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無利不起早

“我的確不會那麼無聊，錢莊需要的是可靠的人才，就憑你對錢莊的深刻認識，我都會聘請你。哪怕做不了別的，只給我做做宣講呢。”

翁曉曉點點頭，“先謝過東家對我的肯定。我寫書也能養活自己，願意冒著風險出來做事，自然所圖不小，但我也不貪心，只會賺自己該得的，錢多也要有命花才行。”

拎的清！

這番話，聶風極為讚許。

“我懂精算，想必何掌櫃給您提過這個詞了。透過精算得出的結論，可以避免很多決策失誤，當然，基礎資料必須嚴謹可靠才行。”

聶風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專業問題，而是戲謔地說道：“你不怕我把你關起來，或者來個金屋藏嬌？那樣我付出的代價會很小。”

不是沒想過這種情況，但據原書對此人性格的描述，翁曉曉是放心的。聶風貪財卻不至於泯滅人性，好色卻不沾良家女。

想快速壯大，那有限的金手指，她不能不用，也不會傻的不用。總比去做一無所知的事情，接觸完全不瞭解的人要強。

“我一個人在外討生活，要擔心的事情有很多，可我最擔心的是，沒有自保的能力。我這點姿色入不了您的眼，我的腦子才更有價值，不是嗎？生活在恐懼中，還能動腦子嗎？若不是心甘情願，盡心盡力，演算出來的結果，您敢用嗎？而且，我這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不會被任何事情威脅的，哪怕是姑娘們視若性命的貞 操。”翁曉曉手握拳頭，不緊不慢地說完了自己的想法，神色威嚴，不容侵犯。

聶風愣了片刻，不怒反笑了起來，“哈哈，我不缺美人，缺的是有頭腦的幫手。來，吃著，別隻顧著說話。還有沒有想吃的？儘管點。”

會談結果比預期好太多，聶風心情極佳。

看對面男人的神情，翁曉曉放了心，她過關了。只要能被認可，被接受，待遇什麼的都不是問題。

“翁曉，我會給你辦一套新戶籍，完全不用怕查出什麼，給你掃乾淨尾巴。以後在錢莊好好幹就是。”

說到這裡，聶風抬頭，略微嚴肅地說道：“不知道你瞭解我多少，我在外的名聲可不太好。若有一天你的身份暴露了，讓人知道你在我這裡做事，以後的婚嫁怕是難了，有些事兒好說可不好聽。”

翁曉曉抿抿嘴唇，“東家，我孃的下場還不夠慘嗎？我能養活自己，過自己喜歡的日子，為什麼非要嫁人去受他人白眼呢？我這尷尬的身份，不管出不出來做事，跟著誰做事，婚嫁都不會順利。既然怎麼選擇，結果都那樣，我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通透，是個明白人！”說著還給翁曉曉夾了一個蝦仁。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你越在乎什麼，反被什麼所累。在乎名聲，就會不斷地委屈自己；在乎前途，就會被各種人事所掣肘。我只愛財，愛美人，那我就大大方方追求這兩樣。我不偷也不搶，即便在位時貪了不少，那也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來的。沒逼過誰沒騙過誰，好合好散，即便分開也給夠了好處的。別人背後怎麼說我，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是活痛快了的。鐵桿朋友也有那麼好幾個，不枉此生了。”

“東家才是真正的通透之人，不被虛名所累。”翁曉曉由衷地讚歎道。

別人的生活態度她選擇尊重，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就夠了。

可尊重別人是一回事兒，自己的立場又是一回事兒。她絕不會濫情，更不會放縱。若真有一天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身心都是乾淨的，才能更好地享受愛情。

這本古言是她看過的書裡面，情感歷程描寫最細緻的一本，男女主沒有誰見到了誰，就一見鍾情，非你不可了，是那種繩鋸木斷，水滴石穿，一點一滴積累起的情誼。

翁曉曉想要的愛情也是這種，否則，寧缺毋濫。

“你明天去找何掌櫃，他會給你安排好的。錢莊還缺一個賬房，以後你就是賬房先生了。不熟悉一手資料，談不上整體的精算。你放心，我會讓他給你單獨安排一個工作間。年底要選拔出一個總賬房，你努力吧！”

對於正常男子來說，這個機會好的不能再好，但對翁曉曉來說並不是。

“東家，您還真把我當個男子啊，先謝謝您的看重，但這不適合我。您不在意虛名，我也不在意，也在意不起，職位高低對我來說沒意義。我要做您身邊的專業參謀，為您的決策給出資料支撐。我只需要一個單獨的房間，看匯總的賬本，做的任何事情只向您彙報。付給我對等的報酬就行。”

這個報酬並不好定，聶風是生意人，自然不會畫大餅空許願。“報酬都是有限的，你說所圖很大，圖什麼？”

翁曉曉坦言道，“圖在您這裡獲得的資訊。根據這些有用的資訊，我會做自己的生意。這並不會妨礙錢莊的利益。”

“難怪了，都是無利不起早。沒問題，在不影響錢莊生意的前提下，能賺到錢，那是你的本事。不過，剛開頭，我可給不了你高薪，每月只有二兩。能給錢莊賺錢後，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掙錢又不急在一時，翁曉曉沒有反駁。話說完了，肚子也餓了，大快朵頤起來。

聶風從不小看任何女人，即便是他認識的風月女子。可這世上的奇女子就這麼兩個，還都被自己遇到了，也是他的造化。

只可惜，一個是好兄弟的媳婦，另一個便是眼前之人。眼前這個嘛，又實在太小了點，下不了手。

當然，人家也看不上他。

那小丫頭眼裡只有一桌子的飯菜，根本就沒好好看過他，這一發現，讓久居花叢的風流大才子有了濃濃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