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雄關漫道真如鐵

“小姐，你真的，真的太厲害了！”一路上雙兒嘰嘰喳喳的，一個勁兒地吹捧我。

“怎麼，我以前不厲害嗎？”其實我真的想知道以前的姜嬈嬈是什麼樣子的。

“以前你不是不會計較這些嗎？冤枉你就冤枉了，也不解釋什麼，結果下次她們還會變本加厲。即使你偶爾辯解一下，也只會說一句話——我沒錯，老夫人看見這樣執拗的你就會更生氣，說你沒規矩。”

聽著雙兒的描述，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閃現一個女子的影子。

倔強剛烈，寧折不屈。不屑和這些卑劣手段競爭，卻又因為這些卑劣吃盡了苦頭。

“也許摔了一下，把我摔清醒了。”我笑著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不然她們只會得寸進尺。”

“小姐，你想通了就好。”雙兒興奮地鼓掌說道。“雙兒喜歡這樣的小姐。”

我也喜歡這樣的自己。

*****

王姨娘憂心忡忡地來找我。自從上次在祖母那裡大出風頭之後，我彷彿成了我們這個小家的主心骨。

“嬈嬈，我最近右眼跳得很厲害，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一坐下，就開始滔滔不絕。

彷彿怕我不信一般，她又立刻舉例。

“你別不信，以前我的預感很靈的，上次你摔傷之前，我也眼皮跳得特別厲害，結果你就……”

由不得不信。

我這樣的無神論者，都能穿越到這個“大啟”王朝，冥冥之中會不會真的有些東西在掌控一切？

“姨娘是擔心我爹？”

“是啊！老爺都出去幾個月了，按理應該回來了。可是現在一點訊息都沒有。”她一臉凝重。

“出海做生意本身就是個刀口舔生的行當。這次爹爹回來，我們都勸勸他，就守著現在的家產，做點穩妥的營生吧！”

看著王姨娘慘白的臉色，我不忍再說下去。

“不過我爹也不是第一次出海了，只要不遇見龍捲風，也不會有什麼事，大概臨時有什麼事情耽誤了。”

“什麼是龍捲風？”王姨娘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糟了，忘了這個時代，應該沒有龍捲風這個說法吧？

“就是很大的風浪的意思。”

“嬈嬈，”王姨娘想了想，終於還是開了口，“我覺得你自從摔了一跤，變了很多，莫不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吧？”

“如果是呢？”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你別嚇姨娘，我膽子小。”王姨娘的臉色更白了。

“怎麼可能啊！現在大白天，那些上身的東西不是怕陽光嗎？要不我們出門，姨娘看看我在陽光下有沒有影子？”我笑著回答。

王姨娘瞬間鬆了一口氣。

“姐兒現在知道跟姨娘開玩笑了。”

“姨娘，我總要學著成長的。不可能一直活在你們的庇護下啊！所以有變化是正常的。”

我終究，還是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我怕自己被當成邪祟被燒死，也怕，毀了這群善良的人的希望。

但總有一天，我會原原本本告訴她們所有事，讓自己真正活在陽光下。

然而我沒有想到，那一天來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