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閉著眼,就像以前看不見一樣,在院子裡摸索著。

嗯,這裡是石桌,往前走五步,再上三級臺階,進去就是他住的房間。

左手邊是臉盆架子,右邊是一個小榻……

他又睜開了眼,所有的東西都和以前一樣,只是那個人,卻不見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你說,她還會回來嗎?或者,等戰事結束了,我去蜀地把她給抓回來?扭斷她的雙腳,是不是就不會逃開了?”裴珩忽然開口。

然後又想起趙磊已經把柳州言送走了,身邊連個回話的人都沒有,又忍不住一陣頹然。

“你當時在怕什麼?和二哥之間又是怎樣的糾葛?姜嬈嬈,你有未婚夫,還招惹了我二哥,還有剛才那個神經病,最後還有我這個養在小院裡不見天日的男寵?你到底……”裴珩沒有說下去,寂靜的小院沒有迴響。

案几不會回覆他,床榻不會回覆他,院內的鞦韆不會回覆他,那個人,更像是一陣清風,一片雪花,在他的生命裡倏爾不見,卻會在某個瞬間想起,然後一陣密密麻麻的疼,從心口散開,就像噴薄而出的鮮血,會從指縫間滑落,捂都捂不住。

趙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三皇子在院子裡愣神。

“公子,事情辦妥了,不會讓他輕易死去。”趙磊回覆道。

“讓林山好好問問,他和姜……到底怎麼回事?”

連那個名字,宣之出口都那麼艱難。

“然後,整理軍隊,揮師北上,盛京,該換人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完全不像言談之間就要翻天覆地一般。

“領命!”

*****

周景陽從噩夢中醒來。

這一次,他又沒救下她。

他看到了柳州言渾身縞素,一臉悲慼地流下了兩滴鱷魚眼淚,“陛下,陛下,內人她去了。”

再來早一點,再早一點點,再少一點節操和顧慮,他就能救下她了。

“陛下,”寶公公匆忙而來,“殿外長孫將軍求見!”

“不見!”周景陽捏了捏眉,一副頭疼的模樣。

“逆賊都打到盛京來了,陛下還要回避到什麼時候?”一個雍容華貴珠光寶氣的女子走了進來。

“母后!”周景陽起身。

“如今朝中不穩,很多牆頭草都等著你和逆賊的最終交鋒,你怎麼能一直迴避呢?”太后崔氏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兒子。

“我不過是崔氏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不是嗎?我能做什麼決定?不過是你們的傀儡罷了!”周景陽頹然地說道。

“孽障!你身為皇帝,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你舅舅他們,不過是為了你的江山……”太后勃然大怒。

“江山?娶崔青青也是為了我的江山嗎?我說親自去鎮守平江府,你們卻拱手讓給三弟,現在又要我去交鋒?做什麼不也是你們說了算?”

“你去平江府是為了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周景陽,你既然有掌握這江山的野心,當初就為了這點野心謝宗盛面前一再妥協,現在又裝什麼深情?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太后崔氏怒不可遏。

“你監視我?”周景陽抬頭看著自已的母親,像看一個陌生人。

“自古江山美人,二者不可兼得。你連這龍座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美人!何況,人家為了躲你,都已經逃往蜀地了,周景陽,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砰地一聲,一個茶盞自手中砸下,碎片濺了滿地。

崔太后怒氣衝衝地奪門而去,“御駕親征!他不去!綁都要綁著去!”

去了蜀地嗎?

姜嬈嬈,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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