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十分得微弱。

海辭垂眸淡淡地看著他,靜靜聆聽,然而還沒等他說完,人便昏死過去。

世王雖在剛才與怪獸的戰鬥裡取得了勝利,卻是險勝,自己已然身受重傷,否則一貫性格謹慎的他斷然不會朝忽然冒出來的海辭求救。

未知既是機遇,卻也代表了所有意外的風險。

他的手,便牢牢地抓住了海辭的衣尾。

而海辭先是慢慢地把自己的衣尾從世王手裡拽出來,又一臉嫌棄地看著上面的血跡許久,這才揮手施法將其消除。

這才把目光分給世王,沉默地看著他,腦不知在作何想。

灰色天空下,混沌的空氣中充滿血腥氣,久久不散。

地面忽然震動,一股令人生厭的氣息從遠處逼近。

松子自覺地往天空飛高,睜大眼睛往遠處眺望查探情況。

只見是一背生三對昆蟲翅膀,眼珠渾濁、猩紅,鋒利的前爪上閃著血紅光芒,身下六足,脊背彎砣,但仍有一座小樓高的黑色怪獸。

那樣貪婪而又急切的樣子,明顯是獵手嗅到了食物的模樣。

“主子!有一隻怪獸,很嚇人,朝咱們這來了!”

海辭聞言看過去,忍不住皺眉道:“果然如此,這樣貌...且不說那群夜叉,簡直比海青堂那傢伙還要嚇人得多。”

隨即築起結界,將自己、松子、年幼的世王一起籠罩遮掩。

不過片刻,那怪獸就到了幾人跟前。

雙眼渾濁,卻閃過了明顯的貪婪、嗜血、兇狠,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空曠無物的焦土,粘稠涎水順著獠牙掉落,在地面炸開,一股誘人的氣味在吸引著它。

海辭見狀,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了濃濃的嫌惡。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滅了它,形神俱滅的那種。

“松子,它為何還不走,莫不是我的法術出了什麼問題?它看出了什麼?”

海辭召喚出雙魚佩,只見雙魚玉佩釋放出絲絲縷縷的霧藍流光,猶如百川集海一般匯入到雲海結界。

雲霧與幻光一時間更盛,結界之後的一切更為撲朔迷離。

怪獸卻依舊停滯不動,甚至身軀還往前屈了些。

海辭疑惑看了它會,隨即閉眼探查起雲海結界的情況。

距離雖不過十數米,中間卻像是隔了萬重雲山一般,海辭敢保證他的法術沒有出任何問題,那卻為何……

“主子,”松子忽地出聲,口吻推測道,“這怪物雙眼渾濁沒有半點靈動神韻,似乎是依靠本能天性行動,這模樣...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

海辭聞言朝四周環顧,目光最終落到了身後昏迷的小人身上,心中頓時有了猜想。

“葉羅麗魔法,跡象顯現。”

海藍的光塵四散,只見世王身邊環繞著鮮紅血氣,一絲一縷地朝外發散,晃晃悠悠地穿過結界,穿到外面。

海辭詫異驚呼:“他的血氣,結界怎會遮掩不了?”

而這時,久尋不到食物的怪獸變得煩躁異常,扭動起龐大身軀,刀刃一樣鋒利的前爪在這灰色天空下閃著寒光,竟陰差陽錯地朝雲海結界狠厲落下。

“主子小心!”

松子一聲驚呼,快成一道黑芒,猛撲過來,推著海辭躲開。

裂痕貫穿延生,地面彷彿被劈成兩半。

海辭他們有驚無險躲開,世王的運氣倒也不錯,這樣都沒被傷到。

幾人頃刻暴露無遺,失去遮掩,空氣裡的血氣一時更盛。

怪獸猶如紅燈籠樣的雙目直直看著世王,渾濁的眼球裡閃過名叫貪婪的光,卻在看見海辭時閃過一絲忌憚。

然而這忌憚,頃刻之間便變為了更強盛的貪婪。

人魚王族的血肉靈息,它從未見過的美味佳餚發散的這味道,無時無刻不在吸引它。

喉嚨發出嘶啞的,代表警告的低吼,難掩其中興奮。

它將海辭看成了食物的爭奪對手,並想著如何將其一起吞噬下肚。

“主子,這醜東西...似乎想生吞活剝吞了你哎。”松子邊說,邊飛到海辭身前,護犢子般亮出貓爪。

“不對,他不是想吃我,”海辭搖頭,一把把松子快速地撈到身後,“它是想把咱們兩個一起給吃了。”

松子回頭,果然見它正一臉的貪婪垂涎地盯著自己。

這樣龐大的身軀面前,海辭寬大的袖擺衣衫,松子胖乎乎的身體,顯得尤為渺小。

“原本打算相安無事,被它意外打破雲海結界便也罷了,卻還異想天開想要吃了咱們。”

海辭冷冷一哼,手上掐出法訣:“看你主子我滅它個灰飛煙滅。”

“葉羅麗魔法,月光一縷,南水作縛。”

空氣裡的水汽聽從號令,快速聚集,化作一道道靈活如游魚般的流水,朝怪獸掠去。

它憤怒地亂聲吼叫,雜亂無章地揮動利爪羽翼,試圖斬斷流水的束縛。

只是抽刀斷水水更流,這樣的做法終究徒勞。

海辭又揮手打出數道攻擊,璀璨的流光在它身上炸,卻毫髮無損。

海辭眸中閃過震驚之色,他沒想到這怪獸竟如此的皮糙肉厚,法術竟輕易傷不到它。

不過,這震驚很快就被笑意取代。

雙魚佩懸浮,海辭指尖輕點:“葉羅麗魔法,海夜曲岸,畫船歌扇——”

人魚虛影踏著浪潮出現,海辭內心興奮,這次可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事故再讓他的大招夭折手上了。

“海無聲,海祭。”

人魚影雙手交握禱告,聲音空靈,唱唸出虔誠的祝詞。

海色幽幽,人魚虛影開始消散。

一同開始消散的,還有那面目猙獰的怪獸。

它似乎感受不到身軀消散的痛苦,連先前的掙扎也都停止,只目光呆愣地看著人魚虛影。

祝詞唸完的剎那,空靈的歌聲一落,怪獸就與人魚影一同消散在這天地間。

海辭鬆快地撥出口氣:“雖然讓它形神俱滅,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痛苦,也算是天底下不多見的良善之舉動了,也不枉我用了半數仙力施展出這個法術。”

海辭剛準備開始“桀桀桀桀——”地放聲大笑,就感覺被拽了一下,隨即疑惑地看向松子。

松子由衷地誇讚一番自己主子,然後看了一眼世王。

疑惑地昂起頭朝海辭問道:“主子,那咱們要救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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