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皇后面色陰沉,緩緩道:“你父皇今日不曾加封你,必有原因。我兒今日高臺之上,受如此大辱,若我知曉是何人從中作梗,我必饒不了他!”

她心念飛速轉動,卻見趙泱一臉不以為然,似是全無指望般,頹廢地癱坐於闊大的太師椅中。

盧皇后氣不打一處來,親自上前狠狠扒拉了趙泱一下:“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你父皇不高興的事?”

趙泱懶懶地抬起眼,看了一眼盧皇后,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就不能是因為父皇單純地不喜歡我嗎?”

盧皇后一怔,旋即又是勃然大怒:“混賬!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趙泱似是沒看到盧皇后勃然變色的神情,依舊懶懶道:“母后,您別費功夫了。從前不是您總在我面前說,父皇偏心阿姐嗎?怎麼,如今父皇與您所想一般做了,您反而不信了?”

“啪”地一聲!

長秋宮中瞬間安靜下來。

慶王臉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他像是不覺得痛那般,依舊懶懶笑著。甚至在心中惡趣味地比較著,此時的長秋宮和方才明德殿前,究竟哪個時刻更安靜些。

盧皇后眼中燃著怒火,皆是怒其不爭的意味。

她看著兒子臉上的掌印,有些心疼,卻依舊硬下心腸,不去管那抹紅色。

她狠狠道:“他不給,你便不想要了?”

盧皇后面色陰沉而堅決:“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兒子,這天下合該是你的!”

“誰說這天下,他便一定要給兒子?”

趙泱似是看開了,語氣十分平靜。

他與瑞寧一同長大,有時雖也吃味她比他受寵些,卻也只是小兒的攀比心思。

今日在高臺之上,驟然得知自已僅是得封慶王,頭腦一片空白之下,他突然便明白了。

從前父皇的所有偏愛,都是有跡可循的。在父皇的眼裡,趙瑤,與自已,都是可以選擇的繼承人。

所以他才一視同仁,教養二人長大。甚至,對趙瑤花的心思,比他更多些。

他只當是帝王家,也要嬌養女兒長大。那麼父皇多些關愛、多些疼寵,也是應當的。

只是如今,顯然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已經選擇了他更為中意的接班人。

盧皇后先是一怔,卻又笑了:“不給兒子,給誰?難不成還真給瑤瑤?”

趙泱不語,盧皇后徑自道:“這帝王擁有無上的權勢,卻也不能太過任性妄為。朝臣能接受一個公主入朝聽政已是極限,又如何能接受一個女子做了統御天下的帝王?若是群臣反對,必生亂局,你父皇如何你父皇不會不清楚。”

末了卻又自嘲一笑:“兒啊,你們趙家慣是出情種。聖上鍾情我那個早死的短命鬼阿姐,連帶著對她生的女兒也另眼相看,恨不得將天下都捧到她面前。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

她冷哼一聲:“從小便帶著趙瑤上議政殿,讓她與你一同受太傅教導,如今還弄了個什麼新政,准許女子婚嫁自由,可科考入仕。

什麼新政?不過是為了讓趙瑤得到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趙泱從不知自已一向溫柔的母親,一向待趙瑤似是視如已出、關懷備至的母親,心中的計較竟也積下了這麼多。

盧皇后面色哀慼:“你便是為了娘,你也爭這口氣,坐上那個位置。”

慶王不置一詞,眸底卻是漸漸有了變化。

母子二人在長秋宮中談了許久,再出現在眾人面前,盧皇后依舊是母儀天下的端莊皇后,慶王面上也多了幾分喜色,去了永安殿,向聖人誠懇地謝了恩。

貞隆帝看著眼前業已成人的兒子,見他不驕不躁,進退得宜。也未因今日未封太子而心生怨懟,眼中皆是為人子的儒慕與臣服,心中十分欣慰。

他有意想要磨礪這個孩子,且心中確實也有些遊移不定,便只封了王,想看看他的反應。

原本,聽登保回稟時說,趙泱跪在丹陛上,愣了半晌未曾接旨。

貞隆帝當時心中冷哼一聲。臭小子必是心中有了妄念,底下人也討好,才會在當時愣住。

如今看來,雖是錯愕,卻也未曾因此心中生出怨憤,倒也未讓他失望。

聖人看著眼前的兒子,慈愛地多叮囑了幾句,便讓他跪安了。

慶王走出永安殿,面上柔和的笑意登時一收,快步朝外,帶著人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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