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兒抬頭,對於咪咪失蹤嗲來的那股惱怒勁兒已經過去,這會兒的孔雪兒眸子裡只剩一片淡然,就只是淡淡的一眼,卻像是太陽一樣籠罩在袁大嬢的頭頂,袁大嬢覺得頭頂似乎被炙烤,整個人如坐針氈,面對孔雪兒的步步緊逼,袁大嬢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直至退到牆角。

孔雪兒回過神,緩步朝袁美娟的床榻走去,擋在床頭的阿牛見孔雪兒上前,自然地讓到一邊,孔雪兒看也沒看阿牛,只是坐到床沿上,拿過袁美娟癱在被褥上的那隻手,握著袁美娟手的孔雪兒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看著眼前脫相的袁美娟,孔雪兒竟然也會有一剎的失神,彷彿兩人認識了很久很久,兩人之間真的存在某種血緣至親的關聯,千年來,孔雪兒經歷了太多太多,活得太久太久,對死亡已經很淡漠,但就在這一刻,孔雪兒心中升起一種難以描述的感受,只想救下袁美娟,看著對方安好,孔雪兒方能心安。

“是看出什麼問題了嗎,小姐?”餘淮生心細,見孔雪兒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袁美娟發青的手心,便知猜想孔雪兒一定是看出了些許端倪。

“你看”孔雪兒抬起袁美娟的手腕,將其掌心向上,撈起袖管,露出袁美娟那隻比孔雪兒還要纖細的手臂。

餘淮生與阿牛齊齊探頭,就連躲在角落裡的袁大嬢也好奇探望,首先映入幾人眼簾的不是別的,而是袁美娟手臂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疤痕,有些已經淡成白色的細線,有些仍是咖啡色的結痂,紋路複雜,而在這令人詫異的疤痕下,餘淮生看到袁美娟手臂盡頭的靜脈血管有些詭異,即便袁美娟瘦如骷髏,靜脈血管也不會膨脹凸出,大小竟是正常男性的幾倍。

“她是得了什麼怪病嗎?”餘淮生皺皺眉,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出其中道理。

阿牛與餘淮生反應各不一樣,阿牛領會不了孔雪兒的用意,眼裡全是袁美娟手臂上深深淺淺的疤痕,眼睛逐漸開始充血,像是見到紅布的鬥牛,眼神直直地,轉頭看向身後的袁大嬢。

“阿牛,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袁大嬢才從孔雪兒上位者的施壓中緩過氣來,這會兒又被阿牛用一種盯著獵物的眼睛盯著自己,袁大嬢畢竟是個女人,說話都有些哆哆嗦嗦了。

阿牛一言不發,只是這樣盯著袁大嬢,眼中噙滿恨意,袁大嬢腿一軟,畏畏縮縮就往門口移步,這袁大嬢不動還好,兩人最多是僵持不下,袁大嬢一旦想逃,就坐實了袁大嬢的做賊心虛,看似微小的動作如同抖動的紅布不斷刺激憤怒至極的阿牛,阿牛箭步上前,也顧不得尊老愛幼,男女有別,如同拎雞娃一般扯住袁大嬢的一隻胳膊,一下提到半空,袁大嬢哪裡是阿牛的下飯菜,身子跟隨胳膊選在看空,只剩那雙腳開始拼命掙扎,試圖從阿牛手中掙脫開來。

“阿牛,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可是大娘孃的媽媽,你莫不是還想打我?”袁大嬢開始大喊大叫。

“阿牛小哥,有什麼好好說,你先把她放下來吧,她畢竟還是娟子的親生母親”餘淮生見狀,雖然也想好好整治袁大嬢一番,但餘淮生深知現在還不到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事情的本因,至於後面,能收拾這一家子畜生的機會多的是,但一切的前提,還得等袁美娟醒來以後自己拿主意,所以,即便看不慣袁大嬢,但也得出言勸阻阿牛。

“親生母親,哼!”阿牛冷哼一聲,捏住袁大嬢的手又加重了幾分,疼得袁大嬢齜牙咧嘴,痛苦不已,阿牛卻並不打算鬆手:“餘兄弟,律師小姐,你們看看,看看娟子手上的傷,不是遭虐待了又是什麼,她早出晚歸,一個人要幹一家子的事,每天都會累得腰痠背痛,這家子吸血鬼,吸她的血就算了,還要動手打她,這樣的事情,是個母親能做出來的嗎,我看就是人販子也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

“小兄弟,別聽他胡說,我哪裡打她了,那是她自己用小刀割的,不然你想,這麼大個活人,我要是真的打她,她能不知道跑嗎?”袁大嬢知道阿牛是關心則亂,加上性子本就直爽火爆,一點就燃,現在與阿牛講道理無疑是對牛彈琴,所以,袁大嬢將目光轉到餘淮生身上,向餘淮生求救,畢竟,相比孔雪兒,餘淮生看起來好說話學多。

“阿牛小哥,你聽我說,我不是要幫這老婦說話,只是我看娟子這事怕是有蹊蹺,你要是願意相信我一次,我們放下袁大嬢,首先要做的是查明真相,找到原因對症下藥,你現在就算打她一段也不能解決問題呀,是不是?”餘淮生邊說邊握住阿牛青筋凸起的手,餘淮生的手像有魔力一般,接觸到阿牛的面板的瞬間,一股安定的力量緩緩進入阿牛的身體,安撫阿牛的情緒,原來呀,餘淮生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的雙指正夾著一張符籙,符籙散發著淡紅色的光暈,那股力量,正是來自餘淮生手上的符籙,直至力量全部進入阿牛身體,阿牛急促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而那張本該散發微弱紅光的符籙漸漸變得暗淡,直至毫無光澤,化作灰煙,消散於空中。

“那...”恢復理智的阿牛一下撒開了握住袁大嬢胳膊的手,袁大嬢失去桎梏,一下跪坐在地,是大氣也不敢出,而阿牛冷靜下來,轉頭詢問餘淮生:“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該就送娟子去市醫院,不,去省醫院,只要能治好她,我傾家蕩產也無怨無悔!”

“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痴情的人?”孔雪兒清冷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吸引了阿牛及餘淮生的注意力,坐在床沿上的孔雪兒起身,搖搖頭:“可惜她不是生病了,去醫院沒用的!”

“她都這個樣子了,不是生病了那是怎麼回事?”阿牛有些疑惑。

“你問問她媽呀,我想袁大嬢心裡是有數的,是嗎?”孔雪兒看向袁大嬢,表情似笑非笑,充滿了嘲諷。

“律師小姐,你說她不是生病了,那她怎麼會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此時的袁大嬢孤立無援,全身發抖,說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

“因為她根本不是生病,她只中邪了”孔雪兒淡淡回答。

“中邪?”阿牛更為不解了:“律師小姐,你開什麼玩笑,即便娟子病得蹊蹺,但是說她是中邪了,這不太扯了嗎”

“是呀是呀,我就只是在電視劇上看演過,現實生活中哪裡會有什麼中邪,律師小姐,我看你也是高才生,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現在這個社會,不管用了”袁大嬢仍舊跪坐在地上,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餘淮生卻覺得袁大嬢這般可憐的模樣,多半是在裝出來的,企圖博取同情而已。

“阿牛不相信我,那你說說看?”孔雪兒推了推餘淮生的後腰,歪著腦袋,也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阿牛,你就算不相信律師小姐,那我呢,你得相信我呀!”餘淮生頁數一頭霧水,卻不得不裝作一副深諳其道的模樣。

說實話,餘淮生能力不錯不假,奈何生逢好世道,根本沒機會見世面,餘淮生知道袁美娟這事兒有蹊蹺,但是至於蹊蹺是什麼,要是沒有孔雪兒在場,餘淮生估計得好好回去藏書閣查一下資料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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