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心玉是什麼?”祁洛不解。
誰料到穆青寒也只是搖頭,“未曾聽說過。”
其餘人則更是低頭不語,想來是什麼不為人知的稀世珍寶。
直到穆青霜的聲音出來打破僵局,“我在翻閱古籍的時候看到過一點對於詭心玉的描述。”她斂眸不敢去看在座的其他人,生怕說錯了什麼話。
“我依稀記得,詭心玉是妖界寶物,幾百年前妖王在人間遊歷意外遺失,兜兜轉轉,詭心玉被當做寶物獻給了雲國皇帝,只是雲國皇宮有仙人設下的結界在,這才導致妖族一直未能取回詭心玉。”
穆青霜說完,穆青言連忙接下話茬來,“那這麼說,這詭心玉現在應該是在陛下手裡,既然如此,請陛下拿詭心玉換人就好了!”
穆青寒卻怒聲道:“這像什麼樣子?妖物在我人族的地盤如此猖狂,竟然還敢上門來提要求!”
祁洛痛的腦袋都要炸了, 他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午膳過後,祁洛又收到了來自都城的飛鴿傳書,信中提到,三皇子祁慎返京途中不慎遇險,目前下落不明。
不用多想,祁慎大機率也是讓那些妖物抓住了。
現在已經有兩位皇子遇險,再拖下去,情況只能更壞。祁洛即刻提筆寫信給皇帝,表明歹徒需要詭心玉來交換人質,其他也不再贅述,便如此發了出去。
此地距離都城遙遠,也不知道這封信能不能順利傳到皇帝手上。
毋庸置疑,祁洛現在留在清水縣未必安全,可貿然出發,只會有危險。權衡之下,祁洛與沈暮陽二人只好暫住清水縣。
沈暮陽原定計劃是先回京述職,之後便回到安定侯府陪陪侯爺,軍營那便已經安排好了人接替她的位置,只是現在這個情況,沈暮陽全然也沒了想那些好事的心情,只是先前與父親傳過信,如今路上耽擱已久,只好先寫一封信向他報個平安。
祁洛苦等三日,遲遲沒有等來都城的回信。
穆青寒、穆青言兄弟二人也曾跟隨修士學習過一些降魔馭妖之術,便自請帶人去查探情況,只是他們在樹林中尋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近來衙門事多,穆羽雖然連續幾日都未露面,但還是派人協助祁洛調查,可畢竟妖邪作祟並非常事,實在是無從下手。
第四日,皇帝派來的人到了。
兩位修士受陛下之命帶祁洛返回都城。
兩名修士一人名曰千河,一人名曰云月。巧合的是,千河雲月與穆青寒穆青言二人師出同門,據穆青寒所說,千河雲月是寧天派掌門人的關門弟子,實力不容小覷。
千河超凡脫俗,修仙者的風骨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雲月俠肝義膽,忠於本心。
於是,祁洛和沈暮陽跟著千河雲月二人再次上路。
為了儘快將人安全送回都城,他們選擇御劍飛行,行至森林上空,狂風四作,遮擋視線,千河雲月不得已降落在森林之中,可現在明明是正午時分,透進林中的光線還是少的可憐。
四人同行,雲月打頭,千河斷後。
不出所料,樹枝交錯,藤蔓蔓延,囚籠正在他們身後悄然生長。
“雲月,開道!”千河喊道。
隨後,千河騰空而起,持劍向上砍出一線光亮,交錯的枝葉被生生砍斷,簌簌落下,千河施法結成屏障,將眾人護在裡面。
被砍斷的樹枝藤蔓也仿若受驚一般,顫顫巍巍地縮回,上方的光線照入森林,視線變得清晰了許多。
雲月提劍衝出,在前方用劍開闢出一條道路來。他的速度極快,漸漸與其他人拉開距離來。
“快走。”千河釋放屏障,三人一同向著雲月開闢出的道路快速行進。
不多時,樹木漸漸稀疏,大抵是快要走出森林了。
四人不敢停留,千河雲月又提出佩劍,各載一人御劍飛行。
這一次還算順利,上方的妖氣還不足以將二人的劍壓下來。
千河高度警惕,時刻注意保護著另外三人的安全,雲月也不閒著,不時地擊落空中隱秘的妖物。
很快,他們出了清水縣的地界,飛行上界也漸漸變得晴朗起來,千河與雲月飛行的速度也開始加快。
半個時辰後,他們在都城之外降落。
千河雲月收起了佩劍,與祁洛和沈暮陽二人道別。
“都城上空設有結界,我們二人就送到這裡。”千河道。
“多謝。”
祁洛轉念一想,又問道:“你們現在是要回寧天派嗎?”
千河與雲月對視一眼,隨即道:“清水縣一帶妖氣很重,絕非尋常,我們打算回去看看。”
“還有兩位殿下,我們定不負陛下所託!”雲月補充道。
祁洛還不知道皇帝那邊什麼意思,便道:“祁洛再次謝過二位。”隨即躬身一拜。
千河雲月急忙還禮。
“殿下言重。”
千河雲月轉身離開,兩個少年人的身影漸漸淡去,白衣勝雪,正是大好年華。
祁洛和沈暮陽進了都城,沈暮陽因路上坎坷,先行回沈府休整一番,再進宮向陛下述職,便與祁洛道別。
祁洛回到皇宮,當即見了陛下。
皇帝皇后見祁洛平安回京,心中大喜。後來祁洛與皇帝單獨相處,祁洛心有疑慮,他不知道他寫的那封信是否成功送到了皇帝手裡。
便問道:“父皇,那詭心玉如何了?”
皇帝臉上的笑容僵硬片刻,但他很快緩和過來,“朕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詭心玉,誰知道那些妖物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沒有詭心玉嗎?”祁洛忽然有些慌張起來,“那大皇兄和三皇兄怎麼辦?”
皇帝泰然自若,寬慰道:“你放心,朕已經請了寧天派的修士去降妖,寧天派聲名遠揚,想來一定可以把他們救出來。”
祁洛默不作聲。
皇帝又道:“你一路奔波,回去休息吧,還有你母后,她日日憂心,得空多陪陪她。”
“是,兒臣告退。”
祁洛從御書房出來,不僅沒有絲毫放鬆,反而心中疑慮更加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