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醫院大雜燴
“你……”
一輛軍用車停在哨崗對面，陸政委的警衛員小林下車，小跑過來恭敬開口。
“請問哪位是陸政委的父親陸老爺子？”
“我！有事嗎？”
“陸老您好，我是陸政委的警衛員小林，陸政委一家現在在醫院不方便過來，所以派我過來接大家去軍屬招待所休息。”
一聽兒子官不小，還有配警衛員跟車，陸老太太底氣更足，直接對周老爺子說：“你們不是軍屬，自己找地方住吧！”
付茗行不忍周老爺子因為自己受辱，冷臉直言：“彩禮退回來！我們回。”
陸老爺子不樂意瞪了老太太一眼，這事傳出去他以後怎麼混，解釋道：“老太婆一時嘴快，老周你大老爺們兒別計較，咱們一起去招待所。”
陸老太偷偷觀察付茗行的神情，說的不像假話，冷哼一聲過馬路。
遠處一女人穿高跟皮鞋踩著腳踏車向碼頭方向來，速度不快，但老太太突然走出來，她慌了神關鍵時刻使勁剎車，老太太沒事，然而腳踏車不受控制翻倒在地，女人也被甩在地上。
老太太被嚇到了，大聲不斷辱罵。
“天殺的，騎那麼快找死啊，你這個賤人怎麼不摔死……”
值班的戰士和小林對老太太滿嘴噴糞產生一絲厭惡，質疑她是不是陸政委的母親。
付茗行快步扶起女人，小林跟值班戰士也過來幫忙，這時他倆發現女人是歐陽司令夫人江月，有些自責沒拉住那個發瘋的老太。
“江同志，你胳膊受傷滲出血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江月穿的長袖白色襯衣，鮮紅的血沒一會兒滲透了整個袖子。她也感覺腿很痛，溫熱的液體順著腿向下流，只是因為是黑色褲子而看不出來。她冷冷盯著剛剛罵她的老太婆，瘸著腿一步一步走向老太婆。
陸老太太被渾身是血的女人慎的毛骨悚然，腿不聽使喚釘在原地。
“啪，啪，啪。”
一連三個巴掌打的老太太發懵，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第一個巴掌，為你突然走出馬路，導致這一切！”
“第二個，為你滿嘴汙言穢語！”
“第三個，為你摔壞我的車，害我受傷！”
抬起胳膊再次重重打下去，這一次她用了全力甚至毫不在意自己的血濺到老太婆臉上。
“第四，我想打！”
周老爺子站在一側，滿意的掉頭。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陸老爺子怕引火上身跟鵪鶉一樣低著頭，陸老太一如既往撒潑打滾。
江月說完喊了小林送她去醫院，路過周老爺子錯愕隨即轉換為驚喜。
“周叔叔，您，您怎麼在這兒？”
周老爺子第一眼便認出了眼前人：“江丫頭長大了，先去醫院處理傷。”
“哎。”江月不知不覺帶著哭音，紅著眼框祈求似的：“周叔叔，您能陪我去嗎？”
“哈哈哈哈，江丫頭這輩子長不大嘍！”
“周叔叔～”江月臉上浮現不自然的緋紅，嬌嗔道。
“茗行，這是你江月姐。江丫頭，這是我小兒子，叫他茗行就行。”二人點頭示意。
付茗行走上前說了聲抱歉，單手托起江月架在一側肩膀上送進車裡。
三個人在車上坐好，小林還在發愣，江月無奈喊了一聲，小林回過神不想理捂著臉哭的陸老太，開車送江月去醫院。
車開走，陸老爺子不知說了什麼，陸老太太發了瘋張牙舞爪的打老爺子，值班戰士上前阻止也被抓傷。
醫院裡。
陳燕得到陸家老兩口上島的訊息，一定要求換病房，陸啟自知理虧幫忙搬東西。
陸啟住一個病房，陸嘉棠和陳母住一個，好巧不巧母子倆病房對面是被救回來的董招娣。
她倆不是聖人對董招娣心裡自然膈應，不想折騰麻煩醫護人員再換床位，乾脆從裡面把門鎖起來，母女二人自由自在。
十分鐘後，護士查房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認真批評教育了他倆，保證再也不鎖門才被放過。
陸嘉棠感嘆人真是倒黴了喝水也塞牙，鎖門也被批，跟陳母擠一張床上矇頭睡大覺。
小林送江月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陸啟，包括陸老太太噴糞的詞彙，被江月打，一一還原。
陸啟百味雜陳，尷尬、羞愧、自責、失望……他怎麼可能坐的住，先去了媳婦兒和女兒的病房，在門口透過窗看見兩人抱著睡就離開了。
又去了急診室，江月在周家父子的陪同下包紮好傷口出來。
陸啟表明老太太是他的母親後真誠道歉，明確醫藥費、修車費等會送上門。江月詫異不已，想到扇了老太那麼多巴掌臉上有些尷尬，正要跟陸啟解釋，陸家老兩口被巡邏隊同志送進醫院。
……
陸老太太瞅見站在醫院門口的江月再次發瘋，陸啟一把把江月護在身後，他的臉上霎時間出現三條血痕，老太太沒認出來是陸啟，發了狠打他後面的江月。
“媽！”多年後再次相見，陸啟眼底充滿了失望。
一聲媽，陸家老兩口反應過來擋在賤女人面前男人是自己的兒子陸啟。
“哎呦天殺的，當媽的被人打兒子當幫兇哦，要遭天譴噢，哎呦你個爛貨，當初怎麼不死在我肚子裡……”
“啪”打老太太這一巴掌的是陸老爺子，涉及到他的利益，絕不容忍。
老太太總是記吃不記打，只有老爺子能治住她發瘋。
陸啟大概是二十年時間失望太多次，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心中再也沒有對父母的眷戀。
這一刻他很想立刻馬上抱住媳婦兒，但事情還沒處理完，冷靜向巡邏隊同志說：“兩位老人是我二十年未見得父母，我作為政委以身作則，這件事必須公事公辦。”
有了陸政委的話，同志們不再畏手畏腳直接出手製服，畢竟他們看這個老太婆不爽很久了，不僅弄傷了歐陽司令家的江同志，還抓傷了站崗同志，現在自己的丈夫兒子也被抓傷，真是隻見人就咬的瘋狗。
周老爺子沒想到陸啟能這麼幹脆讓屬下帶走陸家老兩口並且要求公事公辦，眼中滿是讚賞，卻又為茗行的婚事犯愁，看樣子是泡湯了。
江月邀請周家父子去家中做客，閒談聊起二人上島原因，周老爺子如實相告，他又打聽陸啟為人以及陸啟二女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