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闖關
“怎麼會這樣？”陸耀文皺眉，人那麼多，剛才並沒有留意到是哪個。
“人往高處走而已，人家有了新人，自然不缺兒女。”翁曉曉無所謂地說道。
“真是罔顧人倫，豈有此理。”陸耀文聽說過不少見利忘義的讀書人，憤憤說道，“他有官職在身？”
翁曉曉點了點頭，國子監的博士應該也算是一種官職吧。
“你娘不在了，你不能去告官的，子告父那是大不孝。”陸耀文撓撓頭。
看著為自己著急的先生，翁曉曉心裡漸暖。
“為人如此，想必你爹為官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可以查查他的把柄，投到御史那裡，請御史彈劾他，總能懲戒一下的。”
說完再看看翁曉曉，陸耀文猛然回神，他一個外人怎麼能教孩子這些？“抱歉哈，我不該亂出這種主意的。那是你爹，再不對，也是你生父。”
尷尬、侷促的陸耀文還挺可愛，翁曉曉眨了眨星星眼，笑眯眯說道：“先生，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啊，正有此意呢。我心裡早就沒有爹了，對那人只有恨意，我娘早逝，終歸是因為他......”
陸耀文嘆口氣，拍了拍翁曉曉的肩頭，“你有先生，還有德寶兄妹，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翁曉曉抬頭笑笑，她在這裡早已不是孤單一個，有好鄰居、好朋友，還有亦師亦兄的先生。
想到朋友，翁曉曉這才想起跟梁彬的約定，也差不多到時辰了，“先生，我還約了個朋友，你跟我一路過去吧，好不好？”
照陸耀文的本意，他不會參與小孩子們的聚會，不過這會兒他不想翁曉曉失望，也怕街上人多，再出點什麼意外，便點頭應了下來。
那股難過的思緒過後，翁曉曉早恢復了正常，拉著陸耀文往約定地點走去，看見什麼新鮮的吃食和玩意兒，纏著陸耀文買給她，她不是沒帶錢，只是期望這會兒有人能哄哄她。
陸耀文沒做他想，反正都是哄孩子開心，翁曉曉高興就行。
......
他們逛著過來，走得就慢了，等到了約定的容華橋，梁彬早就等在了那裡。
“梁兄，抱歉哈，我來遲了。”翁曉曉忙上前賠禮。
本來也沒晚多久，梁彬毫不在意，笑著回了禮。
翁曉曉這才給二人相互引薦起來。
梁家世代習武，就沒出過一個唸書有出息的人，心裡最是敬重讀書人，聽到陸耀文是舉人，還是翁曉曉的師父，便從容地上前行了晚輩之禮。
見梁彬生性豪爽耿直，陸耀文對其印象頗好，客氣地拱手回禮。
“鴻賓樓今晚有大熱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說著還瞟了瞟陸耀文。
鴻賓樓？原書好像沒提過，可能不是京城頂級權貴喜歡去的地方吧。
“梁兄，那裡有什麼稀罕事兒？”
“事兒倒不稀罕，上元佳節嘛，各處都有活動。鴻賓樓的熱鬧在於它的彩頭特別，一個孤本，一把寶劍。聽說那柄寶劍很不錯，前朝的東西。最最特別的是，文關的獎勵是寶劍，通武關的獎品卻是書。這就要求必須一文一武搭檔著去闖關，或者闖關人文武全才。我本來要放棄了的，不過看見了陸先生，覺得那寶劍又可以想想了，陸先生，您可有興趣？”
文人就沒有不喜歡孤本的，陸耀文也只在好友處見識過，書籍太過珍貴，他不好意思張口借閱。現在有機會贏取一本，陸耀文自然是動心的。
“那就去看看吧，盡力就是。只是，若我們一方得了彩頭，該如何處置呢？”
“孤本對我來說沒啥意義，只是值點錢罷了。先生若喜歡，給我點銀子便是，價錢好說。反過來，也是如此，我願意花錢購買寶劍。”
陸耀文也是爽快之人，痛快應下，“如此甚好，那就走吧。”
時間不等人，三人直奔鴻賓樓而去。
......
鴻賓樓前已是人山人海，看熱鬧的居多。
大門正對之處是搭起的一座竹樓，十幾米高，最頂端掛著一個大綵球，拿到綵球的獲勝。
竹樓上面人影攢動，兩三個、兩三個地纏打在一起，一時難分難解，都集中在了中間層，誰也不能再進一步。
翁曉曉三人在下面看了一會兒，不斷有人被打下來，要獲勝委實不容易，也沒什麼機巧，全憑實力加點運氣了。
“梁兄看你的嘍，上吧。”
梁彬早就摩拳擦掌，扣好了護腕，撩起衣襬，一個縱身就跳上了竹樓。
這就是輕功吧，真他孃的帥氣，看得翁曉曉眼熱不已。她剛起步，每日五公里跑下來都累成了死狗，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有這身姿。
翁曉曉正看著梁彬的背影發呆，卻被陸耀文拽進了酒樓。
文鬥在鴻賓樓一層，一共有五關，要一關一關地往裡闖，最後決出第一名。
“你也參與一下吧，就當長見識了。”
翁曉曉點點頭，她是準備要下場的，在這裡待著多無聊啊，就當玩唄。
第一關是猜謎，翁曉曉接過謎面，上寫著：“古代有，現代無；商周有，秦漢無；唐朝有，宋朝無。”
還算簡單，翁曉曉提筆寫下個“口”字，交給裁判。答案自然是正確的，輕鬆到了第二關。
第二關是對對子，隨機抽出一題，答得出且對仗工整的才能獲勝。
翁曉曉抽到的上聯是：“花開花落春意鬧”。
看上去很簡單的對子，可翁曉曉沒研究過，連背都背得不多，頓時有點抓耳撓腮。花要對樹或者草，想了半天，在最後時限內寫出了一句：“枯草又綠報春暉”。
老先生斟酌了半天才勉強把翁曉曉放進了第三關，對仗實在不夠工整，可“報春暉”三字他又比較喜歡。
第三關是寫一首關於春天的七言詩，但整首詩都不能帶“春”字。
“空園數日無芳信，
惻惻殘寒猶未定。
柳邊絲雨燕歸遲，
花外小樓簾影靜。”
古詩翁曉曉背的多，太久遠的詩作不敢選，只能剽竊一下清代吳翌鳳的詩作了，這個總歸無人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