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借錢
考試結果出來的時候都進了四月，考試的過程不贅述，現代大學生翁曉曉總算在異世界考取了童生資格。
想想科考的漫漫長路，以及身份問題，翁曉曉放棄了繼續考秀才，科考之路到此為止。
歐陽華跟田潤澤都在府學讀書，只能等他們回家時再慶賀。
翁曉曉忙著考試，就派了鳳姑盯著時局變幻，首輔早就倒臺，江南的清算還在進行中。
小皇帝怕政局不穩，並沒有牽連太多，京城裡只是將首輔的鐵桿班底一窩端了，別的多是小懲大戒。
江南是首輔斂財的大本營，本就是富庶地，細究起來沒多少官員是乾淨的。本著首惡必懲的原則，罷黜了一批貪官，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場權力的更迭罷了。
鳳姑很喜歡這差事，常跟田地經紀在外面跑，去看，去談價格。
陽春三月下揚州，正是這邊風景最好的時候，都不用特意去風景名勝區，隨意找一處，都美如畫。
但翁曉曉手裡的錢有限，又想買成片的地，方便管理，這就不容易找到合適的。
直到翁曉曉考完，鳳姑才選出了兩處比較適合的，等著她抉擇。
一處小莊子，有良田百畝，還多是水田，要價兩千。
還有一處，水田少，旱地多，帶了個小山包，山上種了一些果樹，要價一千五百兩。
能種水稻的良田自然價高，但也值得購買，連片出售的本就不多，翁曉曉更傾向於這處。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翁曉曉手裡沒有兩千兩。算上鳳姑帶來的一千，滿打滿算也只有一千六百兩。
就算給夠了經紀好處，也只把價格降到了一千九，而且，兩天內必須答覆，晚了就要找別人了。
三百兩的缺口並不是小數目。
這邊的書店沒那麼熟，稿酬自然預支不了。國喪不滿一年，還不能唱戲，戲本子也賣不出價。
實在沒辦法了，翁曉曉便拿上房契去了錢莊，她需要借錢。
若不是人家急著出手，那個莊子至少能賣二千五，鳳姑跟經紀關係處得好，才把購買權搶到了手，人家不缺買主的。
可去了幾家錢莊，都只同意借出二百兩，翁曉曉沒答應。借不夠也就辦不成事兒，還差的一百兩去哪裡弄呢？
說不灰心喪氣是假的，卻也不願就這麼回去了，秉著最後的希望，翁曉曉去了這條街剛營業的新錢莊。
......
“公子，您要存錢還是借貸？我們這裡存錢也是有利錢拿的呦，不像以往的錢莊，存錢還要收保管費。”
等等……
這新錢莊莫非是男主開的？女主是穿越人士，給男主出了這個現代銀行模式的錢莊，來聚財籌集軍費。
翁曉曉故意說道：“還有這等事？我有點不信呢！”
夥計笑笑，“您可以存點試試唄，即便存一兩銀子，我們也給辦理。這麼大的鋪子擺在這裡，您還怕這一兩打了水漂嗎？京城，錢塘，杭州，好幾處我們都有分號的。”
翁曉曉點點頭，主角的店是賺錢的，自然不怕，“哦哦。本來今日只想辦一件事的，但聽你這麼說，我想做兩件了，麻煩請你們掌櫃的出來一下，這事兒你做不了主。”
公子人不大，但說話老練，夥計並不敢怠慢，請翁曉曉到一旁坐著等會兒，自己去了後堂請掌櫃的。
……
“小公子好，在下就是這錢莊的掌櫃。”
翁曉曉起身還禮。
“掌櫃的，我拿著房契是來借錢的，但聽說你們錢莊跟別家不同，便來了興趣，想問問咱們這裡可招人？”
“借錢好說，按規矩辦就是。新店自然缺人手，小公子擅長什麼？”何亮坐下。
翁曉曉前世是精算師，在錢莊做事也算是對口。（精算師是一種處理金融風險的職業。會採用數學、經濟、財政和統計工具，處理一些與保險、再保險公司相關的不確定的未知事件。）
“我擅長打算盤，做精算，錢莊應該是需要這類人的吧。”
“何為精算？”
“你們付給存錢的人多少利錢，做什麼營生才能最大化的利用存進來的這些錢，多少現銀儲備才能保證借貸安全？這些可不是誰一拍腦門就能定下的，自然需要靠資料說話，對不對？”
何亮深深看了翁曉曉一眼，他這個做工二十年的人也是才弄懂了新錢莊的盈利模式，可這少年怎麼幾句話就懂了呢？
心裡費解但面上不顯，“當著明眼人不說假話，小公子說得極對，錢莊諸事的確要靠資料說話。公子大才，得要我們東家來安排。”
翁曉曉笑笑，這事兒自然不是掌櫃能做主的，精算師是為高層做決策而存在的。
“不急。那就先說說我借貸的事情吧。這是我的房契，我想借三百兩。”
何亮接過來看了看，房契沒問題，但是頂多能借二百兩。
翁曉曉在何亮開口前說道：“掌櫃的，我去過幾家錢莊了，知道能借多少。看在我們以後有可能是同僚的份上，我願意說一說借錢做什麼。”
何亮沒打斷翁曉曉，示意他說下去。
“我準備買個小莊子，差了三百兩，是做正途用的，所以您不必擔心我還不上這錢。”
開錢莊本就無可避免會有壞賬，但是要杜絕一切出現壞賬的機會。何亮想了想，“小公子，錢莊必須照規矩辦事，這房契只能借出二百。但是，我個人可以借你一百兩，跟錢莊一樣的利錢。”
對於陌生人，這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了，翁曉曉被驚喜到了，忙起身行禮，“多謝了，掌櫃的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人家不是活雷鋒，自然是有所求的。
何亮笑笑，他看人極準，這人不會賴賬的，沒準兒還是自己的貴人。“沒有要求，在下盼著小公子早日成為新同僚呢，到時候相互幫扶一把就是了。”
這人眼光長遠，八成料定了東家會僱傭她，不知道女主原來做什麼的，反正她算是半個專業人士。同僚間的幫扶是相互的，只要不違背原則，自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