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說話的確有點嘚瑟,卻是沒說一句空話。

何雨柱曾經的確是跟何大清提過讓何大清搬過去,按照何雨柱的打算,就是讓雨水家跟何大清老兩口全部搬到前院。

大家互相能照顧,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熱鬧一些。

蛋蛋也的確每回回家探親,就跟老兩口提著讓他們去南方住。

何大清劉萍去過,那邊環境也不錯,就是水汽太重,冬天屋裡屋外一樣冷,讓何大清不是太習慣。

兩口子去年年底過去待了個把月,就又坐著飛機飛了回來。

何大清還凍感冒了,鬧騰了一場,差點沒把何家全部驚動過去。

也就是因為何大清感冒鬧得太嚴重,劉萍才沒奈何,哪怕再捨不得蛋蛋跟她那個小孫子,陪著何大清回了四九城。

對於劉萍來說,蛋蛋是她的全部,而何大清則是給她全部的人。

不管是夫妻之情,還是感恩之情,她都不能任性,要陪著何大清走完人生。

再者,何雨柱跟雨水兩家也沒拿她當外人。

劉萍哪怕再有私心,也不得不承認,哪怕何大清這個時候不在了,哪怕沒有蛋蛋這個親兒子,何家兄妹也會好好對她,為她養老送終。

像是現在,劉萍也辦了個停薪留職。

全職在家伺候何大清,帶重孫子,不過是劉萍怕太閒,特意跟何雨柱提了一嘴,把這個事接了過來。

這算是善良女人的小心眼。

說句實話,要把重孫接過來帶,劉萍也有點賭氣的意思在裡面。

再者,兒媳為了那個孩子,也放棄了晉升的機會,轉為了文職。

這讓劉萍就算想指責也是沒道理。

然後閆埠貴支愣了一回,自己掏錢把三個子女家在家電上的虧空給補上了。

這個倒不是蛋蛋媳婦不孝,怎麼說呢,一個是婆媳倆沒處過,總有著生疏的客氣,沒雨水跟於莉那麼貼心。

蛋蛋跟她分析在軍區大院長大跟在四合院長大的區別,為了自家孫子的前途,劉萍不得不熄了這個想法。

再就是蛋蛋媳婦也有軍職在身,做事有點風風火火的,劉萍不是太喜歡。

像是劉萍過去後,為了她那個小孫子小小年紀,就自己照顧自己,沒少抱怨蛋蛋兩口子。

閆埠貴夫婦與老二幾家關係的改善,還是從搞家電生意開始的。

但她就是不滿意。

但那是軍區大院,每家孩子都是從小那樣。

不那樣的,反而在孩子群體裡不太合群。

但真要說什麼,劉萍心裡也是清楚,那樣養出來的孩子,至少更獨立一些。

一開始是閆解放三家聽到閆埠貴這邊有發財機會,主動湊過來的。

總歸是金陵之行,劉萍知道小兒子兩口子很好,工作很好,生活很好,孫子也很好。

女兒跟兒媳,雖然不算親的,卻是比蛋蛋媳婦對她還孝順。

何雨柱每個月給她大百的生活費,雨水跟於莉則是把她一年四季的換洗衣服包了。

婆媳嘛!雞蛋裡挑骨頭,看不慣也正常。

劉萍倒是跟蛋蛋提過,把孫子接過來跟她們一起過。

所以何大清兩口子真跟閆埠貴夫婦不同。

對外自然說的是再難不能難子女。

蛋蛋夫婦倆那樣對孩子,總歸是讓劉萍心裡留了一個疙瘩。

但實際上,就是閆埠貴那些錢已經見過光了。

真要為了那點錢,讓三個子女家鬧騰起來,不管閆解放他們夫妻關係如何,但跟老兩口是真的要斷了。

也就是閆埠貴被架了起來,沒辦法的事情。

所以那次做生意,衚衕裡摻和的幾家都是虧損。

但閆家三個小的,不但沒虧,還掙了一些。

這才是閆家幾個小的還願意與閆埠貴夫婦走動的原因。

掙的誰的?閆埠貴的唄!

兄妹三人,都說退貨賠款賠了人家多少多少,但他們報出來的數字,多多少少都有點水份。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在算計這方面來說,閆家幾個小的,除了閆解成因為情感受了打擊廢了,其他三個都盡得真傳。

比如說,有些人家電視能用,但知道是翻新機,肯定要找閆解放兄妹討個說法,那麼就是商量著退一點錢。

這筆錢就是閆埠貴拿出來的。

可是明明是賠了人家五百,閆解放兄妹報個八百,也是隨口的事。

閆埠貴補償個六百,兄妹仨還能掙一百。

在閆埠貴而言,以前把父子(女)關係搞得那麼僵。

關鍵是他補貼了閆解成,卻沒補貼三個小的。

這回這筆錢見了光,索性給幾個兒女分一下。

既算補償,又是彌補,反正總歸要給他們的。

當然,閆埠貴的小想法也有,閆解成他是指望不上了。

夫婦倆年紀也大了,以後倆口子要有點病什麼的,關係太僵不好問孩子要醫藥費,也沒有理由讓孩子們輪流照顧。

總歸就是互相算計著,這才是閆家的真實情況。

再說閆埠貴,在何大清這邊碰了一鼻子灰,心裡難受了一陣,卻也沒有死心,又是盯上了劉海中。

等到閆埠貴騎著腳踏車跑到了分廠鍋爐房找到了劉海中,看著渾身煤灰的劉海中,閆埠貴突然心裡又有了優越感。

他比不過何大清,至少比劉海中又強了一些,更別說現在葬在亂墳崗的易中海了。

劉海中現在在分廠算是不受待見的,隨著時間流逝,大家也知道,當年藍廠長是受了劉海中的連累。

也就是劉海中辦事能力不行,坑了藍廠長。

雖然廠子裡看著藍廠長的面子,沒有開除劉海中,但他那個臨時工也一直沒轉正,也沒什麼優待。

特別是隨著換了新領導,業務能力不行,讓廠子裡福利還不如藍廠長在的時候。

這種情緒轉移到劉海中身上,就是更加痛恨了。

關鍵劉海中自己也知道了這個事情,雖然小藍同志沒怪他,還把劉光福安排進了家電廠。

但劉海中自己是不好意思去找小藍同志了。

其實是劉海中想錯了,如果他去找何雨柱提一下,何雨柱是舉手歡迎。

有技術的人嘛!

萬一家電廠有這方面的需求,有個高階工指點,總比去外面求人強。

當然,讓何雨柱特意過來求他,那何雨柱也不會做,何雨柱可不想給自己請個大爺。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何雨柱願意給許大茂機會,是因為許大茂先把自己位置放低,這麼些年做人又可以。

兩家有來有往,可何雨柱跟劉海中沒這個交情。

哪怕知道他有技術,但也沒到求他過去的份上。

閆埠貴對著劉海中招手說道:“老劉,過來,跟你說個事.”

從閆埠貴的說話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他對劉海中與何大清的態度有區別。

對何大清是衝上去,揪著他衣服,怕何大清跑了。

對劉海中則是帶點侮辱性質的招手。

但劉海中本來就是個粗人,這段時間在廠裡,別人也是如此招呼他,所以也沒多想。

劉海中把鐵鍬往煤堆裡一丟,渾身拍打一下,然後才走出門外,身上的煤灰在陽光下竟然有點反光。

劉海中摸出煙盒,手上下顛了兩下,顛出幾根過濾嘴,閆埠貴熟練的抽出一根,也沒道謝,就直接給自己點上了。

劉海中直接上嘴叼了一根,點火,猛抽一口,來了個大回龍,這才開口問道:“老閆,什麼事?”

閆埠貴小口的抽著煙,聽到劉海中問話,卻是開口說道:“老劉,院子裡出大事了。

賈張氏可能沒了.”

這話讓劉海中有點迷糊,他開口問道:“什麼叫可能沒了?”

閆埠貴把過程又是一說,卻是鼓動道:“老劉,這個事咱們得管。

一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這是大事。

要院子裡孩子都這麼學,以後我們這些老傢伙日子可怎麼過?”

劉海中“噗嗤”一笑,他在閆埠貴面前轉了一個圈,對著閆埠貴說道:“老閆,你看看我有什麼不同?”

閆埠貴懵逼了,難道他要說劉海中髒得沒樣子了。

閆埠貴問道:“老劉,你啥意思?”

劉海中冷笑道:“我特麼現在連養活自己都難,哪有閒心操心別人家事情?她賈張氏死不死關我屁事?我特麼現在都不住院子裡了,你跑來跟我說這個事說得著麼?”

閆埠貴被劉海中這麼一懟,臉色憋得通紅,卻是無話可說。

半天才冒出一句說道:“老劉,你可也有兒子,就不怕你家幾個有樣學樣?”

劉海中直接答道:“我家老三瘸了,現在才託柱子的福,有了個正經飯碗。

以後買房子,生兒子,都是他自己的責任,肩上的擔子大著呢,我能指望他?

老二光天現在在外面拉板車,掙的錢不夠他自己花的。

到現在也是沒媳婦沒房子,我能指望他?

老閆,我們不同,我誰都不指望。

就指望著我身體健健康康的,再幹幾年,存點錢,我們老兩口互相照應著,這一輩子就過去了.”

劉海中沒有提他大兒子劉光齊,咋提啊?知道自己父母過成這樣,卻是多少年不回家。

連一毛錢都沒寄回來過,劉海中自己都沒臉提。

劉光齊曾經是他生命裡最大的驕傲,現在則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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