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萊剛睡醒,下意識的往身側探,空空的,一片冰涼,連餘溫都沒有。

權南赫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金萊起身洗漱,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將自已包裹的嚴實,又撐了把傘,往基地外走。

金萊路上遇到了幾個研究員,詢問了權南赫的動態,得知權南赫往實驗樓走後就再沒了蹤影。金萊撐著傘往實驗樓走,剛到樓下就被研究員攔住了。

“金先生,你怎麼出來了?”

“來逛逛。”

“您要去哪逛逛,我帶著您逛。”

研究員說話時笑眯眯的,但看對方的形體動作,並沒有離開實驗樓的意思,更無意真的帶金萊去逛,看起來更像是在打發金萊離開。

“不用了,我還是先回吧。”

金萊欠身離去,身影淡出研究員的視線後,對方才抽回視線。金萊並未回去,而是到了角落,靜靜地看著遠處的一幕。

沒一會,畢恩光從裡面出來,金萊就回了理療室,他沒法一直在這,只能早中晚不經意的繞行。

期間金萊看見畢恩光進入實驗基地數次,門口的研究員正有秩序的輪番更換。唯一不變的是,他不被允許進入。

金萊將海島上除了實驗樓以外的基地樓,從住宿樓到理療樓、辦公樓、實訓樓,全部都找遍了,依舊沒有找到權南赫的蹤影。

晚上,他再次折返回到實驗樓,一如既往地被攔住。但這次,金萊的語氣強硬了許多,“整個海島基地是權家投資建設的,沒有人能攔著我。”

研究員面色難看,金萊正要推開他往裡走,研究員伸出手再次攔住了金萊,“金先生,是權少爺交待的,您別讓我們為難。”

“……”

金萊身體一僵,“他讓你們不許我進去?還是說不許所有人進去?”

研究員垂眸沒答,沉默也是一個答案。

金萊點頭,說了幾個意味深長的“好”字後仰頭看著實驗樓,轉身離開,金萊沒回理療室,而是往住宿樓走,徑直奔向權南赫的房間。

他坐在沙發上,身體蜷縮內曲,呈現出一個抖動的狀態,像是在啜泣在哭。金萊的手攥著皮質沙發,指節用力到發白。

這兩天,權南赫沒有去找解徇,他寸步不離的在實驗樓裡,還不許金萊進入實驗樓。

金萊不知道實驗樓裡有什麼。

但權南赫的狀態明顯不對,他不是傻子。

能猜個大概。

金萊坐在沙發上,整張臉蒼白灰敗,沒有任何血色的仰頭陷入沙發中,身體的顫抖隨著情緒的穩定逐漸穩定下來。

直到他開啟了沙發上的電腦。

金萊的好不容易平緩的情緒再次崩潰。

他手緊攥成拳,眼底血絲匯聚,他凝望著窗外,見夜間漸沉,牆壁上掛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每一秒,都令人窒息。

金萊反反覆覆的看著電腦上的內容,握成拳的手哆嗦著,指節捏的咯咯作響。

半夜。

“吱呀——”

權南赫推開門,虛弱的身體幾乎是撞進門裡的。房間裡一片漆黑,他顫抖著手扶住牆根,跌跌撞撞的往浴室走,絲毫沒注意到房間內的金萊。

浴室裡亮起昏暗的暖色燈光,緊接著是淅淅瀝瀝的水聲。

柔和燈光從浴室中折射出來,金萊坐在沙發上,髮絲蓋下一層陰影遮蓋在金萊的鼻樑上,上半張臉的情緒不明。

他聽著水聲,望著浴室的方向,吞嚥唾液的動作都變得僵硬,呼吸時胸腔的起伏劇烈。

在等待權南赫回房間的時間裡,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可在等待對方從浴室裡出來的十分鐘裡,金萊竟然希望過的再慢些。

複雜的內心情緒,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權南赫溝通。

浴室大門開啟,燈光跟著氤氳水霧一同出來,權南赫擦著頭髮走了兩步,忽然僵住,他抬眸循著沙發望去,果然看見了一道薄削的身影。

“金萊……”

“嗯。”

金萊的語氣,不算冰冷,但沒有溫度,與前兩天的溫和相比顯得冷冽。

權南赫往前走了半步又停下,在原地筆挺的站著,整個身影逆光,五官被陰影埋沒。

狹小的空間內,氣氛凝固如冰。

權南赫像是做了壞事,不敢靠近金萊,只能乖乖在原地乾站著,又知道自已犯了錯要認錯,試探性的要邁腿,可一抬起來又覺得要被趕走……

小心翼翼的過分。

最後,權南赫挪了一小步,聲音啞啞的:“金萊……”

“菠、菜!”

金萊一字一頓,聲音如切冰碎玉。

權南赫“ang”了一聲,眼神瞥見茶几上的電腦,將好不容易越過心理障礙的一步抽了回去。

“我都知道了。”

金萊側對著權南赫,面無表情。

權南赫看了眼電腦,“嗯……”

金萊心裡更氣,就算是這樣,權南赫也不說太多的話,不說話,只把話記在電腦便籤裡,有用嗎?

如果不是金萊意外看見電腦上的內容,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權南赫這幾天如人間消失般的白天是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苦!

菠菜不說,從來不說!

自已為一段感情宣判了結局。

感情又不是一個人的事,金萊不止一次說過……

金萊深深地吸了口氣,從權南赫身側邁離時,權南赫拽住了金萊的手腕,啞著嗓音,眸中泛著滾燙的波光。

“金萊抱。”

權南赫的手微微顫抖,“菠菜不疼。”

金萊眉頭緊蹙,低頭笑笑。

每天迴圈死亡,不疼?

惜字如金的便籤裡,明明最多的字眼是“疼”!

怎麼會不疼?

“菠菜。”金萊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菠菜在……”

金萊說:“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覺得腦子有點亂,我想緩緩。”

“好。”

權南赫的手漸漸鬆開。

金萊從權南赫的手心抽手離開,權南赫站在原地,目送著身影消失在走廊上,眉宇下是極致的剋制與忍耐。

金萊獨自往實驗樓走,實驗樓下已經沒有研究員了。

金萊按照電腦便籤裡的記錄,進了五樓的實驗室。他抬手開啟實驗室內的燈時,手心都在發涼。

實驗室內,有一座類似於棺材的恆溫容器,頭頂是刺目的白熾燈,桌上放著鐵質手銬腳鐐,地上的瓷縫中有凝固的血漬。

權南赫的便籤裡有寫:金萊好疼,菠菜不想讓他疼。

金萊看著遍地的血跡。

這就是權南赫替他受的疼?

金萊只覺得胸腔裡發悶,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眼眶、鼻腔都被憋得發酸,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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