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謊,袁大嬢!”一直旁冷眼旁觀兩人對話的孔雪兒終於開了口,清冷沙啞的嗓音像一把利劍,刺破了袁大嬢的臉面。

“話不能這樣講,女娃,我看你誠心關心我家娟子才讓你上了二樓,你第一次見我,也不瞭解我家娟子,你怎麼張口就潑我一身髒水呢?”袁大嬢看說話的是孔雪兒,即便惦記孔雪兒所說的好處,畢竟孔雪兒不是阿牛,給人直觀的壓力不大,所以面對孔雪兒,袁大嬢說話要硬氣幾分,自作聰明地將矛頭指向孔雪兒,企圖禍水東引:“再說,你個女娃,穿得倒是有模有樣的,但是這會兒我仔細想了想,你既不認識我,娟子應該與你也沒有交集,你突然跑我家裡來,開口就說要送我房子,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要真的有問題,那也是你有問題,還敢在這裡胡謅!”

“我忘記介紹了,她是我請來的律師,曾律師...”餘淮生趕緊插嘴,知道孔雪兒不會說謊,也不怕袁大嬢有想法,在餘淮生心裡,袁大嬢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只要有錢,便能擺平,所以餘淮生即便解釋,其實也是解釋給阿牛聽的,畢竟在場也就三個人而已。

“律師?”袁大嬢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先是震驚,然後漸漸轉為害怕,最後是無助,這些情緒的波動,根本逃不過孔雪兒二人的眼睛,袁大嬢轉頭看向阿牛,表情有些僵硬:“阿牛,大嬢是粗人,沒讀過幾天書,但是我聽人說過律師都很厲害,很能欺負窮苦老百姓,你帶律師來我家裡,是想要幹嘛,難道你就看著他們欺負我?”

“袁大嬢,你放心吧,他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在尋親,找的人正是娟子”本來還一股氣衝腦門的阿牛看著袁大嬢那可恨又可憐的臉,想道對方畢竟是袁美娟的母親,好歹算個長輩,雖不稱職,也得顧及,念及至此,阿牛的脾氣便收斂了喜多。

“尋親?”袁大嬢茫然地看著阿牛。

“是這樣的,我和這娟子呢,也就是你大姑娘袁美娟,要是我爺爺沒弄錯,應該是有點血緣關係的,老人彌留之際留了點財產給幾個晚輩,我帶著律師小姐來這裡,主要是想把屬於娟子的財產交還給娟子”餘淮生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吧,而且也只是說了一半的謊言,孔雪兒的確是有東西要歸還給袁美娟,只是並不是財產,而是比財產更重要的東西,足以從根本上改變袁美娟悲慘命運的東西。

“血緣關係,你是那個男人的誰?”袁大嬢是當事人,知道的東西遠比阿牛多太多,餘淮生隨口編的謊話,給阿牛說還能說得過去,但是到袁大嬢這裡邊便不再好糊弄了。

餘淮生得到的那本筆記裡其實對袁美娟做了很詳細的描述,但是由於袁美娟生於缺親家庭,時間又太過久遠,當事人袁大嬢對於這件事的態度也是稀裡糊塗的,所以,除了袁大嬢,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袁美娟的生父到底是誰,估計撰寫這份資料的那個人也不覺得這是件重要的事,也就沒有再詳細調查,沒想到計劃才開始,整件事就出現了這樣的紕漏。

“嗯,是的!”餘淮生沉默兩秒,硬著頭皮,企圖糊弄過去。

估計當年的袁大嬢還不是這樣一個市井又市儈的中年婦女,當年生下袁美娟也許也是因為那些年對愛情的憧憬,是有過難忘回憶的,雖然餘淮生答案回答得極度含糊,但是就簡簡單單三個字,似乎激盪起了袁大嬢塵封許久的回憶,只見袁大嬢呆愣原地,許久都沒有說話,等得一旁的餘淮生是腳趾縫都快尷尬得把襪子戳破出個洞來。

“他現在還好嗎?”良久,袁大嬢抬頭,眼神複雜,聲音不大,用餘淮生勉強能聽清的音量問道。

“他...就那個樣子唄!”餘淮生閉了閉眼,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很隨意。

“是他叫你們來找我的嗎?”袁大嬢又問。

“不是,是一個和袁美娟有關係的老人讓我的”餘淮生突然覺得拿錢解決問題有時候似乎也不是個壞主意,總比現在一個謊話接著一個謊話地瞎編,還要承受隨時被勘破的風險要好得多。

孔雪兒樂見這樣的畫面,也幫腔,只是靠到一旁貼有劉德華海報的牆壁上,本想點一支菸,抬手一摸,發現煙還在咪咪的挎包中,孔雪兒這才發現咪咪不知怎的,竟然到現在都沒有跟上來,孔雪兒面露不爽,走到視窗,掃視一圈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壓根沒有咪咪的身影,於是,孔雪兒從衣兜中掏出手機,撥下咪咪的電話,電話那頭接通許久都沒有反應,最後嘟嘟兩聲便自行結束通話了,孔雪兒覺得奇怪,又撥了好幾次,都是不在服務區,孔雪兒這才意識到咪咪也許真的出了狀況。

“我能不能和他通個電話?”袁大嬢眼神滿是渴望。

“這個...”餘淮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之前的那些不清不楚的問題都還能含糊過去,唯獨兩件事,餘淮生是束手無策的,第一件事便是袁美娟父親的姓名,第二件事便是要求通話或是見面,兩件事,餘淮生如果處理不妥當,都會引起阿牛的猜疑,餘淮生打量袁大嬢,心想眼前這個中年婦女,到底是真的戀愛腦,還是心思深沉,正暗戳戳地試探餘淮生幾人。

“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他...”袁大嬢見餘淮生遲疑,以為是自己這個要求提得有些過分,便連忙補充道。

哐嘡!

正當餘淮生疲於應付袁大嬢的要求時,突聽窗邊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餘淮生、阿牛、袁大嬢三人被聲音吸引,齊齊看向窗外,算是解了餘淮生當下的窘境。

三人轉頭,見孔雪兒一手叉著腰,一手搭在窗框上,手裡握著一部手機,手機已經完全變了形,牢牢焊在窗沿上,即便手機已經摺疊斷裂,孔雪兒的手仍然白皙細嫩,沒有一絲傷口,好在只有餘淮生看在眼裡,而作為普通的阿牛或者袁大嬢,阿牛感嘆女生力氣如此之大,袁大嬢則心疼好好的一個手機便這樣報廢了,一時之間分散了二人的注意力,餘淮生這才暗自吐了一口氣。

“出什麼事了?”餘淮生最開始以為孔雪兒是在為自己找臺階,可又細細一看,孔雪兒臉上的神情不像是演的,知道一定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恰巧解救了餘淮生而已。

“沒什麼”孔雪兒轉過頭,語氣沙啞:“只是煙癮犯了,發現煙還在咪咪身上,所以有些不爽...”

“咪咪?”餘淮生立馬意識到孔雪兒說得隱晦,想來咪咪那邊一定出現情況了,只是這會兒不方便說出來而已,便不再追問。

“沒事?”一旁的阿牛好奇地看向餘淮生,小聲發問,畢竟任誰也不願去招惹一個盛怒的女人,一旦招惹上了,可比獅子老虎還要難伺候。

“袁大嬢?”孔雪兒決定速戰速決,理了理頭髮,走到餘淮生面前,將那部幾乎被掰斷的手機塞進餘淮生手中,旋即來到袁大嬢身邊,用冷冽的目光直視袁大嬢。

“怎麼了,律師小姐?”伴隨孔雪兒的逼近,袁大嬢莫名覺得後脖子涼颼颼的,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你在說謊!”孔雪兒又將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你這個小女娃,怎麼就喜歡平白無故地誣賴我說謊呢,我年級這麼大了,有必要在這裡和你們編瞎話嗎?”袁大嬢反應很快,即便不清楚孔雪兒接下來想說什麼,但是這麼多年的社會經驗告訴袁大嬢,先聲奪人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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