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二皇子的府邸,外面清涼的夜風讓我清醒了幾分。

燈火通明的長街,來來往往的人群,吆喝叫賣的小販,竟然讓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我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遮住一身的狼狽。披風下是沾滿香灰的衣裙,燙傷的左腳,鮮血淋漓的手臂,還有那顆不願糊塗的心。

我一瘸一拐地朝老槐樹街裴珩的小院走去,中途還遇到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大約是我眼神中的狠厲讓人退避三舍,那些人並沒有來招惹我,所以我順利地來到了小院外。

這時的我,已經嬌喘吁吁,香汗淋漓,渾身發軟,像是有貓兒在心口抓撓一樣,幾欲摔倒。

我用一隻手籠住衣服,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門上的拉環。

*****

裴珩今天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大清早就慌亂起來,到黃昏時分,這種感覺尤甚。

會不會瑤瑤姑娘出了什麼事?他不止一次的責怪自己沒有問清楚她家住何方,不止一次遺憾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不能大方地站在她的身邊,為他遮風擋雨。

不過梅神醫說最近救治很順利,他大約很快就能看見了,不由得又心中暗自竊喜。

“砰砰砰”門外傳來幾聲叩門聲。

饒是他看不見,也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梅神醫給他治療以後早已離去,做飯嬸子晚飯後也回家看顧孫子去了。

誰會來到這樣一個小院。

他摸索著走到了院中,“誰?”

“是我,裴珩,開門啊!”

彷彿是瑤瑤姑娘的聲音,又好像不是。瑤瑤的聲音爽朗大氣,這個聲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他走到了門邊,再次開口問道“瑤瑤,是你嗎?”

“嗯”貓兒一樣的回答。

他連忙開啟門,外面的人已經撲了個滿懷。

一時不察,他甚至抱著她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裴珩,你好弱啊!”來者伸出手指,撫上了他的臉,又順著下頜往下,摸上了他的喉結,“連我都接不住!”

他只覺得一個戰慄,後背一凜。連忙穩住了身形,“瑤瑤,你怎麼了?”

“抱我進去,我走不動了。”面前的姑娘把手環上了他的頸。

他心下大驚,不知道姑娘到底出了什麼事。用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摸索著把門關上。

然後顫抖著抱起她。

“裴珩,”她悶在他的胸口,“還是看不見嗎?我給你指路,我就是你的眼睛。一直往前走。”

心口傳來擂鼓一般的聲音,莫名的感動湧了上來。

他想告訴她,他看不見,是因為院子裡比較黑,到屋內燈火通明的地方,他已經能看見影影綽綽的物品了。

然而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終於還是沒有開口。她說自己貌若無鹽,萬一聽到自己即將看見,因為自卑嚇跑了呢?怎麼也得先摸清她的底細再說。

“嗯,看不見。”他低聲回答。

“你的心跳好快啊!”她把頭往自己胸膛上靠了又靠,“你聽!咚咚咚,像敲鼓一樣。”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又驚呼起來“停,裴珩,前方有一張木凳。你往右偏十五度,就能避開了。”

十五度是什麼鬼?大約她是糊塗了吧!

“好了,馬上到臺階了,抬腿,一步兩步,然後前行三步,跨進去。”

“好累啊!睡個男人可真不容易。”

他聽見姑娘在懷中悠悠感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都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終於跨進了屋內,他的眼睛,也勉強能夠看到黑影了。

他大踏步把姑娘放到了矮榻上。

“不要走!”她拉住了他的衣襬。“我好難受。”

“哪裡難受了?”他大驚,順勢蹲在了矮榻邊。

“裴珩,你知道嗎?我的腳被香爐燙傷了,左手手腕被割傷了,衣服上全是香灰,這件披風下,是何等狼狽的一個我!”

“怎麼會這樣?我去給你找點藥!”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梅神醫留了不少跌打損傷的藥在這裡。

“有合歡散的解藥嗎?”她抬起頭問道。

“合……你中了合歡散?”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可丟失的只是他的過往,是一些常識性的東西卻依然在的。

“嗯,那個人說,如果不找男人,我這輩子以後都不能生育了。”她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彷彿在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瑤瑤!”他心痛不已。

“我明明可以從了那個紈絝,也可以隨便找一個人。可是,我受了那麼多傷,走了那麼遠,才過來找的你,裴珩,你會拒絕我嗎?”

“不會。”

不管是因為合歡散也好,還是因為她本人也罷,他,都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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