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你說說,這是什麼東西?”

昏暗的室內響起年輕男子憤怒的質問之聲,伴隨著嚓嚓作響的紙張之聲,在室內迴盪。

魯直的漢子身著黑衣,跪在地板上面色有些白,卻還是辯解道:“公子,當時馬車上那小子手裡就這麼一個匣子,我可都拿回來了!您給我的訊息就是去劫那個馬車,可不能賴賬啊!”

罵歸罵,江湖上混的,誰沒被罵過?只要銀子給足了,什麼都好說。要嘛,便罵吧。

年輕男子沒有再說話,只是冷冷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知道顧家每月都會往城外莊子上送些銀子,今日特意派了人在路上攔截,讓他們去劫了顧家運送銀子的隊伍。

結果,就給他拿回來幾張破紙?

他抬腳便要向地上跪著的黑衣漢子踹去。

漢子明顯也感覺到了空氣中風動的聲音,渾身變得僵直起來,卻並不敢動。只是雙手在身側緊緊握著拳頭,用力剋制著反抗的衝動。

“王爺,莫和他們下等人計較。”

一旁的男子出言,勸住了慶王抬起的腿,緩緩收了回來。

慶王看著秦毓秀冷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對地上的漢子,還是秦毓秀。

漢子聽見秦毓秀喚“王爺”,渾身不由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見上頭膚色黝黑的年輕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已,瞳仁裡似是閃著幽光。

他連忙又將頭低下。

他不過一個山野馬匪,竟不想還能見到這般厲害的人物。

“下去吧。”

慶王開口。漢子如釋重負,還想問問何時才能將剩下的銀子付給自已,卻看著室內二人面色黑沉,終究沒敢出聲。

出去問尋到自已的管事,應當也是一樣的。

漢子如是想著。

“顧家可是察覺了什麼?”

慶王沉聲問道。

顧窈娘不識好歹,一直不願接受他的示好,顧家潑天的富貴眼見與自已半點沒有關係,全都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玉琢書院,填了沒有意義的無底洞。

他很是心疼。顧家做到如今這般規模,卻由著顧窈娘一個鄉下丫頭胡鬧,當真是短視。這些銀子只有到了他的手裡,才能物盡其用。

他這般,也是為了顧家好。

年前他便籌謀著此事,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時機,也未摸清顧家運送銀錢的動線。

為防打草驚蛇,他一直等到了現在。

卻不想興師動眾,就搶回來幾張破紙!

自已付出去的銀子,可比這貴多了!

門外傳來一聲短促的慘叫,便沒了動靜。慶王不為所動,絲毫沒有反應,似是沒有聽見。反而是將手中的紙片揚了揚,示意秦毓秀接過。

秦毓秀略一瑟縮,緊接著便面不改色地接過慶王手中紙張,仔細看了起來。

他眉頭緊皺:“王爺,這上面寫了銀錢兌換,倒像是兌票。”

“所以呢?”

終究不是兌票。生得稀奇古怪,從未聽說過。況且做生意的,哪有互相用兌票往來的?到頭來還得重新兌換,終究不如真金白銀好。

怕不是顧家和盧家知道了自已的心思,特意放了幾張破紙捉弄自已。

“好在只是拿走了商票。”

顧窈娘已聽忠叔講明瞭始末,雙眉緊蹙:“左不過和盧家那邊商量,作廢了便是。倒是死了的人……”

她憂慮不已。究竟什麼人,出手竟如此狠厲?

顧窈娘跳下馬車,疾步朝內走去。

“人安頓得如何了?大夫怎麼說?盧家那邊有人通知了麼?”

她一連串的問題,從嘴裡蹦出來。腳步絲毫不停,朝院內走去。

“娘子莫急,大夫已經來了,正在診治,平安的一條胳膊斷了,性命倒是無礙;其他人也是,都是傷得輕些重些,命是保住了的。

只死了一個護衛,已經去他們家報喪了。盧家那邊派人去通報了,但下一步您要如何,奴才也不知,便只是只會了生。”

“好!看他們怎麼說吧。死去的護衛撫卹金按照從前的定例,往上抬兩成吧。”

顧窈娘走到了安置護衛的雜院中,院中時不時便有慘呼聲,和因為隱忍疼痛而剋制的抽氣聲。

空氣中有著鮮血氧化後的腥味, 顧窈娘便只是聞到味道,不用見到傷處,便可知當時如何兇險。

院中有人看見了顧窈娘,疾呼道:“娘子怎可來這等腌臢之地?”

說著,便在院中又要好一番折騰,忙著給顧窈娘收拾出坐處,又要添茶送水。

顧窈娘連忙制止:“不用了。平安在哪?”

下人連忙領著她朝內走。

平安被安置在院中一個單獨的房間內,見顧窈孃親自過來,便要單手撐起身子下床行禮。

“都這會子了,還在意這些虛禮作甚?”

顧窈娘制止了平安的動作,讓他在床上好生躺好。方才的動作已然牽動了他的傷口,平安面上隱隱扭曲了一下。

他愧疚道:“娘子,是我無能,沒將娘子交代的東西護住。”

“無妨。你且放寬心。今日究竟是如何?”

顧窈娘這樣過來,主要就是為了問清楚今日遇襲的細節。

平安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向顧窈娘講述了一遍,說到最後宋林身死,鐵骨錚錚的漢子眼圈也是不由自主地紅了:“娘子,宋林這小子,今日還在與我說,要告假一日,回家看看老孃,順便商議婚期……就這麼沒了……”

顧窈娘心中亦是不忍。如此大好生活就要開始,卻已葬送了。

她暗自記下,往後須得讓人時時關照著宋林在世的家人。若是顧家能出得上力的,也能幫襯些。

“你覺得,與上次劫咱們銀子那批人,是同一群人嗎?”

顧窈娘問道。

平安凝眉思索片刻,方肯定地搖了搖頭:

“應當不是。上次的人並不戀戰,一擊不成便走了,十分訓練有素。

今日來打劫我們的人,更像是一群山賊。只是我聽他們的頭目口氣,倒像是篤定咱們馬車裡有之前的東西,特意來的。

就不知背後之人,是不是同一人。”

背後之人麼?顧窈娘陷入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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