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安寧的電話。

許弈對她實則感覺挺複雜的。

共情過,憐憫過,對方短暫點亮過他離婚階段那段暗無天日的生活。後被資本裹挾著,在網上暗示被性騷擾,又很快被迅速的打臉。

但許弈對她真仇恨不起來,他的性格沒必要也不輕易恨一些不值得去恨的人。

本就是個沒啥見識,孤兒院出身的小姑娘。

而且這兩天許弈在山上除了透過手機處理工作,還瀏覽了不少資訊。蔣安寧單方面跟輝天文化解約了,並曝出當初自已被要挾暗示被性騷擾的事情,在網上對許弈進行了道歉。

目前被輝天文化全面封殺,起訴。

顯而易見,官司塵埃落幕之時,就是蔣安寧從高處跌落之時。

因為輝天文化有合同,蔣安寧的爆料儘管很多人信,沒證據,還涉及造謠等問題。

一個人是很難鬥過公司的。

所以許弈不理解她幹嘛傻到衝動的跟公司翻臉,更不理解當初蔣安寧明知他有聊天記錄,她的言論會被輕易翻盤,打臉,為什麼還是那樣做了。

“哥,我被迫發了那些言論之後,良心每天都會不安……我沒辦法,他們當初非讓我按照稿子上在直播間進行暗示……我唯一還能做的就是沒跟他們說你手裡有咱倆全部的聊天記錄……”

“認識你那段時間,是我這二十年最開心的。有鬥志,有憧憬,有期待。”

蔣安寧如自說自話,壓抑的哽咽讓她聲音都有些模糊:“我從來沒想過會害你,就算你不反擊,等我熬過那段時間也會主動幫你澄清……你教我的,人要多為自已考慮,關鍵時刻保護自已最重要,其它都可以慢慢來……”

“許弈哥,我找到我親生父母了,可我更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出現。他們找來只因為我有錢了,因為我有了價值,我當年是被他們丟到孤兒院門口的。從認親之後,時不時的就打電話來找我要錢,不給,就在公司門口盯著我……為什麼啊?為什麼有的人生來就能錦衣玉食,無憂無慮,能跟心愛的人在一塊,有自信,有勇氣,有父母,被無數人喜歡。為什麼有的人活著都很難,我從來都沒想去害過別人,我怎麼都想不通……”

“你知道我跟于思媛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感覺嘛?我在她眼裡就好像是個髒東西。我都沒用過口紅,那段時間咬咬牙買了一支對我來說很貴的口紅。我單件衣服沒超過一百塊,那天我穿的是我最好的衣服。可跟她比起來還是太廉價了,我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已的廉價,連跟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我那時就在心裡暗暗發誓,我要努力,要比她有錢,比她更好……”

許弈車速稍稍放慢了些:“你澄清不澄清對現在的我來說都無關緊要,何必因此毀了自已。”

“我早就把自已給毀了呀,從我怯懦被公司脅迫抹黑你的時候就毀掉了。不管有多少種理由,我在恩將仇報,去害我的伯樂,恩人,朋友……我知道我沒資格做你朋友,可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許弈察覺她情緒不對,結合這幾天網上一些鋪天蓋地的節奏和聲音,不由多了些遲疑。

“你需要冷靜冷靜。”

蔣安寧抹了抹眼睛,反常笑笑:“公司把我起訴了,警察在找我。如果輸掉官司,我或許還要坐牢……我這會在輝天傳媒的天台上,警察什麼時候到,我就什麼時候跳下去。我對這世界沒什麼留戀,本來就沒意思。但我得給你打個電話,誠懇給你道個歉,你原諒不原諒都沒關係。”

許弈眉頭挑了下。

他不認為蔣安寧在開玩笑。

儘管跟她沒有過太多交集,算萍水相逢,有那麼段淺淺的因緣際會。

如果不是今天這個電話,許弈都快把她給忘了。

可他還是不想一個生命就此消逝。

許弈把車停在了應急車道,單手打字跟蔣清雨溝通著,話裡耐心陪蔣安寧聊著。

蔣清雨見狀沒敢怠慢,也不及思考許弈是何用意,當即就壓低聲音報警讓去輝天大廈總部樓下做援救準備。

她固然惱怒蔣安寧曾在網上胡言亂語。

但聽許弈說過她的事兒。

生死麵前不做點什麼,不是她性格。

許弈陪聊了接近四十分鐘,蔣清雨拿手機始終在溝通和催促燕城警方。

等把能做的都做到,蔣清雨看了眼剛放下電話的許弈,陰陽怪氣:“魅力真大,一個因為你割腕,一個要跳樓。”

許弈:“別胡說八道了,救援人員到位沒?”

蔣清雨:“到啦。你說這姑娘是在炒作,還是真要跳樓啊……”

“炒作的話就不會自黑,犯蠢的跟輝天鬧翻。她這次不出事,以後估計也會很麻煩。”

“心軟,心疼?”

許弈無奈:“寶貝,你別字句帶刺兒行麼?動不動就想扎我一下。”

蔣清雨也就隨便調侃挖苦,聞聲嘆了口氣:“挺可憐的……輝天傳媒估計不可能放過她,拿不出支撐她言論的證據,坐牢真不是啥稀罕事。這事跟你有那麼點關係,要不然順手拉她一把。”

許弈:“認真的還是試探我?”

蔣清雨拿小手作勢打人,落下,扯了下他耳朵:“那是一條人命,一個人的未來,我再不懂事也不至於吃醋吃到她身上。”

許弈重新啟動車子開走:“你給塗文軍打個電話,這是個趁機痛打落水狗的時機,讓他抓緊找人去現場。輝天這是在找死,生怕口碑會崩的慢。”

蔣清雨:“你怎麼不打!”

“我不想摻和這事,不方便,容易給亞詩傳媒內部造成壞的影響。你出面最合適,既彰顯自已以德報怨的品行,又賣了個人情給老闆。”

蔣清雨:“你別在這捧我,我這人很現實。你想讓我幫蔣安寧過這一關可以,我有什麼好處?”

“你要什麼好處。”

“我要你天天給我端水洗腳,只能我欺負你,不能你欺負我……還有,要聽話,要節制,要知道疼未婚妻,要溫柔……答不答應。”

“當然答應。寶貝,我發現你人真是太有魅力了,連臺階都幫我找的這麼低,方便下腳。你自個也想幫她對不對?我就知道我媳婦大格局,跟那些小肚雞腸的人完全不同……”

蔣清雨聽他誇起來沒完,臉紅:“閉嘴吧你,平時沒半點人樣,只會說人話。”

她斥了一句,拿手機打給塗文軍。

蔣安寧這事利用好了確實是痛打輝天文化的最佳時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順便,還能把小姑娘從那深坑裡給拽出來。

況且姜延那個小人是輝天的大股東之一,實在沒道理不去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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