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郎愣了一下,原來是她!

十四郎記得有段時間,他從詭方城出來,便發現那群街頭流浪奪食的小妖裡,不知道何時多了個個子小小的髒兮兮的身影。

她一臉的灰塵,頭髮如蓬草一般,卻有著一顆異常明亮的眼睛。

十四郎忍不住多留意她幾眼,便見她時常躲在角落裡啃著搶來的食物。還有一次,她手裡多了兩個果子,她卻偷偷留了一顆,趁其它小妖不注意,跑到一個柴禾堆前面,遞給了裡面伸出的一隻充滿血汙的髒兮兮的小手。

再後來,便看到她時常被一群小妖圍住,搶走了她手上的食物。那雙明亮的眼睛裡,便多了許多的委屈和恐懼。十四郎突然有些心疼那雙眼睛。

鬼方鎮上流浪奪食的小妖很多,主要也是因為鬼方鎮不太平,妖獸們經常互相殘殺,加上有些妖獸受了傷或失去領地,便會拋棄小的遠走。

老妖獸們死後,這些被拋棄的小妖沒有了撫養和管束,自然就只能出來流浪奪食。

這些本不該他十四郎一個縛妖神管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在她被圍攻時出了手。

縛妖繩一揮下便捆了一串的小妖,這些小妖平時便最怕這些穿紅衣服詭方城的人,如今自己不僅被綁,還被吊在了一棵樹上,個個嚇得哭爹找娘。

詭婆聞訊趕到,將這些小妖臭罵了一頓,還各抽了一頓鞭子,十四郎才將他們放了下來。

十四郎記得那些小妖挨鞭子抽時,她躲在柴禾堆後面,嚇得瑟瑟發抖。

“你是何時認出我的?”十四郎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將她逼退到了牆角,她卻喊出胡玉逃跑,顯然並沒有認出他。

“我沒有認出你。但我記得那個鏈子。無意指了指他的腰間,“你的縛妖繩上,繡了一朵花,而他們的,都是嚇人的妖獸。”

十四郎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笑看向無意:“所以是在那片林子裡,我綁那頭豹子的時候。”

無意點點頭。若是早認出了,她寧肯十四郎毒死自己也不會給他下毒了。

“其實,我認識你更早。”

“嗯?”無意有些不解。

“早些年,在老許的打鐵鋪裡,我見過你。”

十四郎想起那個瘦瘦弱弱的女孩,有時戴著面巾燒鐵爐,有時圍著髒兮兮的皮裙賣力的磨小刀,有時也會看見她盯著別人頭上的花簪流出一臉的羨慕。

所以,當他聽說詭方白幫他選的新娘是打鐵鋪的姑娘,他便知道詭方白指給他的新娘,叫許無意。那時他便想,應該給這個姑娘一個好去處。

十四郎還在想見到無意時的情形,沒想到無意敲了一下他的頭,“城門到了!”

十四郎扶著她下了鳥背,而後問她打算去哪裡。如果無意說不知道,他便準備帶她離開詭方城,去那個能讓她好好生活的地方。

沒想到無意不假思索道:“當然是去救那對狐狸兄弟啊!”

兩人來到外城,無意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忙吧,這裡交給我搞定,下次你來的時候,記得去我的洞裡坐坐,我要在這裡安家了!”

十四郎疑惑道:“你確定你能在這裡安家?”

無意詭異地一笑:“你就瞧好吧!”說著她朝懸崖下方喊了一句:“大黑龍,我來接人了!”

懸崖下方冒出一股黑煙,算是回應。

無意得意地指了指下方:“看吧,烏羅都同意了,你回去吧,下次綁完妖怪記得來找我!”無意說完就跳了下去。

十四郎將手交叉到胸前,不自覺笑了出來,“小妖女可真有意思!”

烏羅對無意直接跳下來這一行為顯然有點出乎意料,他不得已化了形,以龍身接住了她,而後化為人形抱著無意直接扔到了地上,“你不知道那老杏樹上的玄鳥可以送你下來麼?”

無意撓撓頭,“我上次就是這麼下來的啊!”說完無意想起來了,上次是因為下面有個叫胡澤的墊背。

無意當真不知道那玄鳥可以隨意使喚,便有些窘迫道:“那個,剛才還是多謝你接住我,不然我的兩瓶靈藥都不夠用了!”

烏羅伸開手,無意愣了一下,慌忙摸出靈藥遞給他。

烏羅往裡面走去,無意跟隨他後面,不久便見到一個用石柱做成的籠子,兩個狐狸正躺在裡面,其中一隻已經醒來,不斷舔著自己的腿,另一隻還昏睡著。

無意喊了聲:“胡玉?”

那隻醒著的小狐狸耳朵一豎,望向無意。無意便知道了躺著不動的是胡澤,顯然他傷得更重。

烏羅將兩瓶靈藥開啟,伸出掌心注入靈力,而後分別傳給了兩隻狐狸。

胡玉慢慢恢復為人形,而後他望了一眼那邊躺著的胡澤,見他睜開眼,立馬撲了過去,兩狐在籠子裡又打了起來。

無意呆愣地看著兩人打架,問烏羅道:“用不用制止他們?”

烏羅拂袖道:“打夠再讓他們走吧,省得上去了又掉下來。”

烏羅躺在他的榻上,面前出現了茶桌和果盤,他支著頭懶洋洋道:“你隨意吃點吧,我這裡除了這些沒什麼其它能吃的。”

無意四處打量了一圈兒,才看清整個洞內其實只是一個大廳,大廳裝飾的很簡陋,但大廳的後面,左右兩側各有兩個小門,都盤著黑色的巨龍。

烏羅渾身都是黑色,臉色卻極白,白得彷彿晶瑩剔透一樣,和詭方白通體協調的白很不一樣。但不得不說,高貴的妖獸,姿容都不差。

無意想到十四郎說詭方白將近九萬歲了,那這個烏羅差不多也是這個年紀。這個年紀的妖獸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懶洋洋的,好像對世事滄桑少了很多興趣, 只想安安靜靜地休養不受打擾。

無意看烏羅白天睡覺,方才想起煉化區的妖獸都不敢白天出來,可能是怕打擾了這位睡覺。

她喝完茶,便在谷底自顧轉了一圈兒。大廳的外面,距她跳下來的地方不遠,便是一條散發著黑氣的深河。那黑氣,彷彿是從河底冒出來的一樣,上面被陽光覆蓋壓制著,黑氣只能浮在距離河水三丈遠的地方。

那河水很急,蜿蜒不知流向何方,無意想象著如果乘船在這河裡穿行,會不會迷失了方向。

“無意!”胡玉在裡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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