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當這種人的思維,說白了就是唯心,把自己不想要的一些記憶完全的給封閉了起來。

如果讓她沐浴在陽光下,給與她溫暖,那麼她就算不能恢復如初,至少生活自理還是可以的。

可是賈家一家從頭到現在都沒人重視過這個。

想到那個人的溫暖,小當自然想著要找到他。

這個還真別說,小當還真記得賈東旭在哪。

賈東旭死後,只要賈張氏在一年,總會過去給自家人掃掃墳,偷摸的燒點紙錢,讓賈家父子別餓著。

秦淮茹有時候感覺生活苦了,也會帶著小當跟槐花去哭一嗓子。

槐花年紀小不記得,但小當還依稀記得在什麼地方。

像是小當這種人的思維,就是渾噩的地方渾噩,清醒的地方清醒。

她忘記了路程,卻是記得那個地方在哪裡,該怎麼去。

院子裡有沒有人看到?

自然會有人看到。

實際上有沒有記錯,那是肯定的。

秦淮茹不死心,又是衝進了裡屋跟廚房,也是杳無影蹤。

秦淮茹慌亂的衝進家中,還沒進門,口中已經是驚慌的喊了起來,~“小當,小當.”

秦淮茹雙腿發軟,卻是強撐著走到了賈家門口。

等到秦淮茹回家,看著洞開的大門,一下不由心慌了起來。

秦淮茹手腳又沒給她綁著,小當自從回院子之後,也沒出過家門。

這個時候,秦淮茹腦海裡是空白的。

這個並不是秦淮茹心毒,誰家有小當這種人,偶爾冒出這種一切全都毀滅的想法,其實並不奇怪。

這就造成了小當離家是相當便利。

其實秦淮茹想過好多次,為什麼小當不走丟的想法了。

反倒是因為開著門,屋裡常年都有的那股難聞的氣味,卻是消散了不少。

但當小當真不在了,秦淮茹也是慌亂的難以自已。

偶然想的是不是棒梗把小當帶走的可能,也是第一時間就被她否認了。

但大家看小當那副如鬼一樣蒼白的臉色,凌亂的頭髮,臉上痴痴傻傻的笑容,卻是一個阻攔者都沒有。

屋內空空,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種事真有一點心靈感應的,反正秦淮茹就覺得,這回小當應該不是簡簡單單的離家。

當然,她以為的記得,只是她以為而已。

這畢竟是她懷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閨女。

在秦淮茹的感覺裡,這次她是真失去這個女兒了。

做人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善人,就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秦淮茹扶著門框,卻是對著院裡鄰居,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大傢伙,誰看見我家小當了?”

眾鄰居對視一眼,卻是誰都不願意搭腔。

這種事就是如此,如果秦淮茹在院子裡人緣關係好,那麼根本就不會發生這個事。

鄰居們知道小當腦子有問題,還沒等她走出院門就把她攔住了。

但事實就是這幾年,秦淮茹敗光了自己的路人緣。

看到的人不少,卻是沒一家肯說的。

把這個事與原劇裡棒梗偷雞聯絡起來,就是很清晰的情況。

大院裡二十多戶人家,那時候婦女上班的少,老人婦女孩子,沒一個看到棒梗偷雞的?

怎麼可能?但原劇裡傻柱人緣不好,而賈家有易家幫襯,所以當作沒看見,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現在落到小當這個事上面也是一樣,如果有人說看見了,那麼你為什麼不攔?

一句指責,就得讓多話的人惹上事情,搞得好像小當失蹤跟多嘴的這個人也有責任似的。

倒是有看不慣秦淮茹為人的鄰居,又沒見到小當自己出走的情況,反而小聲的對著邊上人說道:“不會又跟賈張氏一樣吧?”

邊上人雖然知道答案,卻是不好明說,只能使個眼色,意思就是稍後八卦。

秦淮茹眼見著大家不搭理她,卻是真的撐不住了,直接一屁股癱在了地上,肉眼可見的震起一圈灰塵。

秦淮茹像是自語,又像是對著大家解釋,聲音不高,卻是大家都聽的見。

秦淮茹低聲說道:“我家小當不見了.”

這個時候正是下班時分,院子裡男女都有,總有那麼幾個直腸子熱心人。

有人就問道:“會不會去棒梗那了?棒梗今天有沒有來院子?”

第一句話問的秦淮茹,第二句自然就問的院裡鄰居了。

白天在家的那幾個,都是面色古怪的搖了搖頭。

剛才沒第一時間回答,現在回答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又有人說道:“棒梗他媽,你還是去棒梗那看看吧,要是沒有就該報所裡了。

這麼大個人,可別出什麼意外.”

要是正常人,大家也不會說這個話。

但小當是不正常的,真要跑到外面大街上,被車撞到碰到了,也是一樁慘劇。

秦淮茹聞言倒是想著爬起來,但這段時間她的心一直緊繃著,這時候一斷就連不起來了。

關鍵是秦淮茹心裡感覺,小當應該是沒到棒梗那去。

秦淮茹扶著門框爬了幾次,卻是沒爬起來,只能對著大家哀求道:“麻煩哪位有車的,幫忙去棒梗那看一下。

要是沒有,幫忙喊一下棒梗回來.”

這話倒是有條有理,大家也知道輕重,倒是有中院鄰居抹不開面子,只能放下手裡的東西,答應了一聲推車就走。

其他鄰居也紛紛說道:“咱們去衚衕裡問問,這麼個大活人,總會有人看到的.”

這是聰明人,剛才秦淮茹問那個話的時候,聰明人看過院裡不上班鄰居的臉色,都是面露古怪,自然是知道大家不好說。

這個時候,也只能去衚衕裡問問,為這個事做個補救。

要真是被誰拐走了,小當還吵吵嚷嚷的,院子再說沒看見,那全院的名聲就敗光了。

誰家兒女結親願意嫁到這種沒人情味的院子?

出去七八個人,問沒問不清楚。

但回來卻是七嘴八舌的說了一番。

【衚衕裡有人說看到小當是蹦蹦跳跳一個人走的,上午八九點鐘,我那個時候在家裡疊被子呢,沒注意。

】鄰居甲言道。

這番話與其是說明小當怎麼走的,不如說是把自己摘出來才是主要的。

其他七嘴八舌的自然也是差不多意思。

這些話裡話外,基本上就是一個套路。

~衚衕裡有人看到了,卻不說名字。

~她們因為什麼事,就恰好在那個點不在院子裡。

~小當走的時間,一個說的比一個精確,最後一個說的是八點三十多。

而且的確是一個人走的。

這個時候也有是真去問的,馬三卻是對著秦淮茹說道:“我剛才碰到衚衕口修腳踏車的王七,王七說小當還真是那個時間一個人走的,臉上笑嘻嘻的,看上去很開心。

就是····就是,好像是誰牽著她走路一樣,小當的一隻手總像是虛握著什麼。

而且她明明邊上沒人,她卻是有應有答的在說話。

王七是嚇得沒敢阻攔.”

馬三的話,讓大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本就夕陽餘暉,大家看著賈家空洞洞的昏暗,卻是感覺陰森森的。

“臥槽,大白天撞鬼了?”總有人嘴快說了出來。

“不會是賈張氏回來報仇了吧?”又有人故意說道。

“別胡扯,大白天的,哪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自然有人打圓場。

秦淮茹抬頭看了說賈張氏回來報仇這話的人一眼,卻是還在擦眼淚,沒有說什麼。

秦淮茹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本來就是秦淮茹辦事不地道,也不能怪人家拿著這個說事。

棒梗聽到這個事,也是回來的很快。

騎著車回來的,棒梗現在也算有錢了,買輛車代步還是可以的。

現在的棒梗在住的衚衕附近混了個好名聲,不過與他師父的關係,卻不是太好。

這種事怎麼說呢?

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話大抵是沒錯的。

就像棒梗學著修電器一樣,雖然他師父沒教他什麼,但棒梗靠著偷學,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手藝竟然超過了他師父。

關鍵是棒梗不懂裡面的門道,瞎亂報價,破壞了市場行情。

維修這個行業的水深,不是一點點。

像是他師父,從來沒當著客戶面開啟看機器。

而是揹著人維修,哪怕就是補個焊點,或者是換個不值錢的二極體,也是把問題說的多大,然後獅子大開口,十塊八塊的。

而棒梗是不懂那個,他根本就沒正兒八經的掙過錢,哪裡知道該怎麼做生意?

再者,棒梗這回也想著好好做人,好好過日子。

所以別人開價十塊八塊的東西,棒梗就收個手工費,五塊一毛。

遇到換零件的,才是兩三塊,三四塊。

一個街道兩個維修工,一個十塊八塊,一個一兩塊,能不起矛盾?

所以這段時間,棒梗是在維修點被反覆折騰。

這也是沒辦法,大家都要吃飯啊。

棒梗性子本就是傲嬌,怎麼說呢,就是遇到狠的就慫,遇到說話客氣的,他就有點飄了。

像他師父混職場的,自然不會動不動跟他動拳頭。

棒梗又自覺沒跟著那人學到什麼,所有的技術都是他偷學的,對那個師父還真沒什麼尊重。

人家好好的找他談市場價格。

棒梗卻是直接開口否認,然後繼續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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