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窈娘最近多了一個口頭禪——這是自然!

不怪她突然多了一個口頭禪。實在是與盧照安來往多了,聽成了習慣,難免也就受到了影響。

這一日,瑞寧公主送來了帖子,邀窈娘兩日後與她同去城外溫泉莊子小住時,窈娘正在為金玉樓的事情發愁。

自接手金玉樓以來,她重擬了選單,對菜式、擺盤、定價都進行了重新規劃,如今又在盧照安那裡定製了瓷器,金玉樓的改造便算是在真正上了正軌。

只等看到樣品、簽訂契書,此事便算是落了定。

只是她仍覺得差點意思。

這做生意,到了金玉樓這個地步,接待的都是貴客,自是沒有差的東西。要想在朔京中脫穎而出,拼的便是“噱頭”二字了。

可金玉樓,無論如何改名、換用新容器,菜色始終平平。

是平平,不是說不好,只是無甚特別。

醉月樓有酒漿數種,無論客人想要求醉亦或只是尋個微醺,無論嗜辛辣抑或喜香甜,客人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酒漿。這在朔京城中是獨一無二的。

嗜酒的客人若是犯了酒癮,除卻醉月樓不作他想。

金玉樓有什麼呢?

金玉樓的蓮房魚包是獨一份的,可只有夏日裡才有;紅絲餺飥雖是京中最好,卻也算不得獨一份;金玉滿堂的乳蜜是獨一份,可到底金玉滿堂只能算是小食,要想將客人縛住,怕是差些火候。

再想,窈娘便想不出金玉樓有何不可替代之處了。

不免有些頭疼。

她收到瑞寧公主帖子時,不免十分意動。

早前便聽說過,瑞寧公主極得盛寵,在瑞寧公主及笄之年,聖人大手一揮,便將給這個心愛的女兒劃了封地食邑,其中便包括這所溫泉莊子。

溫泉可以滋養肌膚、消除疲乏、延年益壽,正適合窈娘此時煩亂的心情。

顧窈娘便拿著帖子去找了顧行之。

顧行之對窈娘和公主交好這件事自然是樂見其成,也不多問,只囑咐她注意安全、小心行事云云,便允了窈娘出門小住。

倒是窈娘沒忍住好奇,隨口問了一句:“不都說公主參政了嗎?她怎還有時間能去京郊小住?”

顧行之聞言敲了她腦袋一下,恨鐵不成鋼道:“平日裡先生教的大成朝沐你是一點不進腦子是吧!過幾日便是暑休了!”

大成朝仁德治國,體恤臣下。

除卻尋常休沐日與春節時的年休,在每年極寒極冷的大暑、大寒時,也會循例放假五日。

如此一來,大成的朝官們便免了在極端天氣時上朝或當值。若無急詔,便可在家中休養,免於奔波。

窈娘這才恍然,有些心虛地吐了吐舌頭。

倒不是不記得暑休這回事,只是不知不覺,竟已是大暑了麼?

難怪最近覺得天氣越發悶熱了起來。

她揮了揮身上輕薄的夏衫,有些後知後覺的赧然。

顧行之見她如此,搖頭嘆了口氣。窈娘嘿嘿一笑,蹦跳著跑開了。

“二叔!那我去吩咐碧桃收拾行李!”

顧行之失笑,跟著走了兩步,囑咐道:“記得帶上練功的衣服!去了莊子也記得練功!”

“自然自然!知道了!”

窈娘聲音遠遠傳來,人卻是已經沒了影。

顧行之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廊道,心中升起一些“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悵惘。這孩子都長這麼大了……如今這性子,倒是比剛到朔京時活潑了許多。

她第一次獨自與友人同遊小住,有些興奮。

不過是去住上三日,卻單是寢衣便帶了四套。

其他林林總總的物事加起來,竟將招財堆得滿滿當當的。

看得顧行之和巧娘目瞪口呆,委婉表示家中還有馬車可用,窈娘大可以將行李放在其餘馬車上,不至於讓招財車廂內太過擁擠。

卻被窈娘嚴辭拒絕。那是自然!若是隻有招財,帶的東西再多,旁人也無從知曉;可若是再多帶一輛馬車……

她也是要臉面的好吧!?

兩日後窈娘出發時,車伕只覺招財不如上次駕起來順滑了,車輪滾動似是有些費力。不由在心中感嘆:“這新打的馬車,果然是還需要多多磨合才行啊!”

瑞寧公主與窈娘約在巳初時分在城門處等候。窈娘到時,見到了盧照安已在此處等候。

盧照安看見招財,知道是窈娘來了,上前與她相互見了禮,主動開口道:“顧娘子,公主與大皇子已提前去了莊子上,特意吩咐我在此處等你,給你帶路。”

顧窈娘心中有些異樣升起,她雖不是什麼忸怩性子,可盧照安在城門單獨等她,帶她去莊子上,總是有些怪怪的。

心中雖是有異樣,到底是客隨主便,客氣應了聲有勞,便放下了簾子,準備上路。

突然聽聞有馬蹄聲踏踏而來,還伴隨著少年的的呼聲:“二哥!”

顧窈娘聽到這個聲音,便是忍不住雙唇一勾。

又是盧小公子這個活寶,這一路上應該是好玩了!

隨著馬蹄聲漸近,盧景安的聲音也越發清晰。

他抱怨道:“二哥!你怎也不等我!公主表姐分明也邀了我同去,咱們兄弟二人一起,也能有個伴!”

盧照安原本還帶著笑意正要翻身上馬,見了盧景安,嘴角驀地就是一收,開口道:“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跟姑娘似的,去個莊子上還得結伴而行!”

阿福在一旁麵皮抽動,暗暗給盧景安使眼色。

盧景安這才注意到一旁的招財。

顧窈娘早已掀開了窗帷,見他看過來,含笑向他點頭問好:“盧小公子。”

盧景安的眼神在他們二人身上溜了一圈,狐疑道:“你們怎的碰到了一起?”

顧窈娘正要開口,盧照安卻是率先開口道:“這不是在等你嗎?走了!”

話音還未落,便在盧景安的馬屁股上踢了一腳,盧景安被嚇了一跳,慘叫著被胯下坐騎帶著跑遠了。

顧窈娘差點驚掉了下巴。

自認識以來,盧照安都是冷靜自持到有些冷漠的模樣,何曾見過他這副樣子?

雖還是話不多,卻多了些鮮活的煙火氣。

她小心開口問道:“小公子這般……”

她斟酌著用詞。

她想說飛出去,卻又覺得不妥,索性放棄了形容盧景安的情態,直接問道:“不會有事麼?”

看起來馬兒受驚了,盧景安也是有些受驚的樣子。

盧照安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自然無事。”

他見窈娘似是不信,向她耐心解釋道:“莫看他咋咋呼呼,實際上馬術精湛,他那匹馬從他學騎馬便跟著他,算是一同長大。他不會有事的!”

顧窈娘面上仍舊帶著憂色,盧照安不知為何,莫名覺得有些氣悶。

許是平日裡習慣了說一不二,不喜歡被人質疑吧!他想。

“咱們也走吧,顧娘子。”

也不等窈娘應聲,盧照安夾了夾馬腹,率先出發了。

招財的馬伕見狀連忙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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