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跌落的同時,身體自由落地帶來的失重感讓餘淮生本來混沌的腦袋一下便清醒了過來,餘淮生陡然睜開眼睛,眼見即將落地的大肚子土罐不由得嚇了一跳,餘淮生眼睛陡然瞪圓,單手撐地,一腳彎曲抵住貨架,腰部發力,硬生生地將墜落的身體停在了半空,餘淮生的動作沒停,藉助撐地的反向力,快速立起身子,餘淮生的另一隻手一把接住了快要落地的蓋子,另一隻腳筆直伸出,大肚子土罐的罐身玄而又玄地落在了餘淮生支稜起來的腳背上,見未曾弄出響動,餘淮生大口喘著粗氣,懸著的心算是落了地。

哐嘡!

正當餘淮生以為化險為夷時,不遠處傳來罐子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聲接著一聲,然後是一片土罐掉落的聲音,接著是貨架,一排又一排的貨架。

正當餘淮生為自已神一樣的反應還有矯捷的身手感到相當自豪時,餘淮生不知道,正是餘淮生一腳抵住的那排貨架後方缺了一腳,要是沒有外力推搡,倒是也沒多大的問題,可問題就是現在確有很大的問題,餘淮生即便腳上力道不算大,使力的地方是在腰部,但是推倒一排已經是風中殘燭的貨架可謂是輕而易舉,這簡直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餘淮生只感覺腳上一空,緊接著便是巨物崩塌的聲音。

“糟糕!”餘淮生直起身,腳背輕抬,大肚子土罐又回到了餘淮生手中,餘淮生看著無力挽回的局面,無奈地拍了拍手中的罐子,表情相當無語,重重嘆了口氣。

由於倉庫中的貨架是整齊平鋪,一排挨著一排地擺放著,餘淮生的一腳讓本就重心不穩的貨架像是被推倒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率先落地的是第一個貨架上擺放的貨物,接著是第二個向後傾斜的貨架,再接著是第二個貨架上的瓶瓶罐罐,就這樣巨大撞擊聲夾雜著哐嘡脆響如同高聲吟唱的交響曲,足足唱了兩三分鐘才停了下來,頓時,房內烏煙瘴氣,四下煙塵四起,那種腥臊味更是瀰漫四下,餘淮生實在受不了了,只能從衣服上撕下一小塊布料,堵住鼻孔,方才覺得能夠正常呼吸。

這麼大的動靜,別說孔雪兒提過極有可能是程家的後人,估計要是頂上地面有人,都要被這晃動誤以為是地震了,餘淮生抽動耳廓,聽聞不斷接近的腳步聲,餘淮生一邊思考要不要先退回地面,一邊身子朝著來時的鐵門後退,卻愕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的鐵門已經重重關上,餘淮生頓覺其中肯定還有蹊蹺,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餘淮生連忙伸手進衣服裡就要掏出小人偶,準備故技重施。

“別費力了, 那門中早被安有反彈機制的彈簧,只能進不能出,你就算是不掩門,門上的彈簧也會自動收緊,門自然就自已關咯!”一個尖細的女聲響起,聽不出年紀,既像是年幼的孩童,也像是妖嬈的女人,更像是蒼老的婦人,聲音不陰不陽,聽起來就讓人覺得相當不舒服。

“誰?”餘淮生後背發麻,環顧四周,身子略微弓起,大喝出聲,完全沒有了往日小奶狗的模樣:“誰在說話,裝神弄鬼!”

“我要是你我就先藏起來,要是被趕來的人發現,你猜你一個人能打贏嗎?”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

餘淮生沒有說話,並不是膽怯,而是手指飛快似彈鋼琴一般上下彈動,心念神動,用天目三十六演算法替自已現今的處境做了簡單的推算,推算的結果是良,餘淮生懸著的心落了一半,雖不是上卦,好歹有驚無險,那麼就不必慌張,心定了,人也就不慌張了,餘淮生心中立馬便有了打算。

“藏哪裡?”餘淮生連忙問道。

“你抬頭看看,我看你身手不差,跳到頂上的自來水管道上想來問題不大”見餘淮生態度轉變很大,尖細的聲音裡突然有了一絲驚喜,立馬回應。

餘淮生抬頭一看,確如聲音所說,頂上有一根由無數自來水管捆紮成的一根巨大無比的自來水管圈,正好從倉庫頂上經過,估計這裡是整個菜市場的分水渠道,每一根自來水管都來自一戶商家,這樣的做法也許愚笨又繁瑣,但是有利於後期計算用水量,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的,不算少見,餘淮生淺淺估量了一下,這麼粗的水管圈應該能承受起餘淮生的重量,眼見已經到附近的腳步聲,餘淮生雙膝彎曲,腿部肌肉緊繃,大力起跳,飛身跳到歪斜倒地的貨架最高處,藉助貨架為踏板,單手抓住頂上的自來水管,來回晃盪,身子跟隨手臂的慣性一下飛身躍到了頂上的自來水管上覆審趴下,餘淮生突然的壓力讓一排自來水管向下壓了壓,好在只是晃動了幾下便停了下來,算是穩穩地接住了餘淮生。

餘淮生才在自來水管上穩住身形,倉庫另外一邊的鐵門便被狠狠推開,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還算是幾分姿色,身段連同穿著很妖嬈,男的又高又壯,沒有頭髮,像極了一隻電視劇裡的光頭熊,餘淮生定睛一看,正是早上第一海鮮店的老闆娘還有那個灶前煮菜的伙伕。

老闆娘推開門,看著倉庫中的一片狼藉,不,現在一片狼藉已經不能形容當前的倉庫中的慘狀,用滿目瘡痍來形容更加貼切,老闆娘先是愣住,隔了好幾秒鐘以後,才緩步朝著倉庫中心走,臉上的表情陰鬱,塗著豔麗口紅的嘴唇劇烈地顫抖,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臉色蒼白,緩緩踩著滿地的狼藉走向倉庫中心。

“這是誰弄的!”身後的伙伕兩步上前,走到老闆娘前邊,撿起地上破碎的瓦罐,後槽牙咬得死死的,一副恨不得將破壞之人拉出來千刀萬剮方能解氣的氣勢。

“看來終於是來了”老闆娘閉了閉眼睛,這才緩緩說道。

“老闆娘你說的是?”伙伕轉過頭不解地問道。

“就是與剛才那個胖女人一起的那兩人”老闆娘解釋道,語氣中竟然一絲畏懼:“我想到她會來找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仍是不肯放過我”

“看來咪咪真的在他們手上,小姐果然眼光毒辣,沒有猜錯”自來水管本就冰冷,餘淮生趴在上面,手上還抱著剛才那個土罐子,狠狠打了個冷噤,心中暗想。

“就是早上那個扭捏作態的年輕女人還有那個粉面油頭的小白臉?”伙伕滿是橫肉的臉上下抽動,一臉不屑:“就算是他們真的找來了又如何,我就像綁那個胖女人將他們三個全部給老闆娘你綁了,都弄成醃人罐,給老闆娘養身體,哼,真是人間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非要闖進來”

啪!老闆娘聽聞伙伕的話,轉頭瞪了一眼伙伕,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伙伕光滑的大腦袋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頂上的餘淮生見狀,下意識摸摸自已的腦袋,似乎就算扇的不是餘淮生,餘淮生也能想象那記清脆的耳光到底有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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