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書院山長穆一木扭著山羊鬍,喝著茶湯,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也確實跟他關係不大,象山書院地處東南三省之一的振州。

最南邊潛江被鐵義軍佔領,時不時就會發兵,攻打振州和兩大軍鎮。

長臨長公主腦子再有坑,也不可能把自已送到鐵義軍手裡。至於為什麼不去江南?

天一書院代山長沈益民能給出一百個答案,不過最具傳奇色彩,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父親沈長林與長臨長公主有同名之仇。

現在看是同音不同字,當初可不是,而是一模一樣的長林。

但是沈長林當年五十有九,比長臨長公主的父親年齡都大。

讓老頭避諱?開玩笑……

當初長臨長公主的被封為長林公主,沈老爺子身為天一書院山長,本來也沒當回事。皇家的公主,想給啥封號就給唄。

結果不知道誰給沈山長寫了封信,大意是同名要避諱。

這可把沈老爺子氣壞了。

為尊者諱,為長者諱。

論地位他是天一書院山長,江南半數學子之師;論年齡,夏如玉才幾歲,一個跟他孫女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子,讓他避諱?

沈老爺炸毛,一封奏摺就送到夏齊帝和夏忠帝的父親夏憫帝案几上。

從最後諡號為憫就知道,夏憫帝是個溫和到有些懦弱的帝王,看到沈山長氣勢洶洶的奏摺,當天晚上就發起高熱,不到三天人沒了。

留下兩份遺詔,一份是讓夏齊帝繼位,一份是給長林公主改封號為長臨公主。

皇室當然沒臉說,夏憫帝是被天一書院的山長沈長林上奏摺給逼死的。

沈老爺子也有些後悔,不該言辭激烈,以至於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反正皇室與天一書院就這麼隱隱約約地結了死仇。

兩方井水不犯河水。

天一書院偏安江南,教育學子,歲月靜好。天一書院的學子照常科舉,皇室也不會刻意為難。

但是隻要夏氏仍是皇族,沈家子弟基本就絕了出仕一途。

沈長林甚至主持開宗祠,遷了兩支族人出去,改名換姓離開江南。

除了族譜記錄,沒人知道這兩支族人改成什麼名姓,也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總之,長臨長公主想讓周楠進入書院學習,就只有昌溪池可選。

何明儒再怎麼打太極,不收入室弟子,又提出入學考試的門檻,也不可能真的把雲安郡主拒之門外。

何管事進入雅室,朝何明儒行禮道:“山長,柳陌請見。”

“哦,何事?”何明儒捋著長髯,吐出一口氣,終於可以岔開話題了。再這麼跟長臨長公主談下去,他都想甩袖子走人了。

柳陌大步進來,猛然見到室內這麼多人,怔愣一瞬,隨即反應過來,朝上首行禮,說出目的。

“柳陌想去獵場接應參賽學子,請山長允許。”

何明儒沉吟片刻,與穆一木和沈益民交換眼神。

“可。張教頭帶衛隊去救援了。柳教習再帶領一隊學子前去接應一下也好。”

長臨長公主夏如玉眉目含情,插言道:“萬望柳公子帶領學子平安歸來。”

柳陌冷漠行禮退出。

何明儒心下不悅,出聲提醒:“柳陌乃儋州武勳世家柳氏的嫡長孫。何廷樹的夫人,柳氏三娘是柳陌的親姑母。”

“本宮乏了,先回去休息。楠兒,走。”

長臨長公主臉黑如墨。這個何明儒真是不識趣。居然刻意在她面前提起柳三娘,想起當初被柳氏羞辱,長臨長公主銀牙都要咬碎了。

穆一木看長臨長公主落荒而逃的架勢,樂呵呵地問何管事:“剛剛鳴金收兵的是哪一隊?”

何管事回答:“茂山譚立春組的江湖散人隊,先回來的是潛江苗崢和京城丁桂文。譚立春和另外兩人看到煙霧去救援了。”

“潛江?”穆一木捋著山羊鬍眉頭微蹙,朝顏紅吩咐,“大紅,你側面打聽,那個苗崢與鐵義軍有沒有關係。”

說著又看向何明儒、沈益民與張府君。

“東南局勢動亂,不得不防。”

張奇山思慮道:“穆山長所言有理。我讓官府中人也去查查。”

苗崢還不知道自已即將暴露,高揚著下巴,傲慢地端坐評議臺前,等待一刻鐘時間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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