉了。

這個時候,整個院子的人,基本上都到了中院,除了跟賈家關係不好的何家許家以及劉木頭家。

這個偷瞄,別人沒看到,但棒梗注意到了。

情願買點糖發發,也沒想著鄰居家送禮什麼的。

剛才他只是隨口一說,但剛才秦淮茹那個神色一露,棒梗是已經確定了,他媽秦淮茹估計還真有讓小當自己走丟的想法。

要是誰家有點事,能請到何大清過去坐坐,那就是老有面子的事了。

棒梗又直愣愣的問道:“有人出去找沒?”

而是轉身詢問著小當出去的時候,有誰看到了。

說白了,也就是有錢了,不是跟院裡人一個檔次了。

破船還有三斤鐵,何況賈家,出門安全為主的話,還是鎖門為好。

棒梗也是,不過他現在還是個學徒,就算生氣也只能生悶氣。

其實都知道什麼回事,院子裡其他人家之所以還是哪怕再有矛盾,還是有來有往,不外乎就是怕自家遇到事了,也沒人家幫忙。

何大清就算再不摻和院裡的事,人家見到他,還是巴結為主。

關鍵這一兩年,隨著經濟放開,社會上衚衕串子很是多了些。

而頭一個提出不來往的何家,情願在窗戶後面看,卻也是不肯出來摻和這種事。

這種就是細思極恐的事,別的不說,小當一天到晚窩在床上,又不跟人交流,鎖門也無所謂。

許大茂現在跟何雨柱混的風生水起,自然也是跟何家親近。

棒梗這話一出,全場安靜。

總而言之,原本開局蠻好,但現在也是不那麼絲滑了。

棒梗總歸還是成長了一點,雖然在他媽的話語裡,聽到的是漏洞百出,聽到的是滿滿的心虛,但還是沒在這個上面追究。

當生悶氣的棒梗被鄰居喊回來後,他臉色鐵青的站在了秦淮茹面前,對著秦淮茹咬牙切齒的說道:“小當真丟了?”

劉木頭是沒辦法,現在他還在飯店裡上班呢。

誰讓棒梗母子都對賈張氏有愧呢?

就連於莉,現在天天晚上下班,要不是跟劉木頭家一路,她也不敢一個人走夜路。

劉海中自然還是在廠裡燒鍋爐。

那麼何家還有什麼原因想著跟著摻和院子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而許大茂是跟何家學的。

眾鄰又把那個王七的話說了一次,棒梗也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心裡有點害怕。

偷竊,搶錢這種事這兩年並不少見。

但棒梗也沒有。

事實上,也就何許兩家不願意跟院裡摻和,因為兩家人有這個底氣。

但秦淮茹恰恰就是沒鎖。

賈家人的特性,就是遇到事了就會怪別人,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秦淮茹低聲說道:“小當老是躺在床上看著外面,我怕她悶,想著會出來走走,就沒鎖.”

眾人紛紛低下頭,卻是沒人吱聲。

這種事落到誰頭上,誰都害怕。

院子裡其他人家要麼沒這個心思,要麼沒這個面子,所以繞來繞去,還是以閆埠貴為尊。

閆埠貴也願意搞這種事情,這樣才能讓他在院子裡有存在感。

於是眼見著秦淮如母子沒什麼頭緒,閆埠貴就站了出來說道:“諸位,我說一句啊。

這個事大家得幫著找找,誰家還沒個事啊?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今天我幫你,明天你幫我。

那個馬三,你帶著棒梗去一趟所裡,讓他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忙找找。

其他一家出一個人,咱們分頭去尋尋,這麼大一個人,又是這種奇怪···又醒目,總會有人看到的。

小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走出去,總有個方向吧.”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剛才熙熙攘攘爭論了半天,就沒一個人提出報所裡,以及出去找的說法。

沒那個威望,怕自己提出來,反而被別人家怪狗拿耗子。

其實這個事呢,應該是秦淮茹先提的。

但秦淮茹也不知道難過過頭了,還是為什麼,她就只顧著哭。

而棒梗倒是低聲提了一句,卻是沒人答理他。

不說菸酒飯菜,像這種事客氣話總要說一句。

結果棒梗像是大家欠他們家的,誰願意理這個茬啊?

沒扭屁股回去,就已經是講究人了。

這一世的棒梗是在他人生成長階段,缺了一個教他講規矩的人。

平時咱們罵人~【有爹生沒娘教】。

但這個話掉個頭,放到棒梗身上就是正正好。

他是真沒教他規矩的爹,只有寵溺他的賈張氏,還有做不了他主的秦淮茹。

所以說他天生白眼狼,也是傷人心的話語。

眾人出去一番尋找,還真有人看到了。

說是小當一路出了城,去了鄉下,有點像賈家村的方向。

到了城外就沒有什麼人看到了,畢竟城外都是過路人居多。

棒梗又是一輛腳踏車直接出了城,直接騎到了賈家村。

這個時候,賈家村也是吃過晚飯,大體是聚集在幾戶稍微富裕點的人家。

富裕人家有電視嘛!

這個年頭,農村也發展起來了。

事實上很奇怪,應該說八十年代初期,是隻要勤勞肯做,再稍微帶點腦子,就能得到美好的生活。

不論是種地,還是養殖,或者是農閒時進城打點零工,做點小生意,都是可以發家致富的事情。

所以那個時候的幸福感,應該是最強的。

絕大多數人家都可以算出自家到年底有多少收入,然後就是制定各種採購計劃。

比如說做個一年,然後就能買臺電視。

關鍵是就算這麼忙碌,卻是不耽誤農村自己的休閒。

孩子不累,可以自由的玩耍。

除了上學,回家就是幫忙做家務,然後就是玩了。

~學習,勞動,玩耍,一樣不耽擱。

大人也不累,這是說心態上的,只有奮鬥目標,沒有攀比心。

春種夏秋忙冬藏,曬黃豆醬,制臭豆腐,二月鹹鴨蛋,五月包粽子,年底殺年豬,醃臘肉,灌香腸,做花生糖芝麻糖一樣不耽擱。

而後世,還有幾個能按照時節節奏生活的?

這個年頭的過日子是過日子。

後世也就是貼個標籤而已,還沒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激動。

棒梗找上了村長家,也算是村裡條件最好的一戶人家。

資訊發達嘛,比平常人家多掙一點也是肯定的。

村長雖不滿棒梗說話的直愣愣,也就是說話嗆人,卻也知道丟了人是大事,再者棒梗怎麼論也是姓賈,肯定要幫這個忙。

於是先是帶著棒梗在村裡詢問了一圈,又是喊了七八個壯勞力去賈家祖墳邊上搜查了一圈。

沒有,根本就沒有小當的蹤影。

棒梗對這個也有心理準備,就是讓他來找,他都不一定能一眼找到賈東旭他們的墳墓。

何況腦子渾渾噩噩的小當。

只是院裡鄰居提了這個方向,棒梗總要來找一下罷了。

實際上,棒梗現在做的也就是個流程。

也正因為棒梗也有過讓小當走丟的心思,才會一眼看出秦淮茹沒鎖門打的是什麼注意。

所以雖然棒梗指責秦淮茹說得義正言辭,但實際上他的心裡,也是三四分心虛,外加一些輕鬆。

對於棒梗來說,這個時候的賈家已然是他身上的包袱。

他心疼小當,與他想拋棄包袱並不矛盾。

人活著,本來就是矛盾的生物嘛!

每個人這種類似的自相矛盾多了,也就不能稱之為矛盾了。

應該說這就是人性。

那麼小當呢?小當哪去了?

院裡鄰居沒胡說,今天小當還真是一個人走到了外城,去的也真是賈家村的方向。

她記憶裡,當年不論賈張氏,還是秦淮茹帶她走的也就是這條路。

只是等她到了外城,往鄉下拐彎時,卻是發現了現實與記憶裡的不同。

首先是路變了,以前是沙土路,現在已經是石子路了。

再就是路兩邊的景色不對了,以前路兩邊都是荒野,偶有農田。

而現在農村的發展,讓路兩邊起了大變化。

很多大房子都豎在了路的兩邊,這讓小當感覺到了惶恐。

小當跟奶奶跟她媽,也就是賈東旭死後風雨之前來過。

而在此以後,四九城的發展往外城擴邊也是正常的。

這一切對於小當來說,都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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