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京市最好的醫院。

林子傑望著昏迷不醒的姜嬈嬈，一種撓心撓肺的疼壓得他幾乎都直不起身。

如果有人看到此時他的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那個風光無限的娛樂圈頂流，此時鬍子拉碴，眼神空洞無一物，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精氣神一般。他緊緊地抓著姜嬈嬈的手，彷彿這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林子傑，嬈嬈都昏迷著，你這樣的深情，裝給誰看呢？”宋婉推門看見這一切，忍不住奚落道。

“宋小姐，嬈嬈看得見也好，看不見也罷，我並不是為了做給誰看。而是，我真的怕失去她。”林子傑痛苦地揉著太陽穴，整夜沒睡讓他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非常糟糕。

“當初你和Max廝混的時候呢？想過怕失去她嗎？Max對醉酒的她下黑手的時候呢？想過怕失去她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再來晚一點，你的男人就要動了你的女人了？”宋婉開口一點都沒留情。

“住口！宋小姐，我求求你住口！”林子傑整個人從椅子上滑了下來，摔在冰冷的地上，狼狽不堪。

“親們這些噁心的人，嬈嬈根本不願意醒過來看到你們。如果可以選擇，她肯定連住院都要跑得遠遠的，不花你一分一毫。”

“宋小姐，求求你，不要斷了我最後的念想。就讓嬈嬈住在這裡，我會負責醫院的一切開銷，也會請人來照顧她，直到她醒過來為止。我求你，一切等她醒過來再說好嗎？”林子傑卑微地祈求著。

“知道了！”宋婉不耐煩地揮手，“在她醒來之前，先把你那些破事處理乾淨吧！還有，好好拾掇一下自己，嬈嬈是外貌協會的人，你這破落樣，她看不上！”

“謝謝，謝謝，宋小姐，謝謝你！”林子傑一邊道謝，一邊向外走去。

“麻煩你先看著她一下，我忙完了就回來。”

宋婉看著床上毫無知覺的姜嬈嬈，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死丫頭，你什麼時候才醒過來？林子傑好像真的喜歡你了，你會原諒他嗎？”

姜嬈嬈沒有任何回答。

一陣風吹來

像是也在嘆息

那個明媚的女子

永遠被留在了記憶裡。

*****

京市Rock酒吧。

喝得爛醉如泥的Max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雨點般的拳頭砸向了眼睛、鼻子、面門各處。兩條殷紅的鮮血從鼻孔裡噴薄而出，和酒水汗水混合著滑下……

“你不該對她動手！你不該對她動手！”施暴者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並沒有因為Max受傷而有停下的跡象。

“子，子傑，你愛……愛上她了。”Max喘著粗氣，費力地說著。“你背……背叛……了，我們！”

林子傑停下了手，似乎不太敢相信聽到的話。

“哈哈，”Max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是……是個，是個傻瓜，也……也是……懦夫，背叛了我，卻……不敢承認…愛，愛她。你該感謝我！”

“去你Ma的感謝！”拳頭又毫不留情地砸下。

而Max說完這些，像是解脫了一般，長手長腳癱在地上，任憑林子傑如何暴打他，除了扭頭看向窗外，死豬一樣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