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靠自己
“這位小哥，請轉告何掌櫃，在下必定準時出席，多謝。”
原書中的聶風是位極其風流瀟灑的人，為人最通透，活得最明白。有能力、有手腕，黑白兩道通吃。
面試放在酒席上，也只有這位不拘一格的聶東家才做得出來吧。
夥計得到肯定答覆，告辭離去。
......
歐陽華、田潤澤放假回來時，三人抽空吃了頓飯，就算是一起慶祝了，既是賀喜翁曉曉童生過關，也是提前慶祝端午佳節。初五那天，他們都要跟自己家人在一起，出不來。
歐陽華跟表妹的親事也沒人再提，經過親孃蘇氏扒開揉碎瞭解說，總算明白了女人說話的彎彎繞。
領了二十兩稿酬，戲本子又賣了三十兩，翁曉曉倆人過日子是不愁了。
莊子上的佃戶雖不是簽了契書的家僕，但到底也是相互共生的關係，翁曉曉讓鳳姑給每戶發了一百文的過節禮，給錢總比別的更實用。劉遠作為管事，兢兢業業，便多給了五十文。
拿到錢，皆大歡喜。
剛進五月，街面上就熱鬧開了。
老皇帝去世不滿一年，還得穿素服。就算是編織五彩繩，也去掉了大紅色。不過這些都不影響人們過節喜樂的氣氛。
鳳姑在北方長大，又在邊疆生活多年，對南方的習俗，還有小物件，都極為喜歡，出去逛一圈就沒空手回來的時候，跟個小姑娘一樣。
看著穿上青色長衫的翁曉曉，鳳姑嘆了口氣，“曉曉，啥時候姑才能給你捯飭捯飭呢？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就該穿一身精美的裙裝才對，姑年輕的時候是沒那條件，你，可惜了......”
翁曉曉也喜歡穿裙子，可若是現在就做回女子，以後也別想著出去了。
“等再過幾年，等我賺夠了這輩子的花用，京城的俗事清了，我也有自保能力的時候吧。姑，有閤眼緣的，你可以收幾個小姑娘，小子也行，咱們缺少人手。”
看來翁曉這孩子就沒想過嫁人的事兒，完全沒這個安排，也不知道最後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翁曉曉這就要出門，眼下不是說這話的時候，鳳姑也就沒再多想。“我是個粗人，可以給你培養幾個會武功的丫頭、小子。我去人伢子那裡轉轉，放在身邊的人，還是有死契在手才可靠。至於培養別的什麼人，靠你了。”
翁曉曉拿起一把摺扇，啪地一聲開啟，扇了兩下，又瀟灑地合上，插在了腰間。
“姑的想法極好，就這麼辦吧。我走了，街上人多，去遲了不好。”
“去吧，姑吃了晚飯就去接你，最好別喝酒。”
翁曉曉笑著應下，輕輕抱了下鳳姑，轉身瀟灑地走了出去。
穿越過來後，這是第一次面對真正的強者，還事關以後的安排，翁曉曉不敢掉以輕心。
......
樓外樓經營的是本地菜，翁曉曉跟鳳姑來過一次，她們只喜歡這邊清淡的湯，不喜歡甜味的菜餚。
今日過節，樓外樓依然爆滿，生意超好。
報過名號，翁曉曉被夥計領進了二樓的包間。
敲開門，翁曉曉看著屋中端坐的男子，行禮問道，“在下翁曉，閣下可是聶東家？”
聶風沒說話，抬眼看了看翁曉曉，嘴角浮出一抹笑意，起身相迎，“在下聶風，翁公子請進。”
轉頭又吩咐夥計道，“可以上菜了。”
“翁公子，請坐。”聶風打量的眼神肆無忌憚卻又光明磊落。
翁曉曉感覺到了，卻並不覺得反感，道過謝，笑著坐在了聶風的對面。
“在下很是好奇，翁公子怎麼聽夥計說幾句，就明白了我錢莊如何運營的？”
聶風三十歲左右，面白無鬚，說話溫和，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就是一儒雅書生，其實是個老狐狸。
面對高手，接話很重要。
論心機自認不如聶風，也沒必要耍小心思，翁曉曉選擇坦言，“我喜歡算術，也喜歡天馬行空地亂想。去錢莊存錢的都是有錢人，為了安全，也為了攜帶方便，交點管理費他們願意。錢莊存在久遠，規模大的有好幾家，新錢莊想分一杯羹，並不容易。有錢人也就那些，可普通百姓數目龐大，他們手裡有點錢但不多，也沒必要存進錢莊，更捨不得交管理費。可若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是願意拿出這些銀錢的，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不容小覷。”
話音剛落，夥計敲門，端菜進來。
竟擺上了滿滿一桌，全是淮揚名菜。
這排場，還真是沒誰了......
“翁公子，請。”
翁曉曉等聶風起了筷子，先去盛了一碗魚湯，怕一會兒不得不喝酒，先墊墊肚子。
“翁公子的話本子我都看了一遍，真的不錯。”
翁曉曉放下湯勺，笑著拱手，“謝聶先生捧場了。”
這少年心態不錯啊！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拘謹，聶風笑著眯了眯眼，“能喝酒嗎？”
翁曉曉依舊微笑，“我沒有酒量，只怕喝多了會出醜。”
聶風揚揚眉，起身提著酒壺要給翁曉曉倒上。
翁曉曉無法，站起身，雙手握著酒杯接了，“勞駕先生倒酒，實在不敢當。”
“無妨，”聶風給自己倒滿，舉起了酒杯，“端午安康。”
翁曉曉回了句“端午安康”，仰脖喝了下去。
“我就喜歡爽快人，痛快！”聶風也一飲而盡。
“蔣笑笑是你的本名吧？”聶風嚥下一口菜，貌似不經意地提到。
“聶先生手眼通天，沒什麼瞞得過您的。”
沒有預料中的驚慌，聶風很是意外地看了看翁曉曉，這麼淡定，是料定了會查她？“你不怕？”
翁曉曉笑笑，“怕什麼？怕聶先生把我活著的訊息捅給我爹？您沒那麼無聊。”
“呵呵，有意思。”聶風不置可否，自己卻先幹了一杯。
“我沒什麼怕查的，您查清楚才能放心，我只是想掙錢，過好自己的日子。無背景、無靠山，只能靠自己。”翁曉曉淡淡地說道。
這話不禁令聶風心生一股敬意。這姑娘若是肯，隨便抓住一個富家公子，便不愁沒法生活的，卻依然只想著靠自己，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