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寧公主說罷,向顧窈娘介紹了閣中的兩位娘子。圓臉小娘子名為王芷蘭,父親是諫議大夫王成獻王大人;紅衣小娘子姓謝名丹秋,乃是清流世家謝家的娘子,與王芷蘭是遠房表親。

謝家?即將成婚?莫不是……

顧窈娘瞧了謝丹秋一眼。只見她神采飛揚,眼波流轉間自有世家貴女的張揚恣意。提起來即將嫁人,卻也不見臉紅。

她似是不在意,又好像是極為篤定,滿不在乎道:“不就是成親嗎?我阿爹說了,秦家在京中沒有根基,秦郎萬事都得靠我們謝家,他不敢對我如何的。更何況……”

謝丹秋低下頭,原本颯爽的臉上終歸是有了些女兒家的嬌態。

“更何況,秦郎與我說了,他就喜歡我這樣的率真性子!”

“哎呀,如今便叫上秦郎了,表姐你也不羞!”王芷蘭在一旁打趣。

“你個死丫頭!”謝丹秋有些羞惱,作勢便要將手招呼到王芷蘭身上,王芷蘭連忙避到一旁。

水閣裡鬧哄哄的,顧窈娘只覺自己腦中也鬧哄哄的。

原來謝丹秋當真是秦毓秀的未婚妻啊!

見窈娘面色怔忡,似有些心魂不寧,瑞寧公主擔憂問道:“怎麼了?”

顧窈娘勉力笑了笑,開口道:“公主,謝娘子的未婚郎君,可是新科狀元秦毓秀?”

她自是知道如今自己不該問、不該說,最好是裝作與秦毓秀乃是陌路人,從前不識、往後不知。可她終究是耐不住心中那絲求知,問了出來。

瑞寧公主有些吃驚,未想到顧窈娘初到京城,確實連新科狀元的名諱也都知曉。

先是點了點頭,過後卻似是恍然大悟:“說起來,秦狀元還是與你同是青州人,你們也算得是同鄉了。”

顧窈娘心中苦笑。何止是同為青州人啊!他們兩家的院牆,可還有同一道呢!

她不知自己此時心中是何滋味,只聽見自己麻木地同瑞寧公主恭喜了謝丹秋,言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跟著謝丹秋的身影遊走。

自己與謝丹秋都是纖瘦之人,只是謝丹秋比自己高些,又著了紅衣,映得面上都顯得帶了喜氣。

謝丹秋的眉毛比尋常女子粗些,倒是帶著英氣,舉手投足間也盡是世家大族貴女的高傲自矜。不像自己,雖是並未自卑畏縮,卻終究難有謝丹秋這般底氣。

顧窈娘知道自己不該將謝丹秋與自己放到一起作比,可是今日得知她便是那個“橫刀”奪了秦毓秀的女子,心中難免有些不忿。

瑞寧公主見窈娘打量謝丹秋,面上似悲似喜,不由試探道:“窈娘與秦毓秀可是舊識?”

顧窈娘只覺心中一震!自己這般失態嗎?竟是連瑞寧公主也看出來了!

她連忙收拾心情,小心斟酌詞句,方才道:“說來也巧,您不知道呢,我們家和秦家就住在隔壁,我父親與他父親是多年的老友了。”

只是如今不是了。她在心中默默補充道。

窈娘知道,自家與秦家本就相鄰,父母又多年來往,這點事瞞是瞞不住的,索性自己說了出來。

瑞寧公主倒是驚訝:“哎呀?竟是這般巧!”

此時水閣中又來了幾位娘子,瑞寧公主見謝丹秋正在與旁人說話,便也沒有叫她。

“阿秋性子活潑,不願意被拘著,當時賜婚下來,她本也是不樂意的。”瑞寧公主像是無足輕重的閒談般,與窈娘說著話。

“可不知為何,她見了秦毓秀一面,便又樂意了這樁婚事。

她說秦毓秀喜歡她無拘無束的樣子,不會拘著她。謝伯伯也說秦毓秀有求於謝家,必是不敢待阿秋不好。

可是我終究覺得秦毓秀不簡單。他一個寒門出身的狀元,能讓我阿爹費心為他賜婚,又見了一面便勸住了阿秋和謝伯伯。”

瑞寧公主看向顧窈娘:“你從前同他認識,你對他可瞭解?”

窈娘訥訥,不知如何開口。不僅是不知如何回答瑞寧公主的問題,亦是吃驚於瑞寧公主的稱呼。

公主竟然稱聖人為阿爹,謝丹秋的父親為謝伯伯?不是說皇家極重規矩的麼?

瑞寧公主見她不答,倒也不追問:“罷了,你也不過是普通閨閣女兒家,與他終究是男女有別。不瞭解,也正常。”

顧窈娘鬆了口氣。她聽瑞寧公主言語間的意思,謝家應當事先也是不知的,不過是接了聖人旨意,認了這婚事而已。

她猶豫著要不要說話,終究還是赧然笑笑,說道:“謝娘子性子好,無論如何,總能將日子過好的。”

瑞寧公主見她話說得拘謹,有著生人間特有的圓滑,有些洩氣。卻也知道如今窈娘不過初識,如此小心倒也正常。

謝丹秋是她要好的姐妹,窈娘也是她極為欣賞的女子,心中是真誠想要相交。

瑞寧公主攜著窈娘,走到了水閣中的女子們跟前,為她介紹見禮。眾人見瑞寧公主親自帶著人過來,也都不由高看了窈娘一些。

只一個著了杏黃衫子的小娘子,面上雖是和和氣氣的,眼睛卻一直在窈娘身上打轉。看得叫窈娘覺得十分不舒服。

她待瑞寧公主極是謙卑有禮,到了窈娘這邊,話裡雖也都是些慣常的客套話,卻總是帶著些陰陽怪氣。

窈娘便索性不理她,只與旁人閒談。

今日的花宴人實在不多,女客中所邀之人不是宗室女子,便是與瑞寧公主交好的貴女。倒是窈娘在其中,顯得有些特別。

見窈娘有些拘束,瑞寧公主便時常將她帶在身邊。令其他女子不由對窈娘更加高看一分。

花宴中自也有男客,被瑞寧公主事先安排在畫廊另一頭的涼亭裡。

如今世風不似從前那般處處拘著男女大防。貴族設宴常常並不區分男賓席與女賓席,頂多在其中垂掛上一道隱隱綽綽的帷幕。

瑞寧公主自然不是拘禮之人。她吩咐府中管事事先將男女賓客分開帶領,分置於水閣和涼亭中,不過是怕來得早的人見廳中全是異性,不免尷尬。

此時已過日央,賓客們來得差不多了。瑞寧公主便命人領著眾人到了早已佈置好的景苑中。

景苑是瑞寧公主府中的花園,素日有專門的園丁打理。

景苑從玉帶河中引了一條小溪過來,曲水流觴、水木明瑟,在此飲宴倒是十分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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