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尾巴子

海辭放眼望過去不見任何的燭火，穹頂上卻可直接看見星海，天體與星座組合成明燈，這樣的朦朧光輝下暗宇城並不昏暗反倒透出一股神秘意味。

見慣了海洋奇觀的人魚少年新奇陸地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會為宇宙星海折腰。

“那是占星臺，整個暗宇城最靠近星海的地方，海辭仙子如果喜歡可以住在那裡。”

只是海辭的視線只短暫地停留在占星臺一會就很快移開。

而是朝黎灰問道：“這片星海是你的地方嗎？”

“是也不是。”

黎灰雖心中疑惑，但也認真回答了海辭並解釋道：“這片星域本不是我暗宇城的領地，只是剛好在暗宇城的上空，便預設由我暗宇城管理，仙子如此問……”

能學會佔星術的仙子就沒有不聰明的，既能從星象的微小變化中得出一個比一個晦澀難解，正確率卻極高的卜言，自然也很快明白海辭的話外之音。

“海辭仙子這樣說，看來是想直接住在星海了。”

語氣是肯定的，海辭也並不在意黎灰直接把他心中所想說出來。

他本就是為星海而來。

黎灰也無有不應，表現得出乎意料地好說話，更是主動提出可以幫助海辭建造居所。

只是從室友變鄰居，黎灰表示只要不耽誤他觀察怎樣都行。

不過他還是擔心地說這處空間太多地方都不穩定，只有暗宇城周圍比較安全，提醒海辭的居所最好建在和他的暗宇城靠近一些的地方。

海辭雖覺得奇怪，但還是選擇了靠暗宇城最近的星域。

“葉羅麗魔法，夜蘊藏秘密，五芒為首，侍時而發。”

黎灰率先出手圈出一大片區域，蘊藏在暗物質中的神秘力量澆築在這片區域中使其變得恆定。

這算是打好了地基，剩下的就要看海辭了。

“葉羅麗魔法，浮光一掠，影照龍綃。”

星海中驟然出現片羽浮光，又有海霧茫茫，海辭投擲出的一顆海光珠驅散了迷霧，只見海底的水晶宮殿出現在了星空之中，散發著比星輝更為耀眼的光芒。

它和龍綃宮長得一模一樣，卻比龍綃宮華麗得多，儘管海辭需要為此耗費不少仙力卻也心甘情願。

人家這麼大一座低調奢華的城堡立在這裡，他要是把破破爛爛的龍綃宮一比一地復刻過來，那也太丟臉了。

海辭見狀十分滿意，將剛才投擲的海光珠收回並送給黎灰。

說到底星域是黎灰的領地，他又幫自己建造居所，無論怎樣都是該送禮感謝的。

卻見黎灰朝海辭伸出手，掌心是一顆迷你星星飾品。

“這是黑洞通道的鑰匙，用它就能隨時隨地開啟黑洞空間回到這片空間。”

海辭見狀眼睛一亮。

這不就是變相版的任意門嗎？雖然只能用於回家，但也是極好的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海辭聽見黎灰的下一句話嚇了一大跳。

“你們海中的宮殿都如此華麗麼？”

海中？

他暴露了！？

黎灰看著海辭這副呆愣的模樣不由得心中好笑，搖搖頭提醒般說道：“該說你聰明還是傻呢？記得遮住尾巴，卻記不得遮住耳朵。”

海辭著急忙慌地摸向自己的耳朵，果然，他忘記遮住了。

海辭朝著黎灰面露兇光。

“藍色尾巴的人魚王族，海里的魚或許會害怕你這樣子，我可不怕。”

海辭怒吼：“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

黎灰輕笑：“不怕你把我變老？”

海辭目瞪口呆，這人怎麼能搶自己臺詞。

黎灰想伸手去捏海辭的臉，卻被松子一爪子打了回來，也不在意，淺笑著說道：“容顏不過一副皮囊，我可不像火領主那麼在意，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把他變老的。”

說罷黎灰竟然朝自己露出了……期待？

海辭見狀也不想詛咒他了，他怕他爽到。

久等不來的黎灰乾脆也放棄，主動提起另一個條件：“不說出去也可以，那天你給金王子唱的歌，給我也唱一遍。”

海辭：？

黎灰擺擺手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們人魚王族的歌聲。”

海辭冷哼：“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難道那天沒到歌聲？”

卻見黎灰露出遺憾表情，並且以一種更為遺憾的語氣說道：“自然是聽到了，卻不真切，只記得有一點難聽。”

海辭握起了拳，黎灰卻還在繼續。

“話又說回來，你們人魚唱歌都是一樣？還是各有各的唱法？還是……”

他又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語了好久，久到海辭實在忍無可忍。

“啪嗒！”

這樣一聲響後世界終於清靜了，直到最後歌是沒有唱的，海辭的尾巴卻是狠狠地落在黎灰身上抽了他一大尾巴子的。

海辭氣憤地回到了星海中的龍綃宮休息，思考著現在立刻搬家的可行性。

黎灰則是思索般摸著身上的魚鱗印記，回到了暗宇城。

星海和暗宇城終於恢復了寂靜，火虹沙漠卻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怒吼。

精靈們的傳言傳不到生命絕跡的火焰王國，火燎耶本人還不知道他變老的訊息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但夢境國度的夢公主孟藝卻有所耳聞。

懷揣著聯絡同盟一起行動的目的和證實傳言的心思，孟藝來了火虹沙漠。

剛一踏進這火焰領地，便有火焰試圖燃燒她。

孟藝詫異，怎這般生氣？連她都攻擊？

又瞥見那穿著黑袍的人影。

孟藝明白了，精靈的傳言確有其事。

拿出雨夜迷扇揮退火焰，孟藝嬌媚一笑：“燎耶，怎麼如此生氣？光月夜可要到了，我們身上的問題，說不定能靠她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