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收留兄妹倆
吃的心滿意足，晚上還蓋上了新被子，翁曉曉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德寶、康寶進來時，翁曉曉剛吃過早飯。
半舊的衣服雖然不合體，可到底是棉的，手臉也洗乾淨了，雖然還有點黑，可看上去好了很多，只是康寶臉上有些異樣的紅。
“康寶，你發熱了？”
德寶聞言也看向了妹妹，難道是用冷水擦洗，得了風寒？
康寶剛想說沒事兒，就不爭氣的咳嗽了幾聲。
翁曉曉上前摸了摸康寶的額頭，很熱，都有些燙手了，“德寶，康寶留在我家休息吧，我先給她煮碗熱湯發發汗，若還是不好，再去抓藥。”
德寶自責地看看妹妹，又看看翁曉，很是難為情，不想欠人情，可是妹妹病著也不能不管，“翁曉，謝謝，算我欠你一條命。”
翁曉曉忙擺擺手，“沒那麼嚴重，這不讓我碰上了嘛，能看著不管？你們吃早飯沒有？”
德寶低頭，沒說話，康寶舔了舔嘴唇，這情形已經不用明說了。
“等我一下。”翁曉曉進廚房，點火，在鍋裡放了點豬油，煎了一下昨日剩下的兩張油渣餅。
“德寶，你先吃著。康寶喝點熱水，我給你煮著疙瘩湯呢，很快哈。”翁曉曉說完又回了廚房。
兄妹倆相互看看，再看看那香噴噴的餅子，都沉默了。德寶撕下一塊給了妹妹，“吃吧，以後哥會報答翁曉這恩情的。”
“哥，我也會報答他的。”
“是哥沒用，你病了都沒留意，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我肯定要賣完了再回來，得多掙一點錢才行，翁曉家也不富裕。”
康寶聽話地點點頭，這世上，除了哥哥，就翁曉對她最好了。
三兩口吃完餅子，德寶灌了半碗水，還沒等翁曉曉從廚房出來，背上一旁的揹簍，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翁曉曉追上去囑咐了幾句。
回頭領著康寶進了屋，“妹妹，你別怕，我是姐姐，不得已才穿上的男裝。”
康寶驚訝地看著翁曉曉，姐姐？他們一點都沒看出這是位姑娘，不過，跟著姐姐，康寶更歡喜了，立刻親暱起來。
“娘，這是康寶，她跟著哥哥生活，無父無母，生病了，我想留她在家住兩天。”人都來了，怎麼也要跟翁氏說一聲的。
“住吧，都是可憐人。”
“謝謝伯孃。”康寶兄妹很有禮貌，看得出原來家教不錯。
“趁熱吃完，睡一覺發發汗，興許就好了呢。”
疙瘩湯裡放了不少蔥姜，用來發汗的，上面還臥了一個雞蛋。自從逃荒，康寶再也沒吃過雞蛋了，淚眼模糊地吞下這一碗飯。
趁著身上熱乎，讓康寶睡進了自己的被窩，給她蓋上棉被，希望睡一覺能病症見輕。
......
答應了先生明日去文會，翁曉曉便把陳嬸兒新做的棉衣拿了出來，借陳嬸兒家的熨斗，把衣服熨平展一些，不願在這上頭丟先生的面子。晚點還得去把先生的外衫也熨燙一番。
收拾完這些，翁曉曉才坐下接著寫故事。知道的多，跟寫的多，那是天壤之別。好在劇情精彩，再由陸先生修飾文采，交出去的話本子才算有模有樣地獨領風騷。
照顧翁氏吃過午飯，那邊康寶還沒有動靜，只聽見她呼吸沉重，顯然還在酣睡，用溫熱的帕子幫她擦了擦汗水，人都沒醒。
直到下半晌，康寶自己醒了過來。
翁曉曉把馬桶提進來，沒讓她出屋，自己去廚房把中午的麵條熱了熱。
摸著額頭的確沒早上那麼熱了，看來這孩子的體質不錯，“把面吃了，多喝點水，明天估計就好了。”
康寶聽話的照做，吃完就陪在翁氏身邊說起了話。
翁曉曉則繼續寫她的話本子。
天要擦黑的時候德寶才回來，揹簍裡已經空了。
見德寶身上有灰塵，頭髮也有些亂，翁曉曉撇撇嘴，“跟人打架了？”
“沒，不算打架，遇到個原來的叫花子，想搶我東西，這才推搡了幾下。蜜棗都賣完了，這是錢，你數數。”
三十包，一百五十文，一文不少。翁曉曉正要數出三十文給德寶，卻德寶搶先按住了手。
“翁曉，我不想拿錢，你只管我們倆的吃住可好？就在你這屋裡打個地鋪就行。破廟裡實在太冷了，妹妹回去還會生病的，每年冬天都有人熬不過去。”
看看德寶，再看看康寶，翁曉曉撓撓頭，有點為難但還是應了下來。
“你答應了嗎？謝謝、謝謝，那我這就回去搬我們的行李。”
“哥，只拿新買的被子就行了，那些個破爛拿過來也是佔地方，送給小海吧。”
“哎，妹妹，你好些沒有？”
“出了很多汗，已經不發熱了，多虧了曉曉姐姐。”
“曉曉？姐姐？”德寶瞪大了眼睛看向翁曉曉。
翁曉曉點點頭，跟這兄妹不說清不好相處，“我是為了在外做事方便才不得不如此的，請不要說出去。”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只是，這樣一來，我住在這邊怕是不方便了。”
“冬天熬過去再說吧。你不住，康寶住下也不合適。”
德寶尷尬地點點頭，若知道翁曉曉是姑娘，他不會提這樣的要求，“往後，我出去賣東西，你們在家陪著伯孃就是。”他是個男子，自該多做一些事情的。
翁曉曉笑了笑，但願沒看走眼，這兄妹值得她如此相待。
晚上，翁曉曉領著德寶跟陳家四口、陸先生都見了個禮，住在一個屋簷下，總是要說一聲的。早飯錢自然也給陳嬸兒添上了十文。
德寶找來一堆稻草鋪在角落裡，這屋子不透風，已經很好了。
翁氏對留下康寶這小姑娘沒話說，可是德寶怎麼說也是十幾歲的半大小子了，實在不合適留下，只是看看可憐的孩子，拒絕的話還是嚥了下去。
......
康寶留下照顧翁氏，德寶去賣蜜棗，翁曉曉則跟著陸耀文坐上老黃頭的驢車去了京郊。
文會開在一個農莊上，這不是一般的田莊，可以說是一個莊園了，修得富麗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