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衡——
“均衡——
“必須維持世界的均衡。”
……
武龍山是日本最大的劍術訓練場，也是唯一一個官方認可的新·陰流劍術門派的所在地。
目前全日本登記在冊的1級術師，一共有16個。
其中武龍山就佔了3位。從小勢力的角度看，只有禪院家能比武龍山多。
所以，這個地方的戰力還算挺高的。
這麼看來，之前我問老東西時間，結果眯眯眼過來還回答了個地點，就是有意為之了。
後來他向我道歉，也證明了這一點。
呵，多半是一開始想拿武龍山的名頭壓我，後來發現我是「御三家」出身的人，所以又跑過來賠不是。
真是弱者的生存之道啊。隨便了。
大概在戰國時代吧，愛洲移香齋創造了「陰流」這種劍術流派。
後來他的徒弟上泉信綱在其基礎上創造了「新·陰流」，也就是我這個門派的東西。
但問題是，沒人問過，陰流是在哪個流派的基礎上被創造出來的。
據門派內部的傳聞，愛洲移香齋在典籍上讀到了關於平安時代某個四臂兩嘴的怪物的戰鬥事蹟，從中大受啟發，最後創立出了陰流。
愛洲移香齋晚年當了神官，而我的一根手指也確實有被武人私自祭祀的記憶。
說不定傳聞是真的。
總之，因為新·陰流與兩面宿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咒術高層那邊對武龍山一直很警惕。
說是排擠打壓也不為過。
為此，學劍術的基本都抱作一團。弱者習慣於待在眾多同類身邊，這樣能讓他們有點安全感。
久而久之，學劍術的更加團結，與高層的對抗更加激烈，武龍山基本成了獨立的小勢力了。
雖然還是會聽從高層的指令，但具體執行多少，就有待討論了。
目前的話，以老東西為首的老一輩更向高層靠攏，而年輕一輩對此很不滿。
順便提一句，眯眯眼雖然是年輕人，但卻是在「總監部」任職的，屬於高層派，算是高層與老東西溝通的橋樑。
哈？你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當然是某個女娃一直在我面前侃侃而談。
這丫頭說話沒個把門的，問她什麼就答什麼，挺有意思。
聽她說練習劍術需要能長期對練的搭檔。未來幾年基本都混在一起，畢業後出任務也會組成一隊。
某個老東西說什麼“年齡相仿嘛年齡相仿。”就把我派給三輪霞了。
至於她之前的搭檔，呵，誰管她。
我當然知道老頭兒腦子裡考量著什麼，不過這樣也對我很方便，隨便了。
“嘛，總之啊，以後你和我就是劍術搭檔了，放心吧，作為前輩，我會照顧你的。”
三輪霞叉起腰，挺著胸膛說道，可能是想讓自己更具有所謂“前輩”的威嚴吧？
不過看著她得意的笑臉，我是覺得這樣只會讓她顯得更憨更傻而已。
“孩子，你的動作並不能增加你的威信，反而更能暴露你的傻氣。”
“誒？！”
三輪霞明顯露出受打擊的表情，用大眼睛盯著我。彷彿對後輩這麼直白的話感到難以置信。
不，我怎麼代入到“後輩”的視角了？
隨後我看見她閉起眼，揉了揉臉，最後甩甩手，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算了，作為前輩，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些關於練劍的事宜。”
“什麼？”
“師傅雖然收了你當徒弟，但是入學前半年的時間裡，其實是由「顧問」來教學劍術的。據說是為了檢驗心性。”
三輪霞一臉認真地給我科普，看來她還是想挽回自己的顏面。
“顧問是誰？”
“呃……啊！就是那個。”
她這麼說著，指向我的身後。
我向後看去，便見到一位長髮眯眯眼的男青年，正站在高臺，帶著太陽的光輝向我們走來。
（彼陽若至，初升東曦，不不，不是這個。）
哦，是他啊，那看來目的應該不是“檢驗心性”了。
“原來他就是顧問啊，話說散發的光芒那麼強烈，他能變成光之巨人嗎？”
我很認真地問道。不對，切！腦子被垃圾侵蝕了。
“啊？奧特曼嗎？那樣可能對顧問來說有點困難。”
“哦，懂了。所以人類是有極限的。”
“哈哈，怎麼說呢。”
我們這樣聊著天，看著眯眯眼繞過我們走開了，但我能感應到，他有隱晦地看我一眼。
可能是因為我加茂家的身份，也可能是為了把我向高層那邊拉攏。
總之，不可能是為了熟悉新生的生面孔。
算了，隨便了。
“你不去訓練嗎？”
“哦哦，你剛入學嘛，我不放心你，等我帶你參觀參觀，然後再去練習。”
“隨你便。”
“那麼，小藤野，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哦，距離我那個時代已經上千年了，但我總是莫名地感覺劍術這種東西還會保留傳統。
有點好奇。
“為什麼我上午在你師兄身上坐著的時候，看到一批人在老東西那裡聽課。
“可下午就換另一批人上課了？怎麼，不是學徒制，這老東西改行服務業了？”
“哦哦，這個啊。哼哼，果然到最後還是要靠前輩我解決問題。”
三輪霞很是高興地挺起胸膛。
“不，我也可以去問別人的。”
“別啊，別別別。我現在就告訴你，其實我們練習劍術，是若干人組成一個小組，統一接受劍術指導的。
“當然，不同組別也會有不同的情況，比如顧問帶的1組就都是新生，所以我們稱之為‘新兵營’
“相應的，2組和3組都算是‘老兵’哦。
“2組平常是劍道場裡其他劍術老師帶的，偶爾會有一位東京校的咒術老師來幫忙照看。
“在2組的主要就是各方面都普普通通的學生。其實有時候，我個人是很想去2組的。”
“不，你太傻了，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是普通人。”
“誒？！我也會生氣的！”
三輪霞如此說道，並開始裝出一副自以為有威嚴的表情。
抱歉，你清澈的眼眸透露出了你清澈的愚蠢。
“好好好，你真聰明，快繼續吧。”
三輪霞隨後又變得認真起來，手指頭轉著圈搖晃著，看來是在努力思考怎麼向我表達。
“啊，3組的話，就是更加前輩的那種的精英團，由師傅專門指導，但裡面並非都是師傅的徒弟。”
“更加前輩”啊，我竟然能聽懂她想說什麼。
“上午大家都是按組別接受訓練，到了下午就要去各自拜的老師那裡去學習。
“所以你會看到兩批人，嗯，大概就是這樣。”
“懂了，話說老師傅在劍道里有多強？”
“他就是當代最強劍道師。”三輪霞語調升高，很驕傲地說道。
“這樣啊。”
“啊？只有這點感概嗎？”
“我倒是覺得最好不要被冠以‘最強’之名，稱號有時候會變成人心中充滿成見的束縛。”
“誒，是這樣嗎？”
“最強也不代表無所不能，但在外人看來，你既然身為最強，就應該從不失敗。
“這不過是弱者出於自身限制而異想天開的想法罷了，我的建議是隨手殺了就好。”
“誒？不行哦，小藤野，不要總是隨隨便便就喊打喊殺的。”
“只不過是這種方法最便捷而已，畢竟我可不想在垃圾身上多浪費時間。”
“唉，有個太猖狂的學弟，真不是個好事啊。
“答應我，你必須要改一改，出去以後可沒有我這麼好的姐姐照顧你。”
“把你爪子拿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